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刘露花趁老太太被刘旺龙送去医院了,又折身回去翻找房产证。
在每个有可能藏的地方都翻过了,都没有。
刘露花双手叉腰,紧紧皱眉,思考着老太太除了这些寻常地方,还最有可能藏在哪里。
蓦地,她挑了挑眉,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走进刘旺龙房间,打开他的衣柜,忍着嫌弃把那一坨坨揉成一团的脏衣服拿开,在衣服的最里面,果然用口袋装着房产证。
这让刘露花更伤心了。
老太太居然把房产证藏在刘旺龙房间里!
刘露花走出家门,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家。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里承载了她无数不愉快的记忆!
刘露花戴好墨镜口罩,出去找了个酒店住着,她拿出手机开始浏览这些房子有哪几套地段值钱的。
结果发现,如果她要偿还这五千万的话,需要把十套房子全都卖掉才够!
刘露花不甘心的咬着嘴唇。
她又生起了逃跑的心思,她准备逃出国去,她不要把钱还给张来富!
有了这些钱,她就能够潇洒很长一段时间了,到时候脸恢复了,就去找儿子的亲爹。
儿子亲爹总有钱吧,他手指头缝里漏漏,都够她花了。
她也不敢把这些房子留着,如果到时候张来富去申请财产冻结,那她就一分钱也没有了。
这让刘露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睡下了。
第二天,刘露花快马加鞭的找了家中介把房子全都挂了上去。
至于房子里的租户,她就管不着了,租给他们的是老太太,又不是房主本人!
她可不认!
但张来富说了两天内把五千万给他,这下可怎么办啊?
刘露花焦急的踱步。
房子全卖出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他察觉到不对,那自己还怎么跑路?
说曹操曹操到。
刘露花此时听见了一个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她的身后幽幽的传来:
“这些房子你都拿回来了?”
刘露花慢慢转过僵硬的身体,看见了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张来富。
怎么她在哪,这张来富都能找到她!
真是见鬼了!
刘露花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听声音很无奈:“好…好巧?”
许愿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她,平静道:“如果两天内你还不了这笔钱,把那十套房子还我也行,你要知道这是我给你的恩典了,毕竟那十套房现在可值不了五千万。”
刘露花没有说话。
她还想等着把房子卖了跑国外再也不回来了呢。
她哄骗道:“来富,你也看到了,这房子卖的话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我这已经是降价销售了,你再多给我一段时间吧。”
许愿勾唇,“你是听不到我说的话?我说的时间是两天内。”
刘露花还欲拖延,许愿冷冷的看着她,“我的时间很金贵,现在就走吧,把房子全都过户了。”
刘露花心如死灰。
她就知道!
被张来富逮住后,这房子就没了!
都怪自己,非要在大街上来溜达,不溜达怎么会被他看到!
她这时已经没有思考能力去思考,为什么张来富没有去公司而是像幽灵般的出现在她身边。
她把那些房产证犹如宝贝似的都随身携带着,许愿夺过她的包全都找了出来。
刘露花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能不能,给我留一套?”
许愿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刘露花犹如丧家犬,被许愿带去过了户,这些房子又回到了许愿手上。
许愿拿着这厚厚的一沓房产证,拍了拍她的脸,可怜道:“我们两清了,以后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对了,你的儿子在辰野酒吧,你还是去看看吧。”
刘露花顾不上许愿这侮辱人的举动了,她连忙打了个车跑去找张俊豪。
对,她还有个儿子!
只要带着儿子去他亲爹那里卖卖可怜,她还是能继续过上富贵的好日子!
刘露花一直给张俊豪打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这让她的心里染上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到了酒吧,她着急的跑了进去,结果被人拦住。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酒吧是卡颜的,麻烦你摘下口罩墨镜让我们看看。”
刘露花脸色难看。
她怎么可能摘下口罩墨镜?
她这脸现在越来越严重了,用药都抑制不住了,她还准备拿笔钱去整容呢。
见刘露花不吭声,那人把她赶了出去。
刘露花无助的看着酒吧的招牌,一直给张俊豪拨打电话。
而张俊豪在哪呢。
此时,他犹如一条死狗般躺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
他的全身都是尿液,他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臭小子,小白脸,我们老大的女人你也敢调戏?!”刀疤脸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张俊豪此时只感觉到浑身都很疼,特别是那个位置。
他们太狠了,把他拽出来后就用力踹着那里,他都感觉蛋碎了!
“听清楚没?再看见你出现在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呸!”刀疤脸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转身走了。
他是真瞧不起这些落魄的少爷,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给点小费仿佛都是恩赐,现在没钱了,还一副嚣张的样子。
张俊豪欲哭无泪,颤抖着手把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他的手机已经在争执中摔碎了,打不开了。
他不就是喝多了,把这个酒吧老板的女朋友认成凌雪了吗?
也就是上去抱了一下,为什么他们对他那么残忍啊?
张俊豪想放声大哭。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此时更感觉到那个位置的剧痛。
这让他脸色微变,不会吧,他不会成太监了吧?
他跌跌撞撞的往巷子外走去,他也不敢从酒吧门口路过了,所以错过了正在酒吧门口等着他的刘露花。
他掏出钱包,身上还有几千块。
这群人还算有些人性,但不多。
好歹是把身上的钱给他留下了。
他只感觉昏昏沉沉,马上就要倒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只留了一句“去医院”便晕倒了。
再次醒来,刘俊豪被亮堂堂的白炽灯刺了刺眼,眼睛眯了起来。
他左右打量,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
他松了一口气,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他表情严肃,拧着眉,“醒了?”
张俊豪“嗯”了一声。
医生又说,“你送来时你手机已经打不开了,你家里电话是多少?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你家人来照顾你一下,毕竟…”
张俊豪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他,“你的生。殖器受伤严重,已经手术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