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上来扯他的衣服,被他一个眼神瞪开。
“不想死,就滚开。”
小倌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一脸菜色,虚着腿走进门,观察四周,幸好幸好,人少,他的颜面还能保住。
“管事是谁?”
一个穿着较好,长的比较正常的男人走过来道“大爷,还未到巳时,你来早了。”
酆镐背在后面的手,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
念暗号“月明敢向星中乱。”
男人对道“霓裳未彻天风起。”
酆镐道“旌头落尽少微明。”
男人恭敬道“令牌可否一观。”
酆镐把令牌递给男人,男人一看,腰部下弯道。
“公子里面请,如有失礼,请见谅,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厢房。
男人道“手下名无念,公子需要我们做什么?”
酆镐把画像递了过去道“此人是殇岳王府的谋士赤血哀,我要活捉。”
无念接过画扫了一眼道。
“公子,此人是对面'莳花馆'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
“活捉没问题。”
“捉到后,手下如何通知你。”
酆镐随口一答道“太……”
转后一想,不行,太子府太扎眼了。
“告知你们公子即可!”
无念道“是!”
午夜时分。
无念亲自带人埋伏在赤血哀的必经之路上,在周围安排了十个弓箭手,箭上被涂了软筋散。
赤血哀送完消息,准备回府,四周的气息很奇怪。
他加快了步伐。
无念挥挥手,箭朝赤血哀飞去。
赤血哀一听一看,上下左右都是箭,把他包围,根本不给他活路。
箭只是擦过他的衣服,射插在脚下、墙上。
他皱眉头,想运功飞走,却感受到一阵眩晕。
晕倒前看见了红色身影,戴有面具。
无念拍拍手道“拖走,把此处收拾干净,人先关在地牢。”
片刻,此处风过无痕,雁过无声,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殇岳王府。
管家道“王爷,赤门客一夜未归。”
酆铖道“那还不去找,找不到坏了本王的好事,要你们好看。”
管家苦哈哈的吩咐小厮去街上寻找,但寻遍京城,连赤血哀的影子都没看到。
管家摇摇头道“赤门客最后出现在莳花馆,此后像消失一般,在京城销声匿迹。”
酆铖猛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跑了、被抓了、或被杀了。
无论哪个结果,对他都没有好处。
赤血哀的出现,让他坚定了染指皇位的野心。
如果他跑了,或其他,自己的连保命都困难。
太子府。
天还未亮。
月霖渊把五花大的赤血哀送到了酆镐的面前。
这效率可以。
他打着哈欠,递给酆镐一包药粉道。
“这是软筋散,掺在膳食里,一天喂一点,哪怕神功盖世,他也跑不掉的。”
酆镐接过,真诚的感谢道“谢谢大哥!”
月霖渊向后挥挥手道“一家人,不必客气。”
月霖渊心想不喜欢他,就是不相信夭夭的眼光。
皇家无好笋,此子甚狡猾!
挑拨他与夭夭的兄妹情谊,没门!
酆镐闻言,看着走远的人,心中乐开了花,大舅哥这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舅哥拦,情路难,讨好之,鹣鲽深。
想到此,开心的如孩子般,在地上蹦跶,笑的如菊花爆满山。
“我真厉害。”
冲轭与偃月看着孩子气的主子,转过头,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酆镐脚落地,看着一旁忍着笑的二人,背手装作严肃,清了清嗓子说道。
“干看着作甚,还不干活去。”
“活干不完,就不用吃饭了。”
冲轭与偃月听着主子用对小白的口气跟他们说话,主子的脑子怕是进水了,幼稚!
用力喊道“是!”
酆镐被声音震得耳膜疼,他还没聋呢!如此大声,叫魂啊!
二人指示侍卫把赤血哀,拖去新建的地牢,拴好。
九曲回廊。
厉无咎站在窗边,与苗疆的朴素不同,天子脚下繁华热闹。
来京的主要目的,参加元旦大朝会。
他提前从苗疆出发,就是为了寻到为爱出逃的妹妹。
那一日他下榻九曲回廊,碰到了山魈,问询过后,才一路寻到太子府。
听妹妹的描述,他以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什么是太子?为什么是太子?
阿兰涉世未深,不懂其中险恶,天子曾有意图以联姻的方式加强苗疆与酆国的关系。
但被阿爹与他拒绝,为此还增加了入贡的品类。
他只有一个妹妹,怎能用来联姻 。
妹妹此举,与天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能让天子知晓阿兰在京城,要不,苗疆多年的贡就白贡了,还要搭上阿兰的一辈子。
厉上兰绝食为引、以死相逼,不回苗疆。
前厅。
厉上兰问掌柜道“掌柜的,知晓月小姐吗?”
掌柜疑惑,问这作甚,他的主子可说了,有人打月小姐的主意,他要速速告知。
“月小姐,京中人都知晓,姑娘不认识!”
“莫非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厉上兰有点紧张道“我是苗疆人,那日送礼的车马,让我惊愕,我对月小姐很好奇。”
“她何时回京?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她?”
掌柜模糊回道“大概除夕前会回来,她的身份是要入宫赴宴的。”
厉上兰白着脸道“谢谢掌柜的。”
又问道“京中贵女都可进宫赴宴吗?”
掌柜道“有品级的可以,其他的不能。”
又瞟了厉上兰一眼,她不会是想入宫吧!
“普通人想都不要想,宫门进都进不去。”
厉上兰问道“月小姐有品级?”
掌柜故作玄虚道“明面上没有,背地里的,我就不知道了。”
厉上兰听不懂,不屑道“那还不是沾了太子的光。”
掌柜看着眼前的女子,好似被抢配偶的母老虎,一脸醋意,对情敌的不屑。
此人不会是太子的姘头吧!
那他可要好好与主子细说,敌人的敌人,情敌的相好,朋友中的朋友。
“有些事涉及宫中辛秘,不便与姑娘细说。”
厉上兰皱眉点头,陌生之地不能张扬。
掌柜吹着口哨,把此事记在了小本本上,等着被奖励。
厉上兰上楼,敲响了厉无咎的房门。
“进来!”
厉无咎问道“阿兰想通了?”
厉上兰死不悔改道。
“哥哥,我看一眼,真的只看一眼。”
“他爱的女子是何等的绝色,让他宁做小人,也不接受我。”
“看完,如果她真的比我更好,更爱他,我就死心了。”
厉无咎泄气了,行,死倔,到时别哭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