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见到眼神迷迷瞪瞪,乖乖坐在垫子上的万灵,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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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光下,纸醉金迷的夜晚大家都不觉得冷,反而想要脱衣服。
偏僻的女楼里,多是过路的行人,天南地北的,说话的口音各不相同。
难得来了个说官话的翩翩公子,不仅年纪轻轻,眼波流转间似乎能将人的魂吸进去,女楼的女子全被迷住,恨不得不要钱也要服侍他。
然而他谁也不要,只点了一个刚进来的瘦小丫头作陪,让其他女子咬牙暗恨。
结果他们进入房间不过半个时辰,突然有人火急火燎进去老鸨的屋子。
“快跑,有官兵杀人啦!”
变故就在一瞬间,许多官兵闯进来,客人尖叫逃窜。
“将鼻子捂上。”
有人说,然后官兵十分熟练地将挂在脖子的口罩戴上,躲到一边。
粉末洒下来没一会,人瞬间倒下,就连那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老鸨也来不及捂住鼻子,阴狠地看了撒药粉的人一眼,倒了下来。
等外面安静下来,洛祁才打开门出来。
药粉药效极强,若不是大家提前将解药放在口罩上,恐怕此刻都倒下来了。
他身后的少女也小心出来,当看到迫害她全家的歹人就这么全倒下来,不禁有些喜极而泣。
洛祁给了她一张帕子捂住嘴巴。
“还是这样方便。”
他感慨,有些疲惫地伸手点了点眉心。
此行到这里,抓住这个‘老鸨’,算是功德圆满了。
谁能想到逆党的头头不是当初逃出去的太子,而是他的女儿呢。
这些年她在这里扎根,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更是从各路行人中得到消息,不断发展势力。
若不是林清当初拿出那多子福改版的下作药,他们不会顺藤摸瓜查到青楼身上。
想到就快要回去见到心爱的女子,洛祁身心舒畅。
他这一路风尘仆仆,虽然爱干净,但是下巴却也留了不少胡渣。
那个协助他们,为他们提供女楼结构信息的少女看他一眼,眼中含着柔情,脸色发红。
洛祁没有发觉,等他要走时为她安排去处时,才听她扭扭捏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以往这样的心意洛祁都是十分不客气地拒绝,但是这次想到万灵,他难得好心情,和她说:“这位姑娘,我有妻主了哦。”
若是阿如在他身边,一定看出他炫耀的心思,但是阿如没有跟过来,跟过来的是其他侍卫。
他们只觉得自家大人似乎温柔了不少,居然没有对这少女挑剔一番,让人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大家都以为洛祁性格变了,甚至觉得他对少女特别。
然而在看到少女说愿意给他生孩子,不在乎他成婚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刻薄的模样。
于是,那些侍卫在洛祁的话语中知道了他这位妻主多好,多美丽,而他们的感情多好,多感天动地。
侍卫:。。。。。。
那位少女:。。。。。
她甚至都不敢哭出声,只等洛祁走后才哭得梨花带雨的。
因为她怕洛祁看到自己哭后又来一句:我妻主就不会这样哭,这样没出息巴拉巴拉。
少女认命,接受了侍卫的安慰后,选择接受某个侍卫的好意,与他在一块。再也不敢凑到洛祁面前。
洛祁则心情愉悦,马不停蹄赶路。
这次搜到的资料足够让张家从高高在上的姿态跌下来,但是陛下的心思难猜,尤其是此事涉及她的女儿,洛祁不敢做任何举动,只想装作没看过里面的东西,将它交给梁主君。
他有预感,梁主君不会包庇。
他从前就发现,梁主君和他那位女儿的关系不像父女,反而他对雅兰公主更像是父亲对女儿。
不过就这样愚蠢又野心勃勃的女子,恐怕没人会喜欢。
洛祁想到她对万灵做的蠢事,就手痒想要收拾人。
他将东西交出去后,首先去见留香楼见了闻人明琅,和他交代好事情。
闻人明琅还是如之前那般,懒洋洋的,洛祁觉得十分讨厌。
如今他更是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有什么事情他十分开心的样子,洛祁被他打量得发毛,离远了几步。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突然发现爱上我了?”
谁知闻人明琅居然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更加妖娆。
“啧啧,洛老弟,我才发觉你这么能忍。我以为就你这样的人,当初看着小灵儿的模样那般如饥似渴的,恐怕早将人吃了。
却不想,成婚这么些日子,人都醒过来了,你们还如此纯情,连房都未圆。
你莫不是哪里有问题?
你明琅大哥虽然没有其他本事,但是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是有不少奇药,需不需要哥哥我给你用一用。”
他也就在洛祁面前这般不着边际。
虽然问洛祁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然而眼神却往人家下三路瞟去,意思不言而喻。
洛祁皱眉,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问他。
“你如何知道我们未圆房?”
闻人明琅这回更乐了。
“我自然知道,如何说我都是你长辈,小灵儿的叔叔。万大哥有烦恼,我自然要帮他解决。正好我这边有之前留下来的一罐桃酿,就是之前与你一同去的那个外族买的,还记得吧?
有人高价想买,我没有卖,所以就让存秋哥送给了万大哥。。。。。”
洛祁听到这里还有哪里不明白,那个外族与常人不同,卖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甚至族里的男女都十分开放,闻人这家伙长得阴柔,当初差点着了道,还是他救的。
想到这里,洛祁咬牙瞪他,恨不得给他来一下。
闻人明琅却十分愉悦:“万大哥之前还特地感谢我,说我的酒好。想来他的烦恼解决了。。。。。”
他没说完,洛祁掉头就走。
闻人明琅坐下来,抿了口茶,之前听到存秋哥与他说这件事时,就觉得十分可乐。
他记仇得很!
谁知洛祁突然返回。
“听说钟存秋兄家里的独子还有兄弟回来了,极力劝他跟着去那兄弟任职的地方。存秋兄在宣元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人,恐怕恨不得立刻就走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闻人明琅在身后气得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