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当真是情深意重,居然为了梦蝶私自脱离天外天。”
“只是本尊好奇,要是皇上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体谅大皇子的真情。”
柳姨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嘴角含着淡淡笑容,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
她的话音落下,场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当世仙朝无数,但能够被直接称呼为大皇子与皇上而不惹人歧异的,便只有四大圣宗之一的大玄天了。
在柳姨道明身份之前,或许还有人被蒙在鼓里。
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狐脸面具的修士,便是大玄天的前太子,洛尘。
“劳烦柳前辈挂念,天外天的防卫工作晚辈已经安排妥当,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洛尘淡漠开口,虽然面具将他遮挡的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探其面貌。
但其浑身散发出的气度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柳姨闻言,半空中的幻影为之一滞,良久之后,妥协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既然大皇子如此钟意梦蝶,我吴家便给你这个面子。”
“柳某就在这祝贺皇子与皇妃大喜了。”
伴随着柳姨的声音落下,她的身形也彻底消失不见,唯有空气中残留着她的声音。
“大皇子请带走梦蝶吧,希望您日后能够好好待她。”
洛尘闻言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成全。”
话音落下,洛尘伸手揽住身边的夏梦蝶,伸出左手在身前一扯。
刹那间,一道漆黑的空间隧道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其通往的正是抵御域外天魔的前线——天外天!
洛尘与夏梦蝶两人相携踏进其中,瞬间消失不见。
待两人走后,场中再次恢复了寂静,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这一届的点唇会到此结束。”
“当然,诸位道友若是仍有兴趣,可以继续留在烟雨阁,我们这儿的其他姑娘,同样不会让大家失望。”
“至于那几位竞争梦蝶的道友,事后我吴家家主会登门致歉,还望诸位能够海涵。”
良久之后,还是柳姨的声音再次从虚无之中传来,宣布了此次点唇会的草草了结。
话毕,虚空中的涟漪彻底消失,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徒留下场中的修士,一阵唏嘘。
“这那落尘的模样,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般,百无一用啊?”
雅香阁中,周倚桥看着大戏落幕以及逐渐离去的众修士,兀的开口道。
“能够平白扯出一条空间同道的修士,实力怎么说也比旁边那位长生门的圣子要高出不少吧?”
“那是当然!他可是大玄天的前太子,是当初大玄天皇帝最为宠爱的皇子!”
墨景初的话令周倚桥哑然失笑,他抬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揶揄道。
“周兄你要知道,四大圣地可是比中洲那些圣宗都要高出一个台阶的长生势力,在他们眼中的废物,在我们这边,可以说是天骄了!”
周倚桥正想要从墨和同那面再多了解一些关于四大圣地的消息,却被吴宁的掌声所打断。
“好了,虽然没有想到点唇会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但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各自归去,下次再聚。”
吴宁的脸色依旧沉闷,显然还没有从落尘的出现中走出来。
周倚桥虽不像夏侯湛与墨和同一般,知晓吴宁在吴家职位,但也能看出此刻对方的情绪并不高。
眼见对方出声,他也就知趣的停下了交谈的念头。
“也好,我和墨和同就先返回宗门了,周兄到时候前往魔宗,可不要忘记通知我俩。”
夏侯湛笑着起身告辞,又是客套了两句,而后带着墨和同匆忙离去。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吴宁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走吧,周兄,这位洛大皇子可真的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回去有的要忙了。”
周倚桥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跟着吴宁,避开了烟雨楼中嘈杂的人群,从密道之中离开了这处烟花之地。
两人刚一抵达吴家驻地,吴宁便急匆匆的告辞离去,似乎还要尽快去处理有关洛尘的事情。
二人分道扬镳,周倚桥便独自一人赶回到了住所。
一进入住所,他便径直走入静室之中,打上了数道禁制之后,取出吴醉容托柳姨转交给自己的青铜镜子。
金丹喷吐,一道灵力自丹田之中涌出,顺着指尖流入青铜镜子之中,很快,镜子表面泛起微弱的荧光。
而后镜面上浮现出一道倩影。
镜中人身着身穿白纱,长发及腰,端的是仙子临尘。
即便周倚桥对吴醉容成见颇深,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容貌当真是无懈可击。
可就是这样一位无懈可击的美人,现在却在镜中神色忐忑的开口道。
“既然你催动了这面青铜镜子,那就说明你愿意听一听我的请求。”
“那日我之所以失手伤了你的那具身外化身,实在是因为第一次看到筑基进阶的身外化身,激动之下失了分寸。”
“我想要邀请你一同探索的地方,正需要像你与你身外化身这般,低于元婴境界,却又能够心意相通之人。”
“你若答应帮助我探索那道遗迹,这枚竹简就赠送给你。”
说完,她右手轻抬,掌心中便漂浮出一枚颇为陈旧的灰褐色竹简。
吴醉容玉指轻点,竹剑便自动展开,展现出其上记录的内容。
周倚桥眸光一闪,身形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双眸之中爆发出热切的神色。
元婴丹丹方!
是的,吴醉容为这次遗迹探索,给到周倚桥的是一张元婴丹的丹方!
有了这张丹方,他便省去大量寻访问药的时间成本。
念及于此,周倚桥恨不得当即捏碎这面青铜镜子,答应下来。
但热情稍稍褪去,周倚桥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吴醉容愿意以元婴丹方作为报酬,足以见得她所发现的秘境究竟有多么危险。
若他贸然答应此次遗迹探索,到时候进入秘境发现力有不逮,可没有地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