梦境与现实反差太大,让墨冥玄一时愣在原处。
腿还劈着叉。
战晚念想着帮墨冥玄解除霉运,掐着时间打开房门,惊讶地问:“你在干吗?”
墨冥玄缓缓转头,又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姿势,立即把腿合拢。
却没想到暴露了手里的册子。
战晚念“咦”了一声,“你手中这册子怎么这么眼熟?”
墨冥玄连忙把册子阖上,坐到了屁.股下面。
哪里还记得要挽回面子的事情,不继续丢脸就谢天谢地了!
战晚念没有等到小东西提示墨冥玄觉得倒霉,默了默。
墨冥玄再次刷新她对倒霉的认知。
她只能掐了个法诀,牺牲了一张床。
墨冥玄因为床突然倾斜坍塌,掉到地上,册子滑到他的腿上,打开了第一页。
他顾不得太多,先把册子阖上,转头看向战晚念,咬着牙问:“好看吗?”
他都这么窘迫了,不知道回避吗?
“好看,没见过。”战晚念实话实说。
“……”墨冥玄气血上涌:“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
战晚念本想说喜欢,但是看到小娇夫眼圈微微变红,不忍再说实话,戏精上身,用法术也弄红了眼圈,用自以为可怜巴巴地眼神默默地看着他。
墨冥玄愣住,沉默片刻,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是我语气不好。”
战晚念抿唇,转过身,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一个红眼圈换一声抱歉,血赚!
却没想到,小东西的声音传了过来:【墨冥玄今日霉运已消除,消除原因:墨冥玄觉得会被你揍很倒霉。】
难得心血来潮装可怜的战晚念:“???”
时光回转,墨冥玄说完气话,转头看向战晚念,就看到了她泛红的眼圈。
他面色微变,脑海里浮现昨日战晚念把地面砸出坑的画面。
所以这幽怨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是要揍他吗?
他也打不过啊!
不就说话声音大了点,语气不太好吗?
不过,在战场待过的人都血气方刚,有时候拳头比道理重要。
想着被揍比说软话有点面子,他只能道了一句:“抱歉。”
又补充一句:“是我语气不好。”
却没想到战晚念会转过身,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是气抖的吗?
之所以转身莫非是再看他就忍不住了?
他都这么惨了,竟然一句气话都不能说,还可能面临被揍得风险,想想就觉得自己倒霉。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册子藏起来。
他拿着册子站起身,却没想到战晚念转了回来,看着他的表情带着些意味深长。
他闭了闭眸,看样战晚念知道他手里拿着的册子是什么了。
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把册子放下,自顾自穿衣服。
战晚念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她平时也没有很暴力吧?
咋把装可怜理解成要揍人的?
这不是侮辱她的演技吗?
弄得她真想把墨冥玄揍一顿!
突然想起墨冥玄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你手不疼,我随便揍的!
再对比现在的墨冥玄,用一点力量就能揍死,根本解不了心中郁气,她更生气了。
深邃的桃花眼眯起,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灰色薄款运动裤:“把这个当里裤穿。”
墨冥玄下意识伸手接过贴身穿好。
战晚念瞬间被治愈,走到墨冥玄面前,突然问:“喜欢册子第一页的内容吗?”
墨冥玄呼吸顿住,脑海里不由得浮现画面。
战晚念继续道:“配着昨日没用的药膏。”
墨冥玄脸颊滚烫。
战晚念视线下移,满意地勾了勾唇:“开个玩笑,快穿吧,我饿了。”
墨冥玄:“……”他为什么一大早就被调戏了?!
战晚念深藏功与名的等着墨冥玄穿好衣服,二人一起用了膳。
因为今日红袖国使臣到访,战晚念作为唯一与红袖国接触的人,被要求跟伯王一起迎接使臣。
但顾虑男女大防,墨冥玄也加入了迎接使臣的队伍。
迎接使臣的地点在京郊的一个开阔地,墨冥玄下了马车,三步并两步走到伯王面前,伸手锤了他一拳:“大哥!你怎么又黑了?”
伯王收了脸上的假笑:“比你强,跟个猴子似的,脸怎么这么红?”
墨冥玄语噎,总不能说,他在马车里亲亲了吧!
这是战晚念第一次见伯王,棱角分明的脸庞,古铜色的肌肤,一身腱子肉,举手投足间诠释了何为硬汉。
与肌肤白皙,笑起来奶狗,冷着脸狼狗的墨冥玄形成鲜明对比。
想着让他们兄弟聊天,她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一旁。
百无聊赖的探出精神力,查看使臣到哪了。
红袖国派来的使者以当朝丞相蓝治为首,他正靠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旁边是礼部尚书朱砂,小心翼翼地问:“蓝丞相,咱们不快一点吗?照这个速度比告知到达的时间能晚一个半时辰。”
“朱尚书,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次是我们国有求于漠北,想要有话语权必须得抓住把柄,我们路途上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时间都属正常,但是对方没有容人之量,因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就说不过去了。”
朱砂恍然大悟:“蓝丞相高明。”
蓝丞相端起茶盏,声音漫不经心:“还有呢!皇上派战家那女儿来迎接,那女子脾气暴躁,还有杀父和杀兄之仇,你说要是挑拨几句,会如何?”
朱砂眼睛亮了:“蓝丞相,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蓝丞相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挑拨是非的人安排好了,有危险的不会是他,得利最多的只会是他!
却想不到,马车内有一道神识。
战晚念得知需要再等两个时辰,唇瓣勾起一抹冷笑。
又探出一道神识,化为鞭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蓝丞相乘坐的马车的马屁股。
马疼得嘶鸣,四条大长腿交替前进,横冲直撞。
前面装行李的马车被创飞,蓝治和朱砂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仰。
手上端着的茶水泼了一脸,小桌上的糕点洒了一身。
然而马匹好似失了控,他们只要想坐起来,就会再跌回去。
以至于蓝治并没注意到裤子上有一块白色糕点被盘子压扁,又被水打湿,成了浆糊的模样。
随行的侍卫们都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处。
然后才想起来追。
而蓝治和朱砂所在的马车在战晚念的控制下,以如过无人之境一般飞速前行。
入京的官道本来就宽,有精神力在,并不用担心出交通事故。
只是,马车在躲避行人时,蓝治和朱砂在马车里左滚、右滚,滚到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战晚念还贴心的用精神力保护马车不散架。
直到离开官道,遇到一大帮人,并不足以让马车通行,才突然撤了精神力。
马累得瘫在地上,马车在瞬间散了架。
散架的声音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望。
众人就见马车内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滚了出来。
蓝治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第一反应把身上的朱砂推开,却没想到还有更丢脸的事情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