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的庆功宴兹定在下午三点,各级供应商,制造商,各种中介策划律师所-------都是下午三点到。
政府部门和慕琪集团等重量级人物晚六点到。
言家下面的各级链条一早就接到邀请函,立马蜂拥而动,有关系的马上整理资源看能最大程度分多少羹,没有关系的八方走关系,讲交情看能不能让人带着进宴会,分一点汤也好。
外面已经风起云动,言家却一片死寂。
言家老爷子老太太都走了几年了,所以现在言子健和王婉怡这当家人就是言家的老大。
一大屋子人都衣装华丽,穿戴的整整齐齐,繁花似锦,却弥漫着黑沉沉的空气。
王婉怡这当家主母坐在主位上,一身高定礼服,硕大的钻石项链,耳坠,手环,戒指,微微一动,熠熠生辉。
雍容华贵,但脸上却黑的能滴出墨。
“已经说了去御景苑,怎么,地方都给你了,还找不到人?”
王婉怡一脸阴沉的看着站在前面弓着身子的老管家。
管家一脸惶恐:“夫人,御景苑有几百户,里面登记的户主都没有老爷的名字,不知,不知道是那一户。”
“啪”一个水晶烟缸砸在了管家的脚边:“我看你是这么多年尽吃干饭了,去,把许助找过来,马上。”
许可,言子健的特助,因为庆功宴开的仓促,邀请的人多,特别晚上来的人规格高,许可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做好方案,一早就到现场安排事宜,紧赶慢赶到言家老宅也是下午一点了。
他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催着到老宅,这个点厨房应该还有吃的。
结果一进房间就感觉气氛不对,一屋子的繁花似锦却死一般的沉寂,一点声响都没有。
许可一下走路都小心了,走到王婉怡身前恭敬道:“夫人,不知让我来是------。”
王婉怡阴沉沉的盯着他:“你,现在,马上去御景苑,让言子健立刻马上出现,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出现在会场。”
许可一愣,昨晚和言董沟通后,自己一直在忙,这言董,不会一直在御景苑?没回家?现在都几点了?不对,夫人怎么知道御景苑?坏事了。
许可做了言子健很多年的特助,对于言子健的好事坏事龌龊事,一清二楚,王婉怡看着许可的眼神犹如看着言子健这王八。
看的许可一激灵,结结巴巴道:“御景苑?言董在御景苑?”
“啪”一声拍桌响震的许可一哆嗦:“许可,马上让他回来,要不然今晚的庆功宴,他就等着变成祭功宴吧。”
“好好好,”许可边说边走:“我这就去,这就去。”
妈呀,王婉怡平时看着挺和蔼可亲的啊,看来豪门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过这言董也太不靠谱了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啊?虽然能力说不上好出众,可平时也没见缺脑子啊?这时候是在温柔乡的日子吗?
许可急急忙忙的冲到御景苑,摁冒烟了门铃,打烂了电话,终于门开了,他的言董,真还在这,许可这一刻的心情------。
御景苑除了按时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工人,其余时候只有言子健和黄敏怡两人,毕竟,这关系,不好大张旗鼓的。
平时开门的都是黄敏怡,但昨晚确实太疯狂,现在还在床上一动未动。
所以,开门的就是言子健,虽然睡到现在,依然一脸青色,眼下的黑印比许可这熬了夜的人都还重。
言子健皱着眉,不耐:“有事?”
爷,你真是春宵夜短,君王不早朝啊!
许可脸都皱成酸菜了:“言董,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两点就两点,”言子健边说边转身往屋内走去,一夜疯狂,现在渴的很,接了一杯直饮水。
许可跟着身后急道:“言董,下午三点庆功酒宴就要开始了。”
“嗯?”喝了一口水清醒了一点的言子健猛然想起了,这是大事啊。
“咳咳咳,”差点呛死,忙放了水杯:“走,走走,你说现在几点了?”
“快两点了。言董,先换衣服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言子健又急急转身回房间:“对对,衣服衣服。”
半小时后,言子健穿戴整齐,头发抹的溜光水滑出来。
虽然衣服稍稍普通了一点,不过男人的黑西装,也没有大碍,许可扫了一眼,还是人模狗样的。
两人匆匆出门直奔会场而去。
御景苑又归平静,而睡死过去的黄敏怡什么都不知道。
言家所有人在看见言子健那一刻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真是,这一天的,一惊一乍的,狂喜的心还没跳匀净,又给你来一乍的,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众目睽睽下,王婉怡当然不会当众发难,只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后,依然挽着他的手,笑容满面的接待庆贺的众人。
人逢喜事,言子健高昂的气势掩盖了他纵欲后的脸色青黑,可他几十年的妻子怎会看不出。
王婉怡挽着他的胳膊,官方的微笑,却用只有男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咬着牙道:“真看不出来啊,几十年了,原来你是个情种啊。”
“瞎说什么?”男人眼一沉。
“呵,还说不得了?”王婉怡本来不想现在和男人发生拉扯,可一说到这个话题止不住的心里发酸:
“总有一天,我要去看看这个小狐狸精长什么样,把你勾的夜夜当新郎,什么都不顾了。”
言子健一下就沉了脸,连两人正站在酒宴的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都顾不得了,黑着一张脸对着王婉怡:
“我警告你,不要生事,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王婉怡的笑脸维持不住了,两人夫妻这么多年,这男人虽然算不上好的,可从来没有如此呵斥过她,还因为一个小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憋得她脸红了一片。
不远处的言诗情看见爹妈的异常,忙上前扶住母亲,看着父亲道:“父亲,什么事值得如此不顾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