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兴军瞧出会计的迟疑, 皱眉:“怎么了?”
会计看着他眼色说:“不需要……张总点头吗?”
孟兴军冷笑:“那你拿着账本,去秀河村找她?”
会计立马拿着账本溜了。
镇上教育水平普遍低,厂子业务多了之后,需要一个专业会计。
张晓兰和孟兴军报了名考试,但是资格证还没下来,就先从外面招了一个。
账上的事儿,一般都是孟兴军看一遍没问题,就递给张晓兰再过一遍,她点头后,才会落实下去。
会计从上班开始,就是这么执行。
也怪不得他多嘴问一句。
换作平常,孟兴军笑着解释两句,可今天撞枪头上了。
谁让他看着孟庆国堵得慌呢。
等会计一走,孟兴军将办公室门一关,压低嗓门厉声问:“你倒的来干什么?”
“冲我发什么脾气?”孟庆国哼一声,不免语重心长起来:
“你自己感受到了吧?依附女人,连个小会计都不将你得话放眼里!”
“昨天在村口,是不是有人说,就算张晓兰腿瘸了,因为钱,也有大把的人上前?”
孟兴军怒视他。
孟庆国无视他,继续说:“这世界就是这样,女人固然能成大业,可毕竟是男人的天下。”
“一个男人一事无成,靠着女人生存,到底让人看不起。”
“这是传统思想,几千年了,一时半会改不了!”
“你俩一开始感情浓,有些东西可以忽略。”
“可是当感情淡化,厌倦的时候,你的寸步不离,小情小义,会不会全成了劣势?”
“到时候,你拿什么挽留她,靠可怜的爱情吗?”
孟兴军抿了抿嘴。
“爱情,是最飘渺, 不牢靠的!”孟庆国说道:“尤其成功人士,无论男人女人,走到一定位置,考虑的都是全局利益,爱情只是调剂生活的玩意。”
“你是想做一个被她仰慕的人,还是做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玩意?”
孟兴军认真盯着孟庆国:“我承认,你得话很动听,可惜,你在我这里,没有信誉!”
“最后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到这来,除了放这些屁,目的何在!”
孟庆国血压又上来了,指着孟兴军:“粗俗,粗俗!”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发火,而是神秘一笑:“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行,爸爸看着你怎么失恋的!”
张晓兰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年纪轻轻,打下家业,确实不容小觑。
可是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
尤其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等她发现,孟兴军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有更优秀的男人向她释放魅力。
别管目的是什么,就问张晓兰能不能扛得住!
作为情场老手,孟庆国认为,张晓兰扛不住。
如果对方,再利诱,让张晓兰事业更上一层楼。
孟庆国打包票,他的儿子,会成为被抛弃的可怜虫。
“今天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孟庆国起身:“等到你想变强,就来找爸爸,爸爸帮你将这里的一切,改姓孟!”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他孟庆国翻身的日子,不远了!
哈哈哈哈。
孟兴军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出去!”
他打开办公室门。
“儿子,记住,咱俩才是一家人,最后还是爸爸帮你!”孟庆国喊了最后一声,就被重重关上的门撞了鼻子。
呵!
还是年轻。
早晚会知道,男人只有掌控事业,才能掌控女人。
孟兴军被孟庆国来这么一下子,扰的无心工作。
这老家伙,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还想着吞晓兰的产业。
果然,跟恶心的人玩的好的,都恶心。
怪不得延初升会背刺,都是跟孟庆国学的!
孟兴军梳理了一遍最近的工作,能拿家处理的,他全装包里。
然后,蹬着自行车就回秀河村。
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轿车。
刚从地里回来的人,对叶支花家门口停小轿车已经司空见惯。
不过今天这辆,尤其闪。
是他们没见过的牌子,看着都高级。
见孟兴军来,有几个人还露出暧昧的笑容。
尤其二房那个方巧云,似乎宁愿挨骂,也要过来看大房热闹。
她盯着孟兴军,想看一条可怜的狗。
孟兴军再次想起孟庆国的话,也顾不上跟村里人打招呼,推着车子就进院。
院里,孟庆国已经回来,端着个紫砂壶,站在廊下,从他充满自信的一笑。
笑笑笑,回头让叶支花娘挂你树上,看还笑得出来不!
孟兴军一言不发,冷着脸从车把上解下公文夹,以及买的糕点,提溜着去张晓兰的房间。
张晓兰的房间门敞开着,一走进,就听到张晓兰惊呼:“你这么厉害呢!”
孟兴军心一沉,疾步跨进屋里,就看到撞伤张晓兰的那个帅气男人,坐在床头,宠溺的看着张晓兰。
艹!
孟兴军过去,将糕点和公文夹往张晓兰手里一塞,然后直接坐到床头,隔开两人的视线。
“果然是高学历人才,能将我家晓兰哄的开怀大笑。”
“不像我,除了帮晓兰打理工厂、买些她爱吃的糕点、时不时嘘寒问暖,什么也不会做。”
孟兴军用小鹿般无辜,闪着星光的眼睛看着张晓兰:“你不会嫌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