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上兰听了她的过去,心揪起。
问道“鬼见愁是什么!”
酆馏扶了一下面具,他怕面具掉落,真实身份显现在阳光下,就没有理由呆在她的身后了。
抱手靠在柱子上,启唇道。
“你撞上她的那日,是她中箭的第十天,第一次下榻。”
目光灼灼盯着厉上兰道。
“箭的射杀对象不是她,是酆镐,原本凭她的身手,她完全可以在推开酆镐的同时,截停箭镞。”
“但握上箭的那一刻,她发现那是一支有主之箭,杀死宿主是它生来的使命。”
“她无奈只能用内力消减箭的杀意,最后沦落到用身挡,只差一点点,箭镞就会射穿她的整颗心脏。”
转动了一下头,看向厉上兰的眼,闪过一丝凉薄与讥讽。
“厉姑娘,最痛的不是箭射中她时,而是拔箭时,她要活生生的经受割开皮肉的痛,被人按住四肢,如同案板上的肉。”
“箭离体时,血喷溅入柱。”
“如果不是她,你来京时应该满城素缟,给在位不足三月的太子送丧。”
“她不是只有酆镐一个选择,而是酆镐只有选她才能活。”
“我与她那么狼狈的回京,是因为最精英的暗卫都派去保护酆镐了。”
“谁知道幕后之人,把矛头指向她,认为她不死,酆镐也杀不死。”
“筥州到京城,我们走了十多日,就遇到了十多批杀手,我们的明卫暗卫一百零八个都死了。”
酆馏看着呆愣了的厉上兰。
“那日永蛰山,你已看到了,就是为了给一百零八个暗卫下葬。”
“有的连骨灰都没有。”
“厉姑娘,你要与酆镐在一起,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有一点,不要伤害她。”
酆镐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批完该批的折子,又去“一品阁”买了她爱吃的酸角糕。
别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后院。
他隐藏在拐角处,有树木的遮挡,把酆馏的话都听了进去。
酆馏透过稀松的树叶,酆镐的身形高大,藏不住。
“殿下,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想听什么,我堂堂正正的说给殿下听。”
酆镐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自己才是她受伤的源泉。
如果他死在筥州,她的归途是平坦的。
“你说的是真的?”
酆馏道“我从不说假话?”
前半生他被谎言包围,后半生他想透彻一点,让她过得畅意自得,被爱围绕。
她吃了药,睡的也不踏实,半梦半醒,门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朵。
“……骨灰……伤害……殿下……真的…………假话……”
她摸索着下了榻,迷离恍惚的向门走去。
酆镐盯着厉上兰绝情道“我这一生只会有阿夭一人,你哪怕入了我的后院,我也不会碰你的。”
厉上兰在与月霓旌的交谈中,打算放弃了,但还是被他的绝情伤到了,泪流了下来。
原来放弃是假,放不下才是真的,他的话是无形的毒,使她体无完肤。
厉上兰是娇养长大的小公主,她不允许自己被爱人如此反复践踏。
他们一起碍眼,一起疼好了。
“休想让我成全你们的爱情,我疼,我就让她陪着我一起疼,她疼,你疼,我们三人一个都别好过。”
月霓旌的手终于抚上了门,“咯吱”一声,众人回头。
她脸上苍白,虚弱到近乎透明的身躯,好似风一吹就散了。
厉上兰泪水汹涌,她后悔了,月霓旌已经如此惨了,她有点不忍心让月霓旌更惨了。
我只是舍弃一个不值得的爱人。
而她,口口声声不爱他,却为他舍掉了半条命。
厉上兰对上月霓旌的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转身就跑了。
厉无咎扫了她一眼后,转身追了出去。
“阿兰,你跑慢点。”
酆镐见她衣裳单薄,却站在门口,快步把她拥入怀中。
酆馏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落寞的转身就走。
她从酆镐的咯吱窝,看到了酆馏落寂的身影,掐紧了酆镐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酆镐开心道“阿夭,这么想我,我的腰都被你掐疼了。”
下流的语气,让她跺了酆镐的脚背一下。
“三句不离调戏本行,殿下是皮痒痒了。”
酆镐将她抱起,将门踢关上。
嘴含住她的耳,用牙齿一碰再碰。
“对呀!我就是皮痒,阿夭要不帮我挠挠。”
她的手搭在酆镐的肩上,臀部落在了软软的床褥上。
听见“索索”声响起。
她脸色似红非红,只见酆镐利落的将衣裳脱了个精光。
宽肩窄臀,臀部比女子的还翘,好想拍一下,有此想法,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有力的手臂,腿修长纤直,还有毛毛,皮肤微黄,有刀疤,却更显男人魅力。
她红着脸,移开了目光,咽了一口唾液。
她是见过男人的身体,但没见过如此近的啊!还是如此刚健有力。
爱男之心人皆有之,蓝颜祸水,美好的身体她也喜欢。
她是一个女人,呸!女孩,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结巴道“殿下…………在做什么……”
酆镐拥着她,钻进被窝。
“阿夭太凉了,我帮你捂捂。”
她僵硬了,男人的温度本来就比她烫,如此近距离,她受不住。
傻傻的眼睛,红红的脸,让酆镐好想逗逗她,把她逗哭。
“阿夭,是不是想……”
酆镐剥开了她的衣裳,“啪”的一下,本就不多的衣裳,彻底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二人从来都是她半光着、他穿着,或他半光、她穿着,如今二人都光着。
酆镐将她拥入怀中,滚烫的肌肤,烫得她灵魂一颤。
手按上她的腰,没有从前肉了,都摸到骨头了。
“阿夭应该多吃点,都瘦了。”
半个时辰之后。
她眼睛肿了,唇也肿了,气的转过身。
娇嗲嗲道“殿下,欺负我上瘾了。”
酆镐从背后抱住她,手压在她抽搐的小腹上,揉按着。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还可以欺负的更狠一点。”
她嗔怪道“都怪你,我每日都要把脖子捂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