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着几个公安进来,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不过她很快稳住情绪,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满脸笑意,哪有半点紧张之色:“今儿还真是巧啊。”
“可不是嘛,程治国同志,又见面了。”
刘洲安瞥了一眼秦淮茹,脑海中又浮现出马素芹的容貌,暗暗称奇,
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这事的时候,他笑着问道,“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吗?”
“当然,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程治国站起身,对熊国正说道,“看来要让熊科长你白跑一趟了。”
熊国正没说什么,
他白跑没事,但感觉程治国悬了,
这一去,大概率是出不来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还好,除夕夜应该还能回来。”
程治国扭头看向秦淮茹,“到时候给我准备好饺子。”
“好。”
这时候,秦淮茹反而没有半点慌乱之色,她盯着程治国,认真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等你回来。”
熊国正暗暗叹了口气。
刘洲安则微微皱起眉头,旋即笑道:
“我也希望程治国同志你没有任何问题,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过年。”
“请吧。”
程治国不再多说,往外走去。
后院已经站了很多人,
易忠海夫妇、刘海中一家、阎埠贵一家、傻柱、许大茂,
还有人群后面的娄小娥。
显然刚才公安进来的时候,惊动了人。
此刻众人神情复杂,
大部分还可能克制一二,
但像傻柱、许大茂、娄小娥这种年轻的,则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
“许大茂,敢举报老子,回头我收拾不死你!”程治国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
许大茂先是一惊,但很快便硬气起来:“煞笔程治国,等你能出来再说吧,都他娘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
爷爷等着你!”
“孙贼你等着!”
“爷爷等着你!”
“孙贼你等着!”
“爷爷等着你!”
“孙贼!”
“爷爷!”
“唉——”
众人:“……”
许大茂挠挠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噼里啪啦!”
程治国这边刚出了院子,傻柱便开始在院子里放起炮来,
还招呼几个小孩子一起放:“过年了过年了!大家一起放炮!”
刘洲安有些无语:“你到底作了多少孽,这么不受人待见。”
“不遭人妒是庸才,没听过这句话吗?他们不待见我,是因为羡慕嫉妒,而不是因为我人品有问题。”
你说的这句话,很难让人相信你的人品没有问题啊。
刘洲安暗暗嘀咕。
带着程治国去公安局的只有两人,剩下的则留在程家,审查程治国的家产,将可疑物件暂时收押,
就连秦淮茹身上的钱,也全部拿出来报了备。
……
院子里,
异常热闹。
傻柱心情大好,广发炮仗,各家的小孩子都跑了出来。
易忠海也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藏头露尾了,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块上,抽着烟,看着熟悉的院落。
没了贾张氏,
没了程治国,
真是安静。
今年又能过个好年了。
娄小娥则“趁虚而入”,跑到秦淮茹家里去关心她。
虽然刚才表现的很镇定,但对秦淮茹来说,程治国就是她的天,
她的一切。
所以程治国被带走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前。
两个公安正收拾着西屋的瓶瓶罐罐,
一个公安将自行车和三轮车记录在案后,打算推走。
“程治国不是良配。”
娄小娥唉声叹气,“淮茹,不要说外人,就算你自己,清楚程治国那些钱是哪里来的吗?”
秦淮茹沉默,
她确实不知道。
“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也没见过他做违法犯纪的事情。”
“那是你看着他的时候,你看不见他的时候呢,他晚上下班后没出去过?”
娄小娥冷哼一声,“他在厂里没请过假,没旷过工?”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没做过其他事情?”
“哪怕不是违法犯纪的事情,但他要是没做过其他事情的话,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秦淮茹无言以对。
关于程治国在四合院外多做的事情,她确实一无所知。
“所以趁现在你们感情还不算深,而且也没办婚礼,早点摆脱程治国,才是正道。”
娄小娥循循诱导,“要不然真等程治国事发,无药可救的时候,你再想抽身,肯定来不及了。
万一被认定为同伙,被关上个几年、几十年,那你下半辈子真要毁了。
秦淮茹,难道你愿意为程治国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
秦淮茹凝眉:“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也不是人渣。”
娄小娥气的扶额:“这个是重点吗?我跟你说的意思是这个吗?”
“我说的意思是他现在会连累你,而你不欠他什么,根本没必要为他陪葬!”
秦淮茹又沉默下来。
娄小娥满脸无语,
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按理来说,程治国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自己不劝,秦淮茹也该马上收拾东西回娘家才对,
怎么她现在就这么冥顽不灵?
她跟着程治国才不到半个月吧,
程治国身上到底哪一点,能让她连自己的安危和未来都不顾了?
娄小娥百思不得其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做为朋友,我是建议你及时抽身的。”
娄小娥又道,“这两天我会帮你注意公安那边的动静,你就不要乱跑了,多休息。”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秦淮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没想过离开?
但离开又能如何?
回到乡下,找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男人嫁了,然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完这一生?
那样的日子,对自己而言,就不是监狱了?
程治国给了她想要的生活,
给了让她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也希望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想到程治国离开时候的话,她心中的一切杂念便慢慢消散,
等到除夕,
无论如何,也要等到除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