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又来了,酆镐发虚发昏,还想吐吐不出来,心跳加速,慌忙将她放在榻上,脚步虚浮的跑出门口。
酆馏正好回来,看见酆镐这副模样,以为他受伤,皱眉道。
“殿下,怎么了!”
酆镐如同抓住了救星,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颤抖,指着屋内
酆馏进门,榻上的她,置于血海之上,血色瞬间占据双目,欲问酆镐,只听“扑通”一声,人昏倒在地上。
“我靠……这都什么东西……这血谁的啊!”
“来人啊!快去把风苍灵找来。”
荔非守焉被酆馏的叫喊声,吸引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血人有点懵,遇刺啊!血呼啦的。
风苍灵被抓来,一脸懵逼,看到地上睡着无人管的酆镐更懵了。
酆馏拽着风苍灵的手,就往屋内带。
“快点,救人!
她苍白有汗的脸,映入荔非守焉的眼帘,紧张的扶着门,心扑通扑通乱跳。
风苍灵看着她的样子,迷糊的脑子,精神了,搭上脉皱眉,打开药箱,掏出银针,“唰唰”插入她的穴道。
“哗哗”几下,写出药方,递给酆馏,焦急道“让人去熬药,要快!”
酆馏把药方递给花槐序与无念,又回到榻边,担心道。
“怎会如此!”
风苍灵道“月信暴下不止,是谓崩漏之症,产后出现颇多,可能跟筥州中箭有关系,伤了任脉带脉导致的。”
“暂时止住了,以后要好好调养。”
酆馏知道她没事松了一口气,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血人,好不可怜。
“去看看那个,怎么回事?”
风苍灵检查一番,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无外伤,无内伤。”
看了看他身上的血得出一个结论。
“他恐血,被血吓晕的。”
酆馏吐槽道“他去边疆十年,砍人如砍白菜,晕血,别搞笑了。”
风苍灵也不确定,启唇道“他醒来,一试便知。”
酆馏干巴巴道“行吧!晕血,他的军功不会是假的吧!”
酆镐真惨,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被人评头论足,酆馏大发慈悲,唤人来。
指着地上的酆镐道“把他扛进屋,洗刷干净,躺在此渗人。”
风苍灵都被逗笑了。
酆镐被玥卫连拖带拽,扛走了,剥光衣服,丢进浴桶,用刷子从上到下,刷了几番,皮肤都被刷红了,衣服也不给穿,就塞在了被窝里。
首领只让洗,没让穿,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是个听话的好下属。
血渍已经被打扫,换上了新的床褥,熏香掩盖血气。
周围人进了又出来,出了又进,荔非守焉一直是呆愣状态。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踏入屋内,搬了凳子坐在榻边,盯紧榻上人,怕一眨眼人没了。
春日屋内放火盆,酆馏的额头冒出汗珠,端起药,喂给她,她的脸色苍白,没有光泽,没有血色。
酆馏与荔非守焉相坐无言,怕她出事,守了一夜,没合眼,临近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她动了动手指,眼睛发眩,斜靠在榻边的二人,闯入她的眼睛。
观二人的姿势,像一夜没睡,她又闭上眼睛假寐,算了,让他们多睡会吧!
手抚上腹部,有痛感,没有昨日痛了,.面上浮现笑意,希望酆镐能给力点,给皇帝上点洗眼药。
不久,在她快再次睡着时,酆馏与荔非守焉醒来。
“小月,怎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问询道“酆镐呢?”
酆馏无奈道“晕了。”
她疑惑“晕了,被人打了。”
酆馏无奈道“不是,他……他晕血。”
她眼睛一眯,额头皱成川字,不可思议。
“别逗我,晕血,他军功怎么来的。”
酆馏道“谁知道呢!奇奇怪怪的,血啦吧唧跑到我面前,拉着说不出话,我以为伤重不治,诊治后发现,什么伤都没有。”
酆馏手脚并用,比划着酆镐的惨状,这传出去还了得,一国储君竟然晕血,如何威慑南域十六国,东南西三国?
她笑笑道“好了,让人进来给我换洗,别你们也晕血。”
酆馏耳垂红了,扯着荔非守焉就往外走。
酆镐睁开眼睛,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这是哪啊!她身下盛开血色花朵,充斥酆镐脑海。
急忙从榻上跑下,脱离被窝,浑身冷飕飕的,低头一看,一层布料都没有,扯起被褥披在身上,脸色苍白。
“昨晚……发生了什么?”
又等一会,还是没人来解救他,送件衣裳也行啊!他不想裸奔。
咬牙看了看屋内,不像住人的房间,盯上床幔,只有它够大。
“刺啦”裹紧肉体,如仓鼠般往外跳。
玥卫看着他的姿势,当做没看到,坏了,忘记给尊贵的太子殿下送衣裳了。
酆馏与荔非守焉守在屋外,看着不远处蠕动而来的蛆,不忍直视,辣眼睛。
想起只让人洗刷,没人给他穿衣服。
这些人真是的,该听话的时候 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瞎听话。
心里暗示一番,此事与自己无关,谁让他蠢呢?
“太子,走吧!找件衣裳给你穿,如此成何体统,被人知道了 ,还以为她苛刻你。”
酆镐脸色红了又白,他也不想如此,还不是担心她。
谁啊!脱他衣服也不通报一声,给他留一件也好啊!
酆馏心虚,对荔非守焉道“你喂她喝药,别让她偷奸耍滑,把药倒了,看好了,别让她下榻。”
荔非守焉对她的事还是挺认真的,点点头应下。
酆馏带着酆镐去了自己的房间,找了一个件新做的,比较大的衣裳丢给他。
“换上,将就一下,裸奔属实不雅。”
酆镐拿起红色的衣裳,这色够骚气的,在他见过的人里,只有无名与他的那个风流三哥会穿这个色的衣裳。
“索索索”边换衣裳,边打量屋子,她对这个无名够用心的。
这间屋子,与她居住的主屋大小差不多,朝向坐卧都是极好的,陈设布置与她那间很像,她屋内也有一把剑,花纹与这把一致,是对剑吗?
瞥见剑下方摆着的扳指,将目光投向背对自己的酆馏,认识他至今,都是戴着手衣的,但那扳指,好奇怪。
酆馏见他迟迟不出声,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移到,发现他盯着桌案上的扳指,也不急,一个让人定做的赝品罢了!
提醒道“殿下换好了,就走吧!她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