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很苦恼啊。
下班两个小时了，他磨磨蹭蹭蹲在扫黄组门口的长椅上。
队员们看到，好奇的问：“毛儿，咋还不回去照顾彭队长？”
小毛心里苦。
“别管我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小毛冲队友们摆手：“早点审讯结束，完成任务，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回去后，队长就不发癫了吧？
要什么……小黄书！
小毛暗戳戳，朝扫黄组瞟一眼：这些老兄，咋还不下班呢？
彭怀安晚上是跟张晓洁一块吃的食堂。
两人不是第一次单独吃饭，但这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彭怀安心里特别紧张。
他还没学会爱情。
所以浅吃两口，彭怀安就放下筷子。
张晓洁扫他一眼。
彭怀安犹豫一下，解释：“不太饿。”
他从前说话做事，从来不解释。
好在张晓洁没有多问。
两人默默吃完饭，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很奇怪的不觉着尴尬，反而很融洽和谐。
回到宿舍，彭怀安饿。
他走出门，溜达到后街，找到一家小吃店，解决掉三笼蒸包，这才有点饱腹的感觉。
也不晓得小毛快回来没有，这个点还在加班，真是辛苦。
彭怀安打包了两笼包子，又提了半壶豆浆，准备给小毛做夜宵。
顺便，当做他为自己找教材的奖励。
彭怀安回去，就看到小毛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并小心翼翼观察隔壁张晓洁的房间。
“小毛！”彭怀安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
小毛就跟遇到鬼一样，吓得脸白，差点跳起来。
看到是彭怀安，这才拍拍小心口：“队长。”
彭怀安指一指手里的包子：“饿了啊，进去吃。”
开门进屋，他又问：“你刚干嘛呢，鬼鬼祟祟。”
小毛没有先回答，迅速将房门关紧，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然后神神秘秘凑到彭怀安跟前，手掏进怀里：“队长，我可是冒着被处分的危险，给你您……拿来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书用报纸包了里三层外三层，还用胶带缠了一圈。
就怕不小心掉下来，被同事看到。
彭怀安：“……”
不理解，很不理解。
“一本教材，你……”彭怀安本来想问，你干嘛那么小心，有啥丢人的。
但是转念一想，被人发现，小毛该怎么解释？
说他仪表堂堂的队长，不会谈恋爱，要现学？
小毛，果然是他最体贴，最忠心，最心细的得力干将。
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他彭怀安的体面。
彭怀安重重拍了拍小毛的肩膀，语重心长：“毛儿，你很好！”
小毛激动地热泪盈盈。
能不好吗？
就问谁，接到领导奇葩任务，也要冒着风险，去人扫黄组偷书？
“队长，你拆开看吧，我不笑话您？”都是男人，小毛懂。
咱家队长发育晚点，但好歹发育了不是？
知道男女了。
嘿嘿。
小毛像极操心的老父亲，孩子通人事太早不行，通人事太晚，也急。
他抓了个包子，大口啃一嘴，目光炯炯看着彭怀安拆报纸。
先撕开胶带，再揭开报纸，一层一层又一层。
最后，桌上出现一本印制粗糙，但图文并茂的……小黄书！
彭怀安的脸，瞬间僵住。
小毛赶紧解释：“队长，别嫌它粗糙，内容精彩啊。”
他伸手翻开：“你看这，再看看那，姿势还能这样，震惊不震惊？”
“哇，你看，又能变这样，简直突破想象！”
“其实我还想顺几张光碟，更真切，但是咱宿舍没录像机，啧啧。”
“您不知道，扫黄组刚收上来一大堆，明天就要焚毁。”
小毛一脸可惜。
彭怀安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
眼前的书被小毛摊开，上面男女姿态露骨，他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慢慢抬起头，彭怀安目光喷火：“谁让你拿这种、这种伤风败俗……”
气得说不出话。
“……”小毛瞪着俩无辜的眼睛：“你不是要看？”
彭怀安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说过！”
小毛一指小黄书：“两个人的，场景单一的，不废话，图文并茂，你就说符合不符合吧！”
彭怀安：“……”
吸气~~
呼气！
他抄起小黄书就砸小毛。
小毛嘴里叼着蒸包，顺手又捞了俩，然后往门外逃。
但是他很快被彭怀安摁住，身上挨了几皮圈。
小毛又委屈又欢喜：“没毛病啊！咦？队长，你腿好啦，这么利索？”
都能追上他了。
彭怀安：“……”
他松开小毛，手往伤口处摁了摁，确实不疼了。
前两天感觉到痒，就觉着应该快好了。
彭怀安不揍小毛了，回到床边就要脱裤子检查。
但是刚解皮带，手就顿住。
玛德。
刚小黄书第一页，就是个男的站床边抽腰带。
彭怀安气的呦。
他脑子被污染了！
走过去，一把将书撕成两半，扔废纸篓！
因为情绪过于强烈，直接将废纸篓砸歪，小黄书掉在旁边。
小毛吓得没敢吭声，提上包子，默默开门，悄悄出去。
还是让彭队长，冷静冷静。
刚走出去两步，小毛就听到张晓洁的窗户打开：“小毛？”
小毛回头，看到对方笑着问：“你们刚才闹什么呢？”
张晓洁听到兵兵乓乓，还以为彭怀安腿脚不方便，摔倒了。
小毛表情复杂，为队长挽尊：“没啥，晓洁同志，你就当啥也没听见。”
张晓洁：“……”
不放心，还是过去看看吧。
季节已经深秋，马上入冬，晚上有点冷。
张晓洁将窗户关上，裹了个披肩，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小毛。
她瞧隔壁，彭怀安的门。
“门没锁！”彭怀安声音，明显不高兴。
张晓洁推门进去：“发生了……啊！”
她刚抬头看一眼，下意识尖叫一声。
彭怀安裤子，退到一半。
张晓洁没想到，赶紧退出去，并关门，目光低下去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小黄书。
小黄书摊开，上面图片露骨。
张晓洁瞬间红了脸，心砰砰直跳，脸烫的直接能摊熟一颗鸡蛋。
彭怀安比她更慌，提着裤子就追出来：“你听我解释！”
他在检查伤口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