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将他擒来,随小妹妹处置如何?”
月霓旌看着女孩,揉揉了肚子后,抚摸着汤婆子。
女孩下定决心道“好!”
她用力的敲了敲桌面,唤醒暗处的暗卫。
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快去快回,我赶时间!”
“得令!”
几道身影“唰唰”的飞走了,女孩只看到几道残影。
“小妹妹,青楼与女子学宫,选一个。”
女孩听见青楼二字,一种厌恶涌上心头。
“我选女子学宫。”
“你有名字吗?”
女孩小声道“刘贱女。”
月霓旌听后,心哽了一下,这也太歹毒了吧!
取自品行下贱的女子。
这爹不是人。
“我给你改个名字,改头换面,从新开始。”
女孩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刘月照如何?”
“刘姓始,月姓随,照拂你。”
刘月照心跳好快,惊喜的看着眼前让自己重获新生的女子。
月照一个代表希望的名字。
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还以为要用贱女之名,走过一生,落刻墓碑,供世人嘲笑。
“噗通”跪在地上,五体投地。
“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日后刘月照若有出头之日,定当厚报。”
酆馏走进来,看着又跪在地上的女孩,这膝盖不疼。
“你来的正好,刘月照就交给你了。”
“等暗卫把她父亲擒来。”
“就交由她处置。”
“她的母亲的身后事宜,你也帮她全权操办了吧?”
“让方颡他们来见我。”
她也很无奈,拖着乏力的躯体见完这个见那个。
只能让酆馏帮她分担一部分压力了。
酆馏闲不到三分钟,又被她安排任务了。
对着刘月照道“起来,跟我走。”
刘月照看了月霓旌一眼,见其点点头。
她才跟着酆馏而去。
月霓旌看着门合上,摘下面具,喘了一口气。
拾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有脖颈上的不明显汗渍。
汤婆子与大氅的影响,她很热,但手脚依旧冰凉。
腰部又酸又胀还伴有疼痛感。
坐也不行,躺也不是,站也站不住。
把手放置腰部,从上至下推擦。
欲哭无泪,心中长叹。
天哪!挡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失策失策!
下辈子她争取做一回男人,让酆镐去当女人。
让他试试信期疼痛,没有伤口,疼起来却要命。
京都的酆镐刚下朝。
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开心低语道“阿夭又想我了。”
“我也想你,想的食不下咽,睡不安眠。”
抚上胸口,光是提起阿夭,他的心跳就很剧烈。
“太子安!”
这一声把沉迷于情爱酆镐唤醒。
换上了一国太子该有的喜怒不形于色 。
把手背在身后,指尖划过身份的证明。
朱雀扳指。
提醒自己,他是太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太子。
看向请安的官员,不认识,目不侧视,点头回应。
“嗯!”
路过他的官员都会向他行礼,他也会回应。
但没有一人是真的尊重他,他们尊从的是太子,而不是他。
看着走远的一众官员们,他真的是一个臂膀都没有。
世上最悲催太子。
想起朝堂上发生的事。
皇帝严肃的向酆镐逼问。
“筥州太守贪污,被杀于牢中。”
“太子,有何解释?”
酆镐第一次为储君,第一次被父皇当众问询。
有点紧张。
父皇此时没有把他当作儿子,而是一国储君。
知道他被刺杀,却从未询问他,可有受伤。
皇在前,父在后,他只是我的皇,不是他的父亲。
双手奉上证据。
“此为百日煞,杀死太守的罪魁祸首。”
“这些是窦太守与幕后之人的书信往来。”
“此为贪污名册,及窦太守联合土匪杀死上一任刺史的证据。”
“贪物已早儿臣一步到京,如今还堆放在太子府中。”
“稍后我会命人移至父皇御前,请父皇阅览处置。”
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德胜大监接过证据放在御案上,皇帝平静查阅。
“唰唰”的翻书声,文武百官静立,各怀心思。
中立派审视着跪在中央的酆镐。
酆铖看着酆镐如眼中钉肉中刺。
酆镐命真大,这都死不掉。
莫非酆镐真是什么真龙天子,不……
至尊之位是他的,月氏嫡女也只能是他的。
想起月霓旌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一定要把她按在榻上,好好调教一番。
沉不住气嗤笑道“九弟,好大的太子威风。”
“窦太守来不及面圣,就死了。”
“不会是太子贼喊捉贼吧!”
言外之意就是,酆镐自导自演,用完就扔,把帮凶杀死。
酆镐淡定的跪在大殿上,直起腰杆。
平静反驳道“父皇都还未发话,二哥就想给臣弟加罪。”
“不仅有僭越之嫌,还有挑拨之罪。”
“其心可诛!”
二哥在他眼中除了年纪大,不容人外,一无是处。
酆镐余光瞟了高位的皇帝一眼,面部无任何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父皇很满意他与二哥分庭抗礼的局面。
此事与二哥有关,父皇也不会处死二哥。
原本打算把他遇刺的事情抖出来,但看了看百官之首的月华辀。
阿夭肯定不想她的父兄为她牵肠挂肚。
还是去御书房,与父皇单独说吧!
心中一叹,想起阿夭的样子,他又有点心不在焉了。
皇帝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瞟了一眼月华辀。
“太子,可还有补充。”
月华辀被皇帝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扫视,面上如常,心中却猜测是不是夭夭出事了。
酆镐被提名,收回飘远的牵挂。
“有,但此事只能禀告给父皇。”
一国储君被刺杀,会使酆国举国震动,民心不稳。
主谋可能是他的兄弟,受伤的是他的爱人。
酆镐承袭四面八方的寒风,被风刮的一哆嗦。
睁开眼睛,看着空旷的广场。
是他在仰视这座高耸入云的宫殿。
还是宫殿在俯视平庸弱小的他。
大臣们均已出宫,独留他一人站在金銮殿前。
丹陛近在眼前,金黄色琉璃瓦屋顶耀眼非常。
十点五丈,七十二根大柱,六根缠龙金柱。
那是天子的高度,皇家诸子均想俯视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