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雪乡守护者之前已经不再回应任何呼求,也就是这一次情况是在危急……
但如果雪乡守护者真的在过去的时间中以这种方式守护了雪乡的话,也只不过是拖延了些许毁灭的时间罢了。
被畸变种淹没和被深渊吞噬,也不知道哪种方式更为痛苦一些。
心思流转间林江月想了很多,但表面上她只是看了一眼雪乡守护者,就继续施法帮助他阻拦畸变种的袭击。
毕竟这是她的任务,虽然有了强力支援,但也不能就此摆烂了。
不过她摘下了真视眼镜,因为她发现她看着那黑色触须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哪怕她扫视了自己的全身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黑色光点,也依旧是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与那扇刻画了逆转法阵的石板给出的感觉一模一样,还是暂时避开比较好。
现在大部分的畸变种都被大范围的冰枪拦截在较远的地方,血玉骸骨们所需要面对的畸变种数量大大下降,身上遭受的损伤也不再变多。
乌鸦那里更是压力骤减。
林江月摸了摸【古丽卡特的祝福】。
原来,公路求生游戏说的“玩家可以在雪乡内稍作准备,或许会对提高成功概率有更大的帮助”这一句话指的真的是那个堕落法师,也就是现在的雪乡守护者。
她的S级评分有救了。
林江月想着想着,差点觉得鼻子一酸,要来个迟来的喜极而泣,但是她忍住了。
不能哭,眼泪会冻住,到时候就太难看了。
【00:00:00】
【畸变种袭击已结束。】
【恭喜玩家完成指定任务:保卫雪乡。】
【玩家可退出回忆碎片,漩涡之门已于雪乡广场中央开启。】
直到畸变种袭击正式宣告结束,林江月才乘坐沙子制作的升降梯从了望塔上下来。
不是她想摆弄施法者的门面,只是她手脚都有些发软,如果硬要爬了望塔的话估计会抓不住梯子从上面咕噜咕噜滚下来摔得满身是雪。
林江月强装镇定地收回了血玉骸骨,招呼乌鸦来到她的身边。
雪乡守护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施法范围浩大的冰墙、冰枪与冰刺都全部消失,畸变种身上的洞口愈合,只是依旧没有复生。
“预言者大人……”满脸胡子的矮个子大叔看着外面无端将雪原都垫厚了几米的畸变种尸体,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守住了?”
“是的,守住了。”林江月的喉咙有些干涩。
雪乡的大婶立刻递给她一杯热烘烘的茶:“大人,请喝热茶,暖一暖身子吧。”
雪乡的人们一时之间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过了好久,才有人喜极而泣。
雪乡居民实在是太热情了,尤其是面对为他们带来了灾难的消息,又拯救他们脱离灾难的旅者、预言者、施法者——林江月。
明明雪乡守护者在最后的十分钟代替林江月扛住了压力,但这些雪乡居民却仿佛他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了,你们的守护者大人呢?”林江月喝了口热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围绕着她又蹦又跳的孩子们愣住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诶?守护者大人?”
面容熟悉的雪乡大婶接过话:“我们的守护者大人自然是您啊!如果不是大人您从风雪中出现,为我们带来有关灾难的语言,又一直尽心竭力的帮助我们,我们这个小小的雪乡就要被淹没在异变魔物中了。”
是她?现在她是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二代守护者吗?
林江月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开口:“不不,我说的不是我,是那个据说是童话故事一样但是的确存在的北地的守护者大人啊?雪乡的广场中央不是还有他的冰雕吗?”
这些雪乡居民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倒计时的时候看到雪乡守护者还很激动的来着,现在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雪乡居民们面面相觑:“诶?没有啊,我们的中央广场上是一个冰场,并没有冰雕的存在啊?也没有被当做童话故事的守护者大人。”
“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喉咙很沙哑吗?”林江月不死心,“你们有没有口口相传的童谣?”
面对神色茫然的雪乡居民,林江月有些颓然。
等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身旁的小孩问道:“阿耶娜呢?你们不是说她不见了吗?现在有没有找到她?”
“预言者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啊?”周围的雪乡居民们围绕过来,带着担忧的神色:“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来休息一下吧。”
林江月强硬的拒绝了雪乡居民们,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休息。
居民们的面孔在她的眼中变得陌生起来,她不由得开始思考:与她一起经历那3个小时守卫战的雪乡村民真的是如今这些雪乡居民吗?
她终究是再次拿出了真视眼镜。
……黑色光点不见了。
这些雪乡居民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看不见,仿佛之前的半透明黑色光点是林江月的错觉。
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任务终究是完成了,林江月多次拒绝了雪乡居民们庆功宴的邀请,独身一人带着乌鸦嗨嗨前往雪乡广场中央。
雪乡居民们说的没错,那里原本存在的高大的冰雕已经完全消失,留在原地的是像溜冰场一样的天然冰场。
霜晶结满了整个中央广场,搅动着冰棱的冰白色漩涡之门已经出现。
但林江月却愣住了。
她在漩涡之门附近看到了那个在雪乡居民们口中已经不存在的人。
那个身穿兜帽斗篷,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雪乡守护者正像个孩子一样蹲在漩涡之门旁。
那正是原先守护者冰雕所在的地方。
这个强大的雪乡守护者唤来洁白的雪花,在他身前动作轻柔地堆了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像是会一推就倒的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