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书顿时脸色有些苍白。
他不知道为什么唐栩森会知道他腰上有痣，但昨晚他和曲墨度睡过，曲墨度肯定注意到了。
漫天的假话里加入一些真实的细节，假话也显得如此栩栩如生。
这年头，想要证实很容易，但是想要他此刻证伪，应该如何证伪？
他和曲墨度在昨天以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更别说了解彼此了，这么薄弱的信任，他要怎么维持？
程秀书想过问清楚时间地点，可是，在以前没有重合的时间线，该如何取信与曲墨度……
无论他怎么狡辩，曲墨度肯定都是带着怀疑的。
可是，现在在唐栩森面前，只要他说没有，曲墨度不管心中怀疑与否，都不会直接质疑他。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唐栩森，所以曲墨度不会纠缠他有没有。
只要他说没有，曲墨度肯定会说相信。
至于曲墨度是否相信……之后再解释好了。
想清楚这些，程秀书深吸一口气，楚楚可怜望着曲墨度的眼睛，“我没有……”
曲墨度面无表情点点头，“我相信你。”
见到曲墨度说出相信，程秀书忐忑的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他说完，没有理会唐栩森，跟那人擦身而过。
唐栩森眼神一缩，虽然料到了，却仍旧不甘心，扯住了曲墨度的袖子，迫使他停下来。
“喂，好歹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跟他认识才几天，你信他，不信我？”
曲墨度皱眉，没有理会唐栩森，强硬往前迈了一步，扯的唐栩森一个踉跄。
昨晚程秀书见识过曲墨度的八块腹肌，知道他力气很大。
相比之下，唐栩森放纵情场，不知道上过多少男男女女的床，虽然不曾发福，但力气肯定是没法跟曲墨度相比较的。
“喂！”唐栩森有些气急败坏了。
曲墨度眼皮头没抬，单手托住程秀书，扯回自己的衣服，“有癔病就去看医生。”
说完，径直往外走。
他这副嚣张的样子，让唐栩森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却是让程秀书笑得更灿烂了。
见到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唐栩森不甘心。
他在危机重重的唐氏，需要一个强劲的对手，好让老爷子们将自己跟其相提并论。
这个对手，他给自己树立的是曲墨度。
他和曲墨度从小就争，虽然曲墨度不屑于跟他争，对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视而不见的态度。
曲墨度不曾理会他，就连他散播出去的，跟曲墨度五五开的流言也不屑于去回应……
这就是高傲的曲墨度。
不过，他有高傲的资本，他是墨白娱乐的继承人，娱乐圈的半边天。
只是如今，他唐栩森也杀出重围，是唐氏的掌权人。
今时不同往日，凭什么要将看中的东西拱手让人？
他要抢回来！
下定决心，唐栩森快走几步，将曲墨度的前路拦住。
“曲墨度，打个商量，你把程秀书留下，苏导那个项目，大唐立刻退出跟墨白的竞争，如何？”
程秀书的心又提了起来。
苏导那个项目程秀书知道，是一个大项目，国内首部耽改剧，并且是全网讨论热度第一的小说耽改的剧。
无论是粉丝基础，还是投资方的资本，都十分雄厚。
可以预见，已经播出，肯定会引起全网追逐的热潮。
这个项目，够大。
而他程秀书只是一个小小的情人而已，他的利用价值，远不如苏导的剧带来的商业价值来得高。
他有些害怕。
害怕曲墨度不会选择他，立刻将他卖给唐栩森。
可是他现在不能开口。
程秀书紧了紧勾住曲墨度的手，手无意识在他颈后摩擦。
曲墨度身体一僵。
他没有表现出异样，终于舍得抬眼看了眼唐栩森，然后，低头在程秀书嘴唇上啄了一口，宣示主权，“他是我的。”
这是不合作的意思。
唐栩森怒极反笑，“好好好，苏导的项目，我志在必得。”
“随时恭候。”
曲墨度抱着程秀书，与唐栩森擦肩而过。
大庭广众之下，唐栩森还是要面子的，没有做出直接抢人的动作，只是眼神一直阴冷地看着两人。
走远了，程秀书见唐栩森还在看，他勾着曲墨度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又印下一吻。
“shit！”
程秀书没有听见唐栩森的咒骂，只是他见到了唐栩森的嘴型，猜到了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唐栩森已经气急了。
所以他现在开心得不得了。
他终于明白了，有时候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走了一会儿，曲墨度还抱着自己，程秀书有些不自在起来。
堂堂大总裁，抱着一个男人，惹来许多注目礼。
“已经看不见唐栩森了……”
他不禁小声提醒。
“嗯。”曲墨度应了一声，不过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这是……抱上瘾了？
程秀书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敢反抗。
等上了车，程秀书松口气。
身体还是痛的，不过比起身体的不舒服，他更不愿意接受大家异样的目光。
“刘伯，回公寓。”
开车的刘伯稍微点点头，训练有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埋头执行老板的吩咐。
程秀书看着车左拐右拐，最终在一个以保护户主隐私出名的小区停车场停了下来。
他沉默地跟着曲墨度一起下了车。
谁知下一秒，他又被拦腰抱了起来。
“欸——”
程秀书惊叫一声，不太习惯，不过他压抑住了自己挣扎的本能。
不能惹金主不高兴。
他疑惑仰头，现在肯定见不到唐栩森，他这是……
“不是不舒服嘛。”
确实……
不过，他们只是情人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出于对得宠情人的怜惜？
得宠两个字有些刺激他。
他感觉自己像一株菟丝花，不得不攀附在曲墨度身上，才能勉强存活。
程秀书咬牙，甩甩头，丢掉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反正现在，他也不吃亏。
程秀书老老实实待在曲墨度怀里，走进楼梯。
“二十九层。”
程秀书听话摁下电梯。
门是通过虹膜解锁，程秀书乖乖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