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王富贵的胖子谄媚的恭维了一番宋阳之后,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周倚桥,随后疑惑开口。
“宋师兄,不知这位师弟是?”
宋阳毫不留情的在王富贵的头上敲了两记。
“你这死胖子,成日就知道睡觉,连宗门如今炙手可热的周师弟都不认识了吗?”
“这是白骨长老亲传弟子,周倚桥,乃是将要参加屠杀盛宴,宗门之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星!”
“师兄将周师弟带到你的店铺是看得起你,你若敢怠慢了周师弟,小心师兄我扒你皮抽你筋,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宋阳故意板起脸来吓唬王富贵。
果然,他刚一说完,王富贵的肥硕身躯猛烈颤抖了两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惊讶的目光落在周倚桥身上,片刻后才恢复了常色。
“原来是最近宗门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周师弟,幸会幸会。”
王富贵搓了搓手掌,一副热情非凡的模样。
“不知道周师弟光临,是想要购买些什么?”
周倚桥有些吃不消王富贵的热情,后退了一步。
“师兄,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不必如此客气。”
“哈哈,这怎么可以呢,周师弟可是咱们幽冥魔宗此次屠杀盛宴的希望,咱们自然不能怠慢了师弟。”
王富贵满脸堆笑,不肯松懈半分,反倒愈发热切。
周倚桥连连摆手,赶忙道明自己的来意。
“师兄客气了,师弟此次起来,是想要购置一些能够抵御神识攻击的符篆,当然,若是师兄这里有对应的符宝更好。”
“哦?”
王富贵收起谄媚至极的神色,略一思索之后,将周倚桥二人请至了店铺之中。
“师弟稍等。”
王富贵极为小心的关闭了店铺之后,才从后院之中取出了一对极为奇特的符篆。
符篆一黑一白,表面纹饰极为古朴。
“此乃阴阳镇魂符,乃是一件四阶符宝,此符宝具备稳定心神,增强神识防御的功效,应当完全满足师弟你的需求。”
王富贵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想必周师弟也应该知道,一张符宝所需要的灵石,价格要远远超过同阶的法宝。”
“更不要说,这阴阳镇魂符乃是极为罕见的双符结构。”
“周师弟若是诚心想要,王某看在周师弟是宋师兄推荐而来的份上,收师弟一千万枚灵石。”
“师弟且知,若是换成其他人来王某的店铺购买此物,没有两千块万枚灵石可拿不下来。”
作为使用过符宝的修士,周倚桥并没有因为王富贵天花乱坠的描述而头晕目眩。
他拿过阴阳镇魂符里里外外检查了数遍,随后才冷笑着看向王富贵道。
“王师兄,宋师兄是相信你店铺之中宝物的品质,才带着师弟我前来搜寻机缘。”
“反观王师兄,不但这对阴阳镇魂符的强度只字不提,更是连最基本的使用次数都含糊其辞。”
“想要从师弟头上诈取灵石事小,完全弃宋师兄的信任于不顾事大啊......”
周倚桥此话一出,一旁的宋阳顿时沉下了脸色。
诚如周倚桥所言,他之所以愿意带周倚桥来王富贵这边挑选宝物。
一方面是因为看好周倚桥的前景,想要借此再度拉拢周倚桥。
另一方面,自然是信得过王富贵的为人,认为他不会对自己介绍的人油滑耍奸。
宋阳深知道周倚桥这话是要自己表态,吸了几口气,强压胸腔之中升腾而起的怒火,怒视着王富贵。
“死胖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带周师弟第一个到你的店铺,是看在我们两的私交!”
“你若是不知好歹,我们两之间的交情便到此为止吧,你好自为之。”
“哎呦喂!周师弟息怒,宋师兄息怒呀!王某刚才只是和你们闹着玩呢!”
听闻宋阳那句“私交到此为止”,王富贵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脸上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急忙走到周倚桥的身前,用卑微至极的态度讨好着说道。
“周师弟,实不相瞒,这件阴阳镇魂符乃是师兄我早年游历世俗时,偶然在一处洞府之内所获。”
“这件符宝的使用方法极为简单,只需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其中,便会为使用者的神识附加一道阴阳护符,独挡外来的大部分神念攻击!”
“此符一共可以使用五次,只是可是师兄这些年为了保命,已经消耗了三次。”
“如今剩下的这两次,若是师弟你成心购买,那王某便以四百万枚灵石的价格与师弟交个朋友!”
或许是为了弥补与周倚桥二人的关系,王富贵竟直接给出了一个远低于市场价格的数字。
不过周倚桥并不领这个情。
原因无他,今日之后,周倚桥并不想与这位王富贵师兄再有任何的瓜葛。
这王富贵连深交多年的宋阳都能蒙骗,难保将来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自己。
“如此价格岂不是让师兄你吃亏?”
“这样吧,师弟替你做主,取两者的中间数,七百万枚灵石。”
“这价格不但符合四阶符宝在市场上的平均售价,也对得起这张阴阳镇魂符的品质,王师兄意下如何?”
能够平白多出三百万枚灵石,王富贵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
“周师弟果真仗义,王某便却之不恭了。”
双方谈妥交易完毕,宋阳便与周倚桥相伴离开了王富贵的店铺。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宋阳想要出声道歉,被周倚桥先行一步阻止道。
“宋师兄不必如此,七百万枚灵石交换此符正是市场价格,师弟我并没有任何吃亏。”
“相反,七百万枚灵石能让宋师兄你认清一个人的真正面目,也算是值得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师弟宽宏大量!”
宋阳感激的望了周倚桥一眼,拱手作揖,似乎是愧对周倚桥的信任,没有再选择与其同行。
两人就此告别,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分道扬镳。
周倚桥并未返回,而是直奔坊市街区的市场,打算再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