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朝阳看着孟兴军欠揍的表情,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再次警告:“我要说实话了啊!”
“我也想听听,你说吧。”孟兴军一点不怕,甚至有点嚣张。
钟朝阳:“……”
好气!
是时候给他点教训。
反正说了实话,钟父也不会嫌弃孟兴军。
而且钟朝阳知道,孟兴军妈妈偷偷在钟父那里藏了钱,要留给孟兴军。
知道孟兴军过的不好,钟父肯定会拿出这笔钱。
于是钟朝阳揭穿孟兴军,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你家的外债,都是张晓兰帮忙还的!”
钟父和钟母震惊:“张晓兰是谁?”
“一个姑娘,漂亮姑娘!”钟朝阳哼一声。
钟母顿时一扫刚才的打击,来了精神:“兴军,你咋比你爹还不如,你爹只是偏感情,你还坑人钱呐!”
啧啧!
就说这孩子,不像有出息的样。
结果比他爹还畜生!
钟父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可以……”
“笃笃笃!”大门又被人敲响。
钟父教训的话被打断,非常不满意,瞪一眼钟朝阳:“开门去!”
“……行吧!”为啥挨骂的总是他?
钟朝阳还想围观孟兴军被父母责骂呢。
他三步并做两步,赶紧去开门。
肯定是厂里职工来找钟父的,就说不在家!
结果一打开门,钟朝阳兴奋了:“张晓兰?你怎么来了?”
张晓兰沉默片刻,说:“找孟兴军,喊他回去干活!”
钟朝阳眼睛更亮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瞧张晓兰这气势汹汹逮人的模样。
他不由分说,将张晓兰请进门,悄悄说:“孟兴军说外债都他还的,抹杀你的功劳!”
张晓兰:“……”
钟朝阳顾不上问她为啥来,直接将人让进客厅,并向钟父钟母介绍:“爸妈,这就是张晓兰。”
说完得意的看向孟兴军。
吹,让你吹!
揭穿你的重拳来了!
哈哈哈!
“孟总,”张晓兰规规矩矩,朝着孟兴军微微鞠躬。
钟朝阳张大了嘴巴,最后一声哈卡在喉咙里。
钟母也瞪圆了眼睛。
孟总?
她还是不信:“姑娘,你为啥喊他孟总?他给你灌迷魂药了?你可不能上当啊,你是不晓得他爹……”
“闭嘴!”钟父不想钟母当着外人说自己外甥不好。
自家孩子自家骂!
他皱眉看向张晓兰:“你是谁?”
张晓兰双手叠在身前,挂着职业微笑说:“我是一枝花贸易有限公司的员工,孟总的秘书张晓兰。”
钟父又问:“他的外债……”
“哦,”张晓兰说:“孟总心系职工,拿到公司第一笔利润分红后,立刻还了他父亲欠的债,甚至看中的一辆小轿车都没买,这种诚信精神,合作伙伴很欣赏,更是为我们带来了新的订单。”
钟朝阳闭上了嘴巴,认栽了。
娘的,凭啥张家人都帮着孟兴军!
钟父心里有了丝欣慰。
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谨慎的问:“你们公司注册资金多少,主要什么业务,资金链如何?”
问的还挺专业。
张晓兰回答的也专业,保证万无一失。
钟父终于无话可说,带着深意看向孟兴军:“果然虎父无犬子。”
孟兴军的爹虽然渣,但商业头脑不是一般强。
可惜不走正道。
孟兴军的爷爷,解放前也是小有成功的商人。
如今的棉麻厂,其中两条生产线,就是人家捐献的。
孟兴军,是有点家族遗传在身上的。
钟父无话可说,千言万语换做一句话:“兴军,你有今天的成绩,我很欣慰,你母亲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骄傲,但是!”
但是后面,是教训。
孟兴军坐直,摆出认真受教的态度,让钟父心里一下变得妥帖。
好孩子。
“不要像你父亲乱来,一定要脚踏实地!”钟父说:“你能翻身,都是国家带来的红利,要时刻牢记,不要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孟兴军郑重点头:“放心吧舅舅,我爷爷就是个爱国商人,咱也是红旗下长大,端的是国家的碗,吃的是国家的饭,绝对不干那数典忘祖的畜生事!”
钟父满意了。
孩子有自己的路,他一个老古董,也不能老按着从前的路子。
刚才不赞同孟兴军开公司,是怕他走歪路,怕他一个人支撑不起来。
而且,也有点怀疑对方吹牛。
但是如今人证来了,钟父放了心。
他好歹是棉麻厂中层干部,对未来局势还是有点自己见解。
时代,变了啊!
“孟总!”张晓兰再次开口:“海市邱总急电,等您回呢。”
孟兴军不耐烦:“让他等着,没看到我跟舅舅说话。”
张晓兰闭上嘴巴。
钟朝阳:“……”
此生最恨装逼的人!
钟父不了解情况,反而劝孟兴军:“事业为重,咱爷俩啥时候说话不一样,你赶紧去忙。”
“……行吧。”孟兴军起身。
他表面不情不愿,心里松口长气。
可算结束了。
说动张晓兰帮他演两分钟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真怕对方没耐心,演着演着突然撂挑子。
赶紧撤!
“孟总,今天是您跟舅舅共叙天伦的时刻,我在天顺楼订了包间。”张晓兰微笑。
“啥玩意?”孟兴军脱口而出。
天顺楼,是本县最好最大的酒楼,在那摆一桌,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当然,价格也很成功。
孟兴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晓兰:姐妹,演过了吧?
张晓兰微笑着看着他:演就演到最好,保您满意。
钟父和钟母听到天顺楼三个字,心里已经相信孟兴军,真的翻身了。
尤其钟母,嫉妒中带着丝羡慕。
“天顺楼啊,那么贵,我还没吃过。”心里酸溜溜,又舍不得拒绝。
钟父倒是跟着厂领导去吃过:“算了吧,你才挣几天钱,别破费。”
孟兴军真怕他答应啊,松口气:“如果舅舅有负担,咱换一家?”
太贵了,很怕张晓兰押着他再签半年卖身契。
钟朝阳一直默默观察,见状,心里明白,孟兴军怂了。
那他就有精神了:“不换!孟总请客,档次低了掉份,就天顺楼!”
如果眼神能杀人,钟朝阳已经被孟兴军杀了好几次。
可是孟兴军顾不上管钟朝阳趁火打劫,他背着钟父钟母,一个劲儿给张晓兰使眼色。
咋回事啊。
这跟剧本要求不一样。
心里怕怕。
总感觉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