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贵女用扇面遮挡着樱唇，窃窃私语地起劲，还时不时回头瞟了远莲一眼。
三五成群的女子自成一个小群体，显得坐在最末端的远莲尤为格格不入。
她面上还算镇定端庄，毕竟这次的来参加王后娘娘千岁宴可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
如今她在睿王府可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睿王完颜翊飞未有正妻，也没有其他什么通房丫鬟之类。
建府以来，只纳了她这么一个妾。
即便是纳妾，也遭到府中一些老人的反对。
无外乎就是拿她身份说事，说她一介平民，做个通房可以，但是做妾的话还是不够格。
毕竟妾室可是有机会升到侧夫人的位置上。
无论别人如何劝说，完颜翊飞就是不松口，非要纳远莲为妾不可。
整个人执拗得魔怔了一般。
远莲则是觉得天降大运，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
如今府中一切皆由她打点，也算是暂时的女主人。
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
在府中，下人们对她还算尊敬，让远莲几乎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
已经以真正的女主人自居。
这次，她来此千岁宴，周遭的一切就像一个大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即使睿王再宠爱她又如何，在这些世族们面前，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就连刚才进献贺礼的时候，也因为她名不正言不顺，不允她进献。
人也安排在队伍最后，坐席也坐在了最角落。
如此想来，她脸上挂着的端庄面孔就有些要裂了，手指紧紧攥紧茶盏，用力得几乎徒手要将茶盏捻碎了！
耳边回想起睿王叮嘱过要听从宫中安排，谨言慎行，别乱看也别乱说话。
如此想着，紧攥的手指便慢慢松开了。
戚芫芃见大伙儿吃喝得正酣，自己身上那身行头实在累赘，便向隔壁的杜鹃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要回去换身衣裳。
大家见戚芫芃要离席，自然也围了过来，戚芫芃只是笑笑，说换身衣裳罢了，还叮嘱大家吃好喝好。
也就在戚芫芃踏出正堂时，一直人群里的远莲得以近距离看见戚芫芃的面容。
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抽凉气的声音。
好像，她好像自己。
这个念头仅仅维持了片刻便被她自己摇头否决了。
不，不是她像自己，而是自己像她。
两个人有所相似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脑袋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睿王一定是和戚芫芃打过交道，所以他肯定清楚戚芫芃是什么样的相貌。
他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流露出震惊也是正是因为她和戚芫芃相似的原因。
明知道她和当朝王后娘娘长得相似，却仍然纳入府中，还有远超他人的恩宠。
那是不是说睿王他对王后娘娘……
远莲的眼神瞬间瞪大，犹如猫眼一般，充满了惊异和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所有一切都是推测而已，有实际的证据。
但是女人对自己喜欢男人是很敏感的。
她越是安慰自己，内心这个想法就像野草般疯长，
在此之前，远莲以为是上天垂帘。
原来她只是沾了戚芫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