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看到自家得意弟子穆病已被周倚桥轻易击杀,徐宗主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身体化作一道青影,直奔周倚桥而去。
“轰!”
他一掌拍向周倚桥,恐怖劲气如潮汐海浪般汹涌澎湃而出,将周倚桥周遭的空间尽皆搅乱。
“徐宗主这是要与我幽冥魔宗彻底翻脸?”
庶务长老并未做出任何举动,只是淡淡的开口提问,便让对方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攻势。
庶务长老的三言两语让他瞬间回到了现实。
虽然幽冥魔宗如今正处于战火之中,但依然不是星辰派这种依靠星辰石才能在太玄秘境站稳脚跟的宗门能够对抗的。
惹恼了幽冥魔宗,即便魔宗不亲自出手,在太玄秘境当中扶持任何一个对星辰石虎视眈眈的势力,就足够他星辰宗陷入危机当中。
而且这次的事情,本来也是星辰宗理亏在先......
“哼!”冷哼一声,徐宗主最终还是停下了自己的攻势,不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转身返回座位。
“看样子是我魔宗的周倚桥略胜一筹了?”
看着徐宗主灰溜溜退回原地,庶务长老嘴角微掀,旋即强压下脸上的喜色,平淡的询问道。
徐宗主面色阴沉,却是无可奈何顺着庶务长老的话语继续说下去。
“穆病已不但自不量力,挑衅魔宗的周天娇,更是妄图挑拨我星辰派与幽冥魔宗之间长久以来保持的良好关系。”
“传我命令,立即对太玄秘境中的所有势力宣布,穆病已已经被我星辰派彻底除名,永远逐出宗门!”
徐宗主的话音刚落,星辰派内便是一阵低语。
所有人都看到穆病已刚才为了宗门颜面,是如何榨干自己的精血,又是如何在周倚桥如同羞辱的对待下死去。
现在宗主要一两句话便要将这位为宗门战死的弟子扫地出门,实在是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怎么?你们还想要反对不成!?”
见身旁几位最忠心的长老此刻都没有开口附和,徐宗主的脸色愈发难看,将对幽冥魔宗无法发泄的怒火转而嫁祸到了他们的头上。
汹涌的灵力倾泻而出,属于合体境的威压一瞬间便笼罩了所有星辰派长老的头顶。
几位向来以他马首是瞻的长老,此刻总算是如梦初醒,纷纷跪倒在地,大呼。
“属下不敢!”
其余的星辰派弟子见状,虽有万千怨愤,却也只能乖乖跪下。
见状,徐宗主满意的颔首,旋即看向庶务长老,冷冷开口。
“庶务长老可看到我星辰派的诚意!”
听到这话,庶务长老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眸深处闪烁出丝丝狡黠,不露痕迹的说道。
“只不是两位小辈之间的矛盾,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周贤侄的意思。”
徐宗主听罢,神情一愣,旋即仰天大笑。
“不错!不错!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
在冲突开始时,庶务长老将整件事定性为两位小辈之间的矛盾,那时候徐宗主还心有不满。
现在冲突结束,庶务长老依旧将整件事定性为两位小辈之间的矛盾,不但呼应了一开始的言论,彻底将这件事情从幽冥魔宗身上摘了个干净,更是在此刻给足了星辰派台阶。
任谁看了,都要在心中暗骂庶务长老一句老狐狸。
“虽然是两位晚辈之间的矛盾,穆病已也已经被我星辰派除名。”
“但毕竟是因我派出乎在造成了如此不愉快的局面,为表歉意,星辰派愿在此次星辰石的交易中做出让步,主动让出三个点。”
“同时,为了表达对周小友的歉意,我星辰派可以答应周小友一个要求。”
周倚桥此刻正从擂台上跃下,衣衫上依旧沾着穆病已温热的鲜血。
在听到徐宗主所言之后,循声而来,一路上所有的星辰派修士都是低头退让,不曾言语。
周倚桥一路顺利的走到徐宗主的面前,脸上完全没有刚刚杀过人的戾气,反而带着些许笑容,拱手行礼。
“徐前辈拳拳盛意,晚辈也不好出口拒绝。”
“恰逢进入贵派的路上,看到通道两旁矗立着许多尊玉石雕像,晚辈猜测星辰派中一定有不错的傀儡操纵之法,不知晚辈可否学习一二?”
徐宗主见状微微摆手,随后转身看向星辰派众人。
“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摇头不言,不敢反对。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宗主想要把责任平摊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但事已至此,他们怎可能拒绝?
“既然宗门中的各位都没有意见,老夫就答应周小友的请求。”
话毕,徐宗主右臂轻挥,顿时有五道流光朝着周倚桥飞射而去。
周倚桥单手抬起,五道流光在触及他的指尖的刹那瞬间化作五枚圆润的晶莹剔透玉简。
感受着手中玉简散发出柔和而纯粹的灵力波动,周倚桥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五枚玉简中的灵力流动之法,完全不像是近代修士所研究出来方法。
“这是随那些玉石雕像一道,从玉佛宗内流传下来的正品!”
周倚桥心中有了猜测,旋即看向这几枚玉简的眼神愈发火热。
徐宗主像是看出了周倚桥的心思,连忙出声提醒道。
“小友,这些傀儡操纵之术乃是我星辰派的镇派之宝,小友只可在我星辰派中学习,若是要从我派离去,务必提前将这些玉简交还到老夫手中。”
“同时还请小友能够保证,莫要将玉简中的手段传播出去。”
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位老者的话中有几分真假,但不妨碍周倚桥对其做出保证。
“晚辈省得,徐前辈尽管放心,晚辈绝对会守住这几枚玉简。”
见周倚桥答应,徐宗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老夫即刻安排幽冥魔宗的贵客们入住,至于星辰石的交易,待众位消息够了,我们再详谈也不迟。”
一行人皆大欢喜,万全忘了擂台之上,穆病已尚未干涸的鲜血,以及不久之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