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波营地虽然处于两大魔宗的战场后方,但毕竟还是一处战镇,这怀风楼的建设自然也算不上奢华。
只不过连波营地作为整个战场之中幽冥魔宗的大后方,具有特殊的地理环境,因此怀风楼前来往修士依旧是络绎不绝,颇具规模。
周倚桥与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乘着大多数人正在兴头上,终于道明了自己的目的。
“诸位,相信你们隐约之间也已经猜到了,周某被酒长老安排至此,身上还有着一个重任。”
“周某想借助在座诸位,帮我完成这件事情。”
周倚桥话音刚落,众人皆是愣住了,不知道周倚桥究竟想做什么。
柳吟玉秀眉紧蹙,凝眸盯着周倚桥的背影,心里面暗暗揣测。
片刻之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冷声开口质问道。
“周师弟,我虽然暂时搁置了与你的矛盾,但不代表着我就愿意带着他们替你完成酒长老的任务。”
眼看着好不容易温和下来的氛围,又要因为柳吟玉的三言两语而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赵林赶忙起身缓和道。
“柳师姐担忧我等,师弟们可谓是感激涕零。”
“但周师兄他既然求到了我们头上,我等身为魔宗弟子自当尽一份力。”
“何不让周师兄先说完,到时候大家再做决断?”
听闻此话,柳吟玉的神色略显迟疑,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默认下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说吧。”
“好!”
见状,周倚桥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在下此行前来连波营地,是收到宗门任务,前来连波营地研究一种治愈同门顽疾的丹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某可能少不了要亲自前往前线,去搜集有关该类顽疾的症状。”
“因此,今后很可能有一段时间,周某都不会出现在炼器室中,还望诸位莫要因此埋怨周某。”
说到这里,周倚桥停顿了片刻,给足了众人消化信息的时间之后,又继续补充道。
“当然了,诸位每日的的份额并不会因为周某的到来而有所增加,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周某外出之后,你们会出现每日份额不达标的情况。”
听完周倚桥的一番讲述,众人纷纷恍悟,原来这才是周倚桥突然请他们前来怀风楼的目的。
“治愈同门顽疾?”
一直不曾有言语的柳吟玉低声复述了一遍,随后一脸狐疑的看向周倚桥。
“非是师姐看不起师弟,而是宗门之中包括炼丹长老在内有那么多的丹道巨擘,什么样的顽疾需要师弟你一个四阶炼丹师出手?”
柳吟玉的疑问直击要害,一下子提醒了刚想要开口答应的赵林等人。
好在周倚桥对此早有预料,朝着众人笑了笑,故作神秘道。
“具体内容恕师弟无法细说,但此事宋阳师兄也知道一些内情,师姐若是不信,可以前去询问宋阳师兄。”
说到这里,周倚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静等柳吟玉反应。
见此情形,柳吟玉沉默片刻之后,终于还是选择放弃。
毕竟周倚桥是宋阳推荐过来的,而且从周倚桥之前展露的实力来看,他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柳吟玉心念急转,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片刻之后,她终于抬眸,郑重的对着周倚桥道。
“既然是酒长老委托下来的任务,我等自然会尽全力给予你方便。”
“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周师弟胆敢拿宗门任务糊弄我等,我柳吟玉即便拼了长老亲传的身份,也要前往宗门之中参你一本!”
“那是自然。”
周倚桥笑着点头。
他既然敢说出这个谎言,自然是考虑过这其中的风险。
厌灵症事关宗门核心利益,那宋阳非但不是一个满脑子只有情爱的蠢蛋,相反,还是一个极会审时度势之人。
周倚桥相信,即便柳吟玉亲自登门询问,宋阳也不会愚蠢到透露一丝一毫的内容。
当然了,即便宋阳真的告诉此女一些实情,她也不可能从周倚桥的话语中找到任何破绽。
柳吟玉见他态度诚恳,便也不再追问,而是转头问道。
“既然师弟身上还有酒长老的任务,何时准备离去?”
周倚桥虽心有腹诽,但不可能如实告知,因此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目前还有一些困难尚未解决,具体时间师弟也无法保证。”
柳吟玉微微蹙眉,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也罢,毕竟是事关宗门利益的任务,师弟你需要离开之时,提前通知我们,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听到这句话,周倚桥拱手一揖,笑着应承下来。
随后,众人又是一阵闲聊,直到月上三竿,才在怀风楼前相互告别,各自离去。
一切铺垫完毕,周倚桥终于可以着手准备离开连波营地的事宜。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日照样前往后勤区域中同柳吟玉等人一起,完成每日的炼丹任务。
一连进行了月余的时日,直到众人彻底没有了怀疑的心思,他才将计划付诸行动。
周倚桥与众人道别之后,第一次登门拜访了宋阳的住所,用相似的借口道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在对方的掩护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连波营地。
离开了连波营地,周倚桥便是如鲸向海如鸟投林,彻底摆脱了营地的束缚。
他按照记忆中提前准备好的路径,飞速穿梭在黑夜之中。
由于天气晴朗,繁星闪烁的缘故,整个世界倒是异常的清晰。
周倚桥沿途欣赏了一番,很快便远离连波营地数千里之遥。
待到他彻底走出了连波营地的警戒范围,速度骤然加快,之后几个瞬息,便彻底融入了黑夜之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旭日东升,周倚桥也在一夜的赶路之下来到了两宗对峙前线一处较为偏僻的山林之中。
周倚桥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落单的元婴修士掠夺道韵,并非想要掺和到两宗的交战之中,因此行动的较为小心。
一开始的月余周倚桥一无所获,直到他快要放弃此地时,远方总算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