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支花可不晓得,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她忙着准备开业去了。
省城两个门店,一个在闹市区,一个在大学城,同时开业。
闹市区的门店大,有三层。
一到二层是餐厅,三层叶支花辟出一半做办公室,算总店。
叶支花选在这里剪彩,开业。
早早地,周悦、肖霸天等人,就送来了花篮。
甚至周悦的舅舅常海涛,也送了花篮,过来站场。
那些跟叶支花关系好的老总看到,都震惊叶支花人脉之广。
这哪里是乡镇企业家出身啊,分明是红色商人。
瞅瞅这关系!
尤其彭部长人的花篮送到后,老总们对叶支花的认识,上了一个新高度,更加热情。
这可是,京城高官!
叶支花畅游在众人之间,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张有粮都看直眼了。
这样的大花,是他没见过的。
再看看围在她四周的那些老总,个个人模狗样。
“姥爷,我想去后厨,”丽娜不爱蹲在人堆,太吵了。
她更喜欢去后厨看大师傅们炒菜。
灶上的火苗一蹿,热油下锅,菜滋滋冒响……简直是人间最美交响乐。
丽娜爱听。
张有粮今天的任务,就是看好丽娜。
老家亲戚有晓兰和兴军照应着。
他拉着丽娜的手,往后厨走,经过二楼的卫生间。
洗手台是在外面,上面有镜子。
张有粮无意中往镜子上一瞅,愣了愣。
唉,自己可显苍老!
头发花白,皮肤黑残,比大花看着得老十岁。
其实两人是同一年出生,大花比他还大一个月呢。
丽娜听着姥爷总叹气,抬头看看他,又顺着他视线看向镜子。
也不知道这丫头心眼像谁,聪明成熟的不像六七岁。
她眼珠子一转,说:“姥爷,在我心里你最帅,就是欠收拾。”
“我同学的爷爷,头发染得可黑了,天天穿西装打领带接她,还去公园跳流氓舞呢。”
张有粮吓一跳:“啥叫流氓舞?”
“就公园里,那些爷爷奶奶抱一块,跳的。”丽娜说:“姥姥还去看过,说退休了也去跳。”
张有粮:“……”
跳……跟谁跳?
他再次看看镜中苍老的自己,危机意识猛增。
丽娜可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话的杀伤力,进了后厨,就跟老鼠进粮仓一样撒欢。
大师傅们可不敢让她碰火,将人哄到面点去,给她一坨面自己和着玩去吧。
丽娜带上一次性手套,带上厨师帽,站在板凳上,认真玩面,看着挺像样。
叶支花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丽娜包了好几个可可爱爱兔子模样的小豆包。
“不错呀!”叶支花挑挑眉,吩咐厨房助手:“一会儿蒸上,这盘小兔子端我们那一桌。”
今天试菜嘛,专门开了包间,宴请宾客。
叶支花现在不亲自下厨了,她哪有时间。
而是将老家店里出师的徒弟们带了过来。
得亏她有先见之明,准备了一大批后备力量。
否则一下整起两个店,还真不容易。
正说着,前面的小助手又匆匆找来:“叶总,您别在后厨待着了,有贵客。”
贵客?
多贵?
出门一看,是顾组长亲自过来了。
副厅级干部,确实贵!
叶支花受宠若惊:“顾组长,您怎么大驾光临?”
她一个小小快餐店老板,顾组长可是检察院的领导。
一般这种场合,应该像彭部长送个花篮表示表示就行。
甚至送花篮都多余,打个电话,或者之后客气两句就行。
哪里会亲自来呢?
顾组长笑呵呵说:“叶同志,这不是前两天你试营业的时候,我带着同事们过来吃饭,大家都喜欢。”
“正好食堂师傅退休,我给领导汇报,看能不能让你们国之味将我们食堂承包喽!”
这个人情送的大!
叶支花又惊又喜。
喜得是刚开业,就要拓展版图;惊的是顾组长竟然照顾她到这种地步。
“顾组长……”叶支花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志们想吃饭,直接往店里打电话,我安排人送。”
“至于承包食堂啥的,回头咱再谈。”
她拉着顾组长,去了老家亲戚那一桌。
钟父好歹也是领导出身,虽然只是县里副科级,但别拿豆包不当干部,总比普通老百姓能跟人聊的上来。
而且张晓洁也在。
她和钟父,恭恭敬敬将顾组长请上位。
顾组长,环视一桌,他不坐上位,大家都不敢落座。
就别将就这么细节了,他客气两句,落座。
外面,叶支花又领进来两个人:“南星,这都是自己人,你介绍安泽给大家认识,我出去招待其他人。”
原来是丁南星和程安泽,也来凑热闹了。
当然,主要是程安泽,非要跟过来。
钟朝阳和孟兴军,看到丁南星,都很高兴,招呼着就将人摁到两人中间:
“你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
“在国外咋样,给我们讲讲呗。”
被他俩这么一闹,丁南星没空介绍程安泽了。
程安泽也机灵,直接搬了个板凳。
张晓洁跟顾组长坐一块呢,程安泽又跟顾组长认识。
“顾叔叔!”程安泽乖乖的喊了一声,就跟专门跑来同顾组长打招呼一样。
然后,他自然而然,坐到张晓洁和顾组长中间,如愿挨着张晓洁坐下,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顾组长还亲切的向张晓洁介绍:“这是小程,省税务厅的,你俩差不多大。”
张晓洁笑说:“我们见过。”
“是吗?”顾组长惊喜:“年轻人,就得多出来认识几个朋友。”
“小程我打包票,孩子乖,品质好,工作态度也跟认真。”
“他父母……”
顾组长可能年龄真到了,一看见年轻未婚男女再一块。
别管有意无意,总是要介绍一番双方家庭。
程安泽心里偷着乐。
张晓洁耳根都红了。
因为叶支花,本来就觉着程安泽不错,在她跟前夸了两回。
顾组长再这样,她都不好意思看程安泽了。
总感觉挨着程安泽的那一边,热乎乎的,烫人。
其他人高高兴兴,没多关注。
但男人了解男人。
坐对面的钟朝阳和孟兴军,对视一眼。
这是又要增加新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