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水雾遮盖了两人身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每当秋千浮出水面,墨冥玄皆会被微微抬起。
每当秋千横冲直撞没入水中,两人紧紧贴着彼此……
良久,秋千缓缓上升,停在空中。
战晚念吻了吻他的颈间,低声笑着。
墨冥玄脸颊泛红,拍了一下念念大腿,声音带着未褪却的沙哑缱绻:“我想下去。”
战晚念搂着他的腰,落到浴桶外。
她拿出一件浴袍递给墨冥玄,自己也穿了一件。
浴袍只有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里面的风景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余温未褪,两人不禁看着对方,眸光炽热。
战晚念拿出红酒,倒入杯中,递给墨冥玄。
墨冥玄下意识接过喝下,舌尖描唇,唇瓣红润光泽。
战晚念又倒了一杯,“坐到床上喝。”
墨冥玄接过酒杯,坐到床上,未曾想床带着弹力,让他身体晃动,酒洒在浴袍上,滴在洁白床单上,与花瓣融为一体。
战晚念栖.身而上,任由酒液在床单上绽放,让墨冥玄躺在其中,感受身下的冰凉、后背的滚烫。
弹簧的妙用被发挥到极致,每一次离开床榻,皆会引来墨冥玄的期待。
他期待自己陷入床中……
墨冥玄把思念化为热情,极力配合,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战晚念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脑海里还回荡着墨冥玄的声音。
“师父,徒儿坚持不住了~”
“我叫你爸爸,你能放过我吗?”
她当时差点笑场,好期待墨冥玄知道爸爸的意思啊!
当然,如今最主要是为墨冥玄重新封印。
她这次的封印最起码能保证两个月内不被破坏。
时间缓缓流淌,战晚念封印完毕,这才注意到屋内的凌乱。
散落的花瓣,绽放的红酒汁液,被抓褶皱的床单,美男眼尾咽红的躺在上面,模样乖巧。
她默念清心咒,掐了个法诀,把房间变得整洁。
吻落在他的唇瓣,低声道:“醒了,就可以娶你了。”
——
墨冥玄从昏迷中醒来,正对与他一模一样面容的男子。
他第一反应:“你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小银翻了个白眼,“玄王醒了就好,我先离开了,马上要到京城,你先清醒一下。”
墨冥玄在心里缓缓划了个问号,这次他直接从常乐镇睡到了京城?
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一切想法只能压在心里,他整理了妆容,待马车在城门口停下,走了下去。
左相带头行礼:“臣请玄王安。”
墨冥玄睁大双眸:“左相,你是特意来接本王的?”他不就处理了常乐镇的事情吗?还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左相神情尴尬:“臣来迎接琉璃国女王。”
“琉璃国?”墨冥玄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是原来的西梁国黄沙城和漠城,如今变为琉璃国,琉璃国女王有意投靠漠北,今日到达,臣特来迎接。”
“黄沙城!”墨冥玄双拳攥紧,心砰砰直跳。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站在了左相旁边,跟着一起迎接琉璃国女王。
待看到蒙着面纱的念念,走出马车,眼眸泛红。
战晚念朝他笑了笑,与左相寒暄了几句,就踏入了皇宫。
她把面纱撩起,轻笑着:“皇上好久不见。”
“战家小丫头,你真是给了朕惊喜。”皇上和蔼的笑着,心情舒畅,没有一位帝王不想开阔疆土,更何况是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两座城池。
而且,漠城因为遍布黄沙,不被西梁国重视,当初划分城池直接划分成一座城池,面积相当于一般城池的三倍。
战晚念难得说了句软话:“家父心愿就是为漠北开疆拓土,臣女也算是完成了家父的愿望。”
“但是因着我也有私心,希望皇上不要对我自封为王心存芥蒂。”
“私心?”皇上端起茶盏,神色晦暗不明。
他当然希望,利用战家的忠心,让两城直接归属于漠北,而不是投靠。
战晚念偏头看了墨冥玄一眼,“孤愿与漠北和亲,娶玄王为王夫,附送孤在漠北的四十家粮铺,三十家店铺,和曾经答应过皇上的聘礼。”
皇上放下了茶盏,本来聘礼就丰盛,竟然还加了两座城池投靠、四十家粮铺和三十家店铺,如何不让人动容?
他甚至都怕多说一句,战晚念后悔拿出这些聘礼。
扫了一眼笑得不值钱的儿子,“朕允了。”
战晚念把聘礼单子拿了出来:“聘礼下午送到玄王府,明日孤带着玄王离开。”
“这么着急?”皇上这才察觉到儿子要远嫁,一时有些不舍。
战晚念点头:“琉璃国形势严峻,孤得迅速回去。”
皇上:“朕允了,小三留下。”
战晚念没有打扰墨冥玄与家人的依依惜别,她去把崖山上的建筑收了,又把阵法撤了。
小金负责收拾战府里的东西。
小银则认命的往京城搬聘礼,一车车东西如水般进入玄王府。
并且在送入府前,找了人唱报。
让想笑话玄王的百姓噤了声。
他们一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更何况那雪花银足矣养活漠北国三年。
皇上也怕玄王受了委屈,下令免了一年税收。
所有的消息聚于墨冥玄耳中,他不想让分离染上悲伤,拍了拍胸脯自豪道:“念念这是把所有在漠北国产业都给了我为聘礼。”
皇后眼中含泪,脸上却挂着笑:“三儿!受委屈了就回娘家告诉母后。”
墨冥玄瞪了母后一眼,终是红了眼眶。
这一夜,他在皇宫中入睡,翌日还未到清晨,就被拉起来穿上了大红嫁衣。
皇上、皇后、伯王一直把他送到了城门口,四人对望,眼中都是祝福。
墨冥玄看着父母和大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没忍住投入念念的怀抱。
战晚念拍着他的后背,嘴角挂着笑。
直到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很期待娶他。
她好像并不讨厌繁琐的仪式,讨厌的只是曾经未娶成功的遗憾。
吻落在他的额间,她低声哄他:“玄玄,别哭,等着琉璃国稳定下来,我们就回来一趟。”
墨冥玄声音哽咽:“姐姐,你不是说有许多方法让我忘掉忧伤吗?”
战晚念不由得在心里浮现两个字: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