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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言面露不悦,对于这种耽误自己下班的人,他肯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既然案件有这般进展,我们应该趁热打铁,继续追查下去啊!”栾玉录皱了皱眉头,提议道。

众人也都齐齐点头,表示肯定。

这都是什么社畜思想,是酒楼的酒菜不好吃,还是青楼小娘子的屁股蛋不好摸。

就让自己提出加班,你们这群古代人,没经过九九六福报的洗礼,是不知道人间冷暖不成。

想当初自己当刑警的时候,九九六都能算福报了。

忙起来,自己直接化身成为特工,直接零零七的工作,就差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信件我已经上交给指挥使大人,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消息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我们过问。”

是啊,该查的也查的。

现在他们只需要把整个案子的调查,整理成卷宗,交由上面处理就行了。

至于后续的发展,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内城,最豪华的酒楼,清雅居。

这里一般不接待散客,只接待达官显贵,不接待商贾平民。

何炎端起侍女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感觉。

反观庆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两人都身穿工作的飞鱼服,搭配上两人都不俗的颜值,让一旁侍奉的侍女,都有些痴迷了。

“说说吧,那名女子,究竟是何人?”

庆言不多废话,直入主题。

何炎招手挥退侍女后,才徐徐开口。

“她是公主,封号漓菱。”

庆言刚喝下一口茶水,瞬间呛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庆言口吃的说道,帅脸也被茶水憋的通红。

“我何故要骗你,你自己也看到了她乘坐的马车,确实是皇室专用的马车。”

何炎耸了耸肩,表示你爱信不信。

“那你呢?”

“我爹是明亲王,我是他的独子。”

听到他的答案,庆言感觉头皮发麻。

这个经常被自己欺负,被自己各种戏耍捉弄的同僚,居然是堂堂皇室世子,权贵中的权贵。

庆言心想到,世子你好,世子再见,以后见到你我有多远躲多远。

“还请你替我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庆言挑了挑眉,对方说出这种话了,摆明了在说,我是肥羊,快来宰我,快来宰我。

庆言整理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道。

“这个先放一边,我现在要说的是你擅自带着公主,加入探案队伍。”

庆言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用一种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何炎。

私自拐带公主出宫,还是带着参与有生命危险的查案队伍,就算他是世子,追究起来也要严肃处理。

毕竟,如果不是庆言果断带着大家撤退,说不定方明就带着身披甲胄的叛军前来追击。

他们就有团灭的风险,这种后果,庆言想想都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你应该知道其中危险,如果发生意外,其他人可能会人头不保。”

看着庆言的眼神,何炎张了张嘴,有苦说不出。

毕竟,他也是被迫的,他不想走自己父亲的老路,在家当一个富贵闲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正因如此,他才选择加入锦衣卫,成为一个最底层的锦衣卫。

何炎一声长叹,娓娓道来。

自己父亲从陛下登基之后,就成了一个富贵闲人,与世无争,安于享乐。

陛下赐予他们家明亲王公爵爵位,世袭罔替,只要大齐王朝还在一天,他们家就能安逸的过好每一天。

成也公爵,败也公爵。

因为爵位,他们家业绝了官场仕途,只能当大齐王朝的没有实权的权贵。

虽说,何炎的父亲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尝到年轻新鲜的鲍鱼,他就愿意当一个纨绔。

何炎父亲纳了十几房小妾,最小的一位比他还小五岁。

家中女眷众多,家宅却异常安宁,家中姨娘众多,却为他诞下十八位姐姐和妹妹,男丁只有他一人。

他从小就在女人堆中长大,受到家中姨娘万般恩宠。

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在他十八岁之时,他终于受不了这种家庭氛围,愤而离家出走,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锦衣卫。

庆言从一开始嘴角带着笑意,到后面的瞠目结舌,再到后面的面色古怪,到最后的面目狰狞。

你特么跟我这凡尔赛呢?

老天爷我可以的,我生在有钱人家我也能破案,也能当锦衣卫的,一点都不会受影响的。

为什么我的身世是一个孤儿,而不是一个亲王独子?

这把我想重开,老天爷你看行不行?

一声长叹,庆言出声道。

“我一时竟分不清,你到底在说你的烦恼之处,还是在我面前嘚瑟。”

何炎也是一声长叹。

“那你可否替我保密。”

此时还不薅他羊毛,更待何时。

该宰狗大户的时候,就不该迟疑。

庆言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带着微笑看着何炎。

不得不说,庆言的这笑容的确很帅,何炎却觉得这笑容阴森森的,让他忍不住拢了拢衣袖。

“你这件事情,很难办啊……”庆言沉吟道。

何炎刚准备开口,庆言却抢先一步,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百,你给我二百两银子,我给你保守秘密。”

听到此话,何炎松了一口气。

没有一丝丝迟疑,“一言为定!”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拿出两张递给庆言。

看到这一幕,庆言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要少了,他手里那一叠银票,足足几十张,换成银子,那可是几千两雪花银呐。

庆言拿着手里略显单薄的两张银票,深呼吸起来。

羊毛要慢慢薅,机会有的是,一次薅的太多,羊就跑了。

庆言在心中默念着,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

交易达成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何炎也借此机会,诉说着自己的烦恼。

庆言一边翻着菜单,一边翻着翻白眼。

好想打死他,他实在太能装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