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关机是因为自己在常沙城时把电用完了……。
见杨学姐一脸淡定的公事公办,又确定了身后此刻没人跟随,张北原本还有点慌乱的小心脏也终于逐渐舒缓。
张北是张家人这点外面有心人都知道,学姐迟早也要知道,不算大事。
最多就是,不是自己本人告诉,这样突然见面,情理上有那么点小尴尬……。
管他呢,只要首领马甲不掉,一切都是浮云!
他挠头,学着曾经的自己,开朗一笑:
“我学姐就是最棒的,不信你信谁啊?哪里还用再找人。你放心慢慢来就好。我就是听说家里有人重伤,过来看一看。”
到底是再熟不过的熟人,对面医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
“别,你少来,才回家,你瞎担保个什么劲?万一我被你毒奶,得意忘形翻车了,你就跪到病房门口哭着给你首领解释去吧。”
听到这样说,张北彻底松口气,笑道:
“哭什么啊,这事我比你都有信心。学姐你有想法放心试就好了,而且首领早就对全家都说过,医疗方面全归你,人和资源你看着调配就好,真要出了意外,也绝对没人会有二话。”
只把这话当贫嘴,杨医生再度摇头。
先抑后扬惯了,不好的情况说完,她开始说剩下稍微好一点的消息:
“我刚刚用了你们家的金针锁脉和吊命方,目前她情况还不错,没意外的话,人这两天应该就能醒。”
“接下来就是时刻观察,等她血液里那种生化病毒具体情况出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这毒目前没发现明显传染性,探望也没问题。”
“但你还是去病房等她比较好。手术室还在整理,你要进去还得穿手术衣。”
正说着,杨医生背后的门再次打开,张正雅被张不语推出治疗室(杨医生口中手术室)。
在车床路过时,张北看了眼病床。
被推走的张正雅闭着眼还在沉睡,面色除了有些苍白,随行显示器上各项指标还算平稳。
看着张正雅被推走,杨医生顿时也止住了话题:“喏,你跟着过去就好。”
看着推床走远,心中略微低沉,张北摇头:
“我就单纯看一眼情况。那其他人怎么样?听说这次族中伤的人不少。”
“确实不少。百多号人,前后三座三层楼都满员了,好在,你们家备用药多,效果也神奇。”
枪伤箭伤刀伤,器官脏腑内伤,各种伤势种类应有尽有,比上次人更多,伤势更离谱。
只能说,幸好现在算是入职私人医院,要是放从前的公立医院,她早拨完报警电话时刻准备着逃跑了。
在心里吐槽了两句,杨医生没有对张北细说,只是再度摇头:
“你好奇可以去问问小米方不方便,具体名单我都给他了。”
说着,不待张北回答,杨医生上下打量着对方,神情万分感慨,似乎还带着些复杂。
“学姐,你这么看我干嘛?”
被看得浑身奇怪,张北尴尬一搓胳膊:
“正常点呗,你这样看的我都觉得瘆得慌。”
打量着张北,没第一时间说话,杨学姐好一会才道:
“不得不说,张家还真的挺养人。”
这语气中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细心情,张北听得觉得有点不安。
“啊?”
见张北是真不理解,她拿起手机,干脆利落的对着,一脸问号,看似傻笑的学弟拍了一张。
拍完照,她又翻了一会相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张北正拿头顶顶着一摞文件,招手比‘耶’对着镜头笑。
将曾经和现在两张照片放在同一个屏幕,给张北看:
“你看看你两双眼睛的眼底眼神。”
如果说曾经照片上的眼睛是专属于象牙塔内的开朗,那现在就是故作二哈的沉着真狼。
“……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突然被领回家了,总得知道点柴米油盐贵,给自己挣点地位嘛。”
抱臂胸前,对面学姐沉默看着他不说话。
请继续你的表演。
“……。”
“哎呀学姐,知道您老人家早已看遍红尘百态,眼力毒辣也不是一天两天。可我在张家都训练大半年了,形象气质当然会有那么一点点靠齐,变那么一点很正常嘛。你不早就想我沉稳点了吗?
而且累啊,真的累,但就像你说的,越累越要奋斗嘛,不支棱精英点,对的起你们一片苦心吗?”
学姐:“你还记得去年十一月,我催你快点开始准备考研时你说了什么吗——学姐,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好累,人累心累。所以,我决定,我躺平了,以后工作目标就是村卫生所!谁劝都没用!”
张北:“……此一时彼一时,人总得有点改变,而且我跟你讲,虽然我们关系铁,但这不是你乱放我黑历史的理由,我家人都在这,你得给我点面子啊……”
医生:“哦。”
她故作安慰:“你放心,我一向极有职业操守,私人秘密我从来都不对外。就像我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你曾经抱着学校文件误冲女厕所。”
“……学姐!!!你明明都知道我家人各个耳力好!”
…………
张北在跟自己学姐‘畅聊过去’,村里的张国栋心情却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