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馏快速扫过,唇角勾起,扶过面具。
“亥时进,七刻出,九弟就这点能耐?”
“这一看就是谈崩了,双方都不满意,最后轮落到以命相逼。厉上兰不得已才退出府外。”
月霓旌好笑的盯着他的眼道“为什么不是厉上兰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了他。”
酆馏直视她的眼,一字一顿道“真正的爱就是,哪怕爱而不得,也不愿伤她半分。”
“我猜测,厉上兰宁愿把刀架在脖子上,威逼九弟接受她,也不会把刀尖指向九弟。”
“如果是抱着杀九弟的想法入府,九弟不可能有活的机会,她也不可能出府,她会殉情而死。”
她抽下发簪,捏在指尖把玩,反驳道。
“你的意思是酆镐对她情根深种,宁伤自身,也不伤她。”
酆馏听着她扣下的字眼,无奈笑了笑道。
“那她就不会疯跑出府,而是此时此刻都在九弟的床榻上。”
“如此………………”停顿了好久,戏谑的看着她。
“半个时辰怎够,三天三夜都不够。”
“小月,觉得够!”
他无休止的戏谑下,她羞红了耳,掩饰性的扯了扯披垂的发,遮住双耳。
仅剩微红的脸侵入他的心间、眼中。
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狡辩道“我怎知道?”
酆馏手脚无措,脸迈开,心爱之人以娇羞姿态视他,他做不到老衲入定。
从前,她太小了,他不敢调戏她,他怕控制不住,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
半晌,他把起伏的心压了下去道。
“你与九弟没有试过。”
她蹲坐在椅子上,双臂夹在膝盖与胸口之间,双手握拳内扣,置于口鼻处,挡住下半张脸。
嘴硬道“没有。”
酆馏不信,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坐怀不乱。
小月睡觉本就不老实,还喜欢乱热火,九弟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盯着她秀气的玉指,真刀真枪的干不可以,用其他暂替也是可以的。
他握住她的手道“这也没用过。”
那两次的荒唐在她脑中回荡,手酸死了。
她脸红了一个度,咬咬牙反驳道“你这么懂,肯定没少……用。”
酆馏不自然的摸了摸面具,他一个二十六岁的老男人,其他女人不想碰,心爱之人不能碰,就只能………………但很少。
“我们学的是一样的,活春宫都观摩过,看多了,没意思?”
她嘴角抽搐,男人的嘴,信了连鬼都不如。
回忆起昨日,玥卫把冻得浑身打哆嗦的刘月照,丢到她面前。
刘月照扯着她的裙角,求饶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不去京都了,你放过我吧!”
她施舍给刘月照一个眼神,淡淡开口。
“这才是乖孩子?”
吩咐酆馏道“你亲手把她交到月棱眉手中。”
酆馏不懂,她明知道刘月照心怀不轨,还留下她,甚至让她与自己接触。
月霓旌只是想知道,人会为了心中的那点光亮,疯魔到何种程度?
明知是错,也疯魔!
刘月照希冀的看着酆馏,酆馏不想与她有拉扯,命令一旁的玥卫。
“带上,跟我走。”
人会爱上救赎她的异性,恨上拯救她的同性,异性可以用病态的方式加强联系,同性只想超越,是谓嫉妒!
言归正传道道“刘月照,没有再跟你提离谱要求吧!”
将她丢给月棱眉,酆馏一刻不想留,就怕这个无端的麻烦扯上他就不撒手,惹一身骚。
“没有!”
来不及提!
她随意的翻着书页,嘴部轻微张开,并向上微微弯曲,眸子直视酆馏,解除他的疑惑。
“死算什么惩罚,活着才是人间炼狱。”
话语跳转道“夫子如何?”
酆馏愣了一下,她是从何时起,觉得死是解脱,活是惩罚。
从知道他是谎言的那一刻吗?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波,心中有股无名的哀痛。
他终归还是成了小月一生无法抹除的痛。
平复心情道“很好,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
用她能接受的话语,陈述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不会在重演。
她听着酆馏谨慎的用词,无情的笑出了声。
“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我足够强大,就可以扫除一切阴霾。”
酆馏不觉得她毫不在意,'后庭婲'、王三急、特意给月棱眉的交代,都是她在意的证明。
她只是太能忍了,太会装了。
心中一痛,眼中泪光闪闪,心疼道“小月,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
忍着心中的不适,嘴硬道“我没有!”
半晌,转移话题道“给宫中娘娘,及各位皇子公主的礼物准备的如何!”
“不用在意喜好,但一定要符合身份位分。”
“喜好是讨好,位分是尊敬,我是尊敬他们,不是讨好他们。”
酆馏心想,小月变脸天下第一。
“嗯!”
“皇室成员众多,总共花费五万两。”
她一脸肉疼,皇室真吞金,天衣无缝半年的收入。
酆馏道“你挑给丞相,夫人,大公子,二小姐和二少爷的礼物,及给皇室的。”
“我都让人押送回京了,与我们一起走太危险。”
“已写信告知你大公子,让他送至各宫。”
月霓旌想,打定主意杀她,就不会只有一批杀手。
礼物跟着目标太大,还容易人财两空。
“行吧!”
京都 ,九曲回廊。
厉无咎看着失魂落魄的厉上兰,面容坚定,语气强硬道。
“阿兰,你出来太久了,跟我回去。”
“我与阿爹都不同意,你追逐一个异乡人。”
“京城太远了,你在这会受伤的。”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皇城的女子没有几个是幸福的。”
“苗疆虽然瘴气平生,但也是一方净土,依山傍水,上山下湖,自由自在多快乐!”
“年少错爱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改悔。”
“苗疆都是一夫一妻,那不比爱实际。”
“在哥哥与阿爹身边,我们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何必为了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厉上兰都知道,但她回不了头,泪又流了出来,倔强道。
“一夫一妻是很好,但都不是他,我不喜欢。”
厉无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啪”的摔在了地上,半晌,平复了情绪,放软语气道。
“那个男人的身份是个大问题,如果是个布衣,可以带他一起回苗疆,让他入赘,但太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