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酆镐愣了,他一直在说啊!想起姜子陌的活,有损耳力,脸色一白。
将她转身迎向自己。
她含着笑道“殿下,我都醒了,你还苦着一张脸。”
见酆镐还是不说话,一脸的沉痛,她嘟嘴道。
“是不满意我醒来,那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酆镐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听不见,万一开口了,能看不能听,她会不会崩溃。
有种想把赵淑仪捏碎出灰的冲动。
无念径直走进,酆镐一直暗示他,唇瓣浮动极小的说着“出去”。
无念以为太子怪他无礼,出去,重新行礼再进来,照做了。
行鞠躬礼道。
“手下参见太子殿下,太子万福金安。”
大大的声音炸入酆镐的耳,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不是自己手下,不顺手。
酆镐余光瞟她一眼,她蹙起长眉,掐上酆镐的手臂道。
“无念说话了?”
酆镐低低应了声,不知怎么办?
她猛的掐住酆镐的肩膀,泪珠直直掉出了眼眶,咧声道。
“你说话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无念他没有说话,没有……没有……”
酆镐没有说话,抬起手按上她的眼角,抹掉她的泪,眼里的血丝很吓人。
她推开酆镐,坐梭向后,缩进榻角,龟缩成一团,抱着双膝,肩膀抖动,压抑的哭出了声。
“嗯……呜呜呜……呜呜……”
指甲抠着裙边,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酆镐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开口安慰她也听不见,无奈的搂紧她,拍了拍。
无念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脑子乱哄哄一片,猜测这猜测那,自己的行为让太子与少君不满?
解救一下孩子!腰疼……
酆镐看她平静了许多,起身,拉着无念出了营帐道。
“她耳朵失聪,听不到了。”
“你有何事,小事,孤可以代劳。”
无念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少君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听声辨位,要快去告诉首领才是。
陈述道“手下只是想告知少君,十四皇子已经入殓,运回城内用千年寒冰保存,待春猎一毕,再下葬。”
酆镐听见所有与赵淑仪有关的事都心情不美丽。
冷冷问道“赵淑仪呢?”
无念道“抬走十四皇子时,赵淑仪呆坐了一夜,如今可能回到了她的专属马车里。”
酆镐冷哼一声,死了儿子,只是呆坐一夜,后宫之人真是凉薄。
说不定还想着如何爬龙榻,再生一个孩子来做工具?
抬头看着三尺高天,父母的爱都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冲轭,去把所有太医都宣来。”
“孤要知道失聪是暂时的,还是……一世的……”
会恢复还好,恢复不了,杀了赵淑仪都难解其恨。
“无念下去吧!做好她嘱咐的事,她这有孤在。”
“手下告退!”
无念两条腿蹬的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姜子陌给她把脉,观察了她的耳朵,是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听不见。
姜子陌银针探耳门穴、翳风穴、听会穴、听宫穴、下关穴。
她脸色一下子白成纸,耳中有嗡嗡不成形的异常声幻,在左右耳穿行回放,越来越大声,此起彼伏,脑门吵的闷疼。
“唔”一口血吐在姜子陌的手上,汗打湿全身,头倒在枕头上。
“咚”的一声,手垂在了榻边,昏了过去。
酆镐五脏如裂开般痛,被她吐血的情况打的措手不及。
指着一地的太医,冷冽道。
“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子陌“扑通”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下,说出诊治推断。
“耳内异常响动,引发头疼,压迫到受损心脉。”
月小姐五伤七劳,七病八痛本就难医,不受伤还能调理。
一受伤,身体平衡被打破,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补上这个口那个口又漏了。
难治得很。
酆镐严肃道“孤要你们通过病因,治好她,任何方法都可以,药材、银子只多不少。”
“治好她者,官升三级,赐匾额,赏黄金万两。”
姜子陌不心动,姜家已经升无可升。
她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医好的,他不信月府没有府医,熟悉她身体隐疾之人都没医好,他们这些太医治好她纯属痴心妄想。
不明情况的太医心动不已,医一人可得一生财富,多划算。
无念悄咪咪的跑到酆馏的营帐,将她的情况都告知酆馏。
酆馏“嘭”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一日不在,她就成这样子,你们吃干饭的。”
无念有苦说不出,赵淑仪扇少君巴掌,他们始料未及,速度之快,他们离的有多远。
“手下知错,任首领处罚。”
酆馏冷冷道“伤了就是伤了,处罚有何用。”
“赵淑仪那个疯女人,仗着有个四品将军弟弟,及诞育皇子的功劳,位分比她低的御女那个没被她欺负过。”
“甚至都瞧不上生母低位的王爷、公主,连不受宠的妃位都要被她咬上两口,活脱脱一只疯狗。”
“父皇也是下得去口,狗咬狗一嘴毛。”
无念忍着笑,首领与少君不愧有黑白罗刹之称,嘴一样毒,杀人一个比一个狠。
“赵淑仪!”
无念又把对酆镐说的,重复了一遍。
酆馏准备连坐,问道“她弟叫什么名字?”
无念想了一圈,“嘶”了半天,尴尬笑道。
“没听过,不知道!”
小人物,不值得记在心里。
酆馏瞪了他一眼,指着门道“不知道,还不快去。”
无念“哦”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差点撞上人,一抬头看见是酆铖与酆钺,心想坏了。
酆铖指着他,想了想道“你是她的随侍。”
看了看身后属于酆馏的营帐皱眉道“怎会在此!”
无念冷静道“手下如厕归来,有点口渴,问琉王殿下讨了一杯水喝。”
少君说过只要足够冷静,你说的就是事实。
酆铖与酆钺心中疑惑,周遭有如此多营帐,偏偏入了酆馏这间?
酆馏扭着妖孽的步子,脸上有粉扑的肾虚假像,描绘的黑眼圈。
一脸幽怨,开口解围道。
“去告诉那个女无赖,本王就睡了她窑子里的几个美人,没付银子?至于追着我从青楼到王府再到猎场,一日三遍,一遍不少的讨要银子。”
“本王也是要面子的,风流不代表下流。”
咬牙切齿道“回头我亲自把银子送到贵府,别在来了,让人知道本王白嫖,还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