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二字,深深触动了这些帝王们的心。
这本是一个很普通的年历,却让嬴政、李世民、刘彻、朱元璋这些名声响彻历史的帝王们,内心都掀起波澜。
“为何?”
大唐,李世民目光深沉的自语:“辛亥年,有什么特殊吗?”
天空中,文字如龙般浮现。
【‘辛亥’本是普通,却因为这一年里涌出的一个个人,让‘辛亥年’变得不普通起来。】
“原来如此……是因为人吗?”
战国时期,蔺相如自语,目光深沉。
这位刚刚靠一己之力完成‘完璧归赵’典故的赵国上卿,这一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辛亥年,正因为有了这些人,才变得不一般……”
“我有预感,这一年,会和往年都不一样……”
这一年的文字,浮现的特别快。
【这一年过去后,曾经那个懦弱苍老的腐朽朝代将正式走向完结,不复存在。中华大地是一片唏虚无,百废待兴。】
【可是该国,并非推倒清廷,就能一蹴而成的,废墟上建国,更是困难重重,甚至更加混乱。】
【但是国风不一样了,民族的风骨被重塑,民族的脊梁重新撑起,他们高举着一团火,照亮前行,等待真正的救世主的到来。】
画面展开的。
那是百年前的一个清秋。
枫叶红透,稻菽金黄。
少年一手拿书,一手拿书,一手背着行李,从胡南乡关走出。
曾经的咏蛙少年十七岁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润慈祥,却又带着凌厉与果决。
一路上,他见过太多的饥荒与民苦,他的眼里带着怜悯。
他在怜悯这个国家。
路边有一个小孩快饿死,来自胡南的先生将手里的一块饼分成两半,给予了那个孩子,随后默默离开。
“先生去哪儿?”
孩子的父亲在身后大喊。
先生回头,笑得依旧那般温润。
“去远方,为国家与民族谋出路。”
自此,他踏上了寻路的路程,不是寻路的路上,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这一走,就直接跨过了1910,来到了1911辛亥年。
文字浮现。
【去年,倪映典就已于广洲起义,失败,但是孙先生并不气馁,他决心策划一场更大的起义。黄兴、胡汉民、赵声加入,于辛亥年1月成立统筹部,并设敢死队八百人!】
【四月,广洲起义。】
画面缓缓展开。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广洲四月安静祥和的天。
黄兴带领先锋一百二十人孤军奋战,很快败下阵来,伤亡惨重!
明知势单力薄,已无胜算。
可是这一百二人依旧勇往直前。
林觉民、方声洞、陈更新、喻培伦赫然在其中。
此刻,他们已然杀红了眼。
“大丈夫当视死如归,如果全国同胞能因为我的死而受到鼓励,那么,神州大地必有光明之日!”
林觉民大喊:“为了新中华!”
“为了新中华!”
“为了新中华!”
……
方声洞、陈更新、喻培伦同样大笑着,纵声大喊。
慷慨冲入清军的炮火之中。
林觉民很快倒下了,炮火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想起了亲人。
家有弱妻幼子,他写下《与妻书》!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
这一刻,林觉民眼里饱含热泪。
“意映,觉民先去也!”
方声洞也死了。
他倚靠在墙角,上衣敞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
他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本吃穿不愁,可国家羸弱的局面,让他愤慨。
“夫男儿在世,若能建功立业以强祖国, 使同胞享幸福,奋斗而死,亦大乐也;且为祖国而死,亦义所应尔!”
他用鲜血与生命写就一封《禀父书》!
起义发生后,他毅然冲在最前面,身中数弹而亡。
这一年,他二十六岁。
冯超骧也死了。
起义前的黎明,他曾因家中父亲摇摆不定,可最后,他毅然踏上赴死之路。
“国家的事是公事,家事是私事,我爱父亲虽然远超常人,但现在应该放弃私事而投身公事!”
“我宁愿背负不孝的罪名,也不能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以至于最后沦为亡国奴!”
然,冯超骧参加起义后没多久,父亲病情恶化,不治身亡。
听闻噩耗,冯超骧大口吐着鲜血,大喊道:“父亲,如果胜利,事成之后,我当自刎向父亲谢罪!”
从这之后,冯超骧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无论是为革命还是为了尽孝,在冯超骧的心众,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了死人。
……
还有许许多多的革命人士,同样陨落在这场起义之中。
画面一变,起义结束后的广洲城,满目疮痍。
路上布满了起义军的尸体,无人认领,任由大雨冲刷、腐烂。
“他们的尸体,不该流落街头,无人问津,当厚葬!”
远处,一道身影静静站在起义过的地方,严肃而庄重的望着这一具具尸体。
他是潘达微。
不顾朝廷禁令,以《平民日报》记者的身份,组织了一百多位收尸人。
将七十二具革命义士的遗骨收殓安葬于郊外的红花岗。
新的画面展开。
这一次,众朝帝王们看到的,不是黑白的画面,而是彩色,有像素的画面。
明显拍摄于现代。
这是江离特地找的现代的记录片。
黄花岗上,一座座墓碑林立,上面遍布花环。
“徐日培、徐昭良、徐保生、周华、杜凤书、余东雄……”
“林觉民、陈更新、喻培伦……”
一个有名有姓的名字出现,深深烙印在众朝皇帝们的眼中。
题字——【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丰碑永矗立,烈士魂永存!】
这一刻,嬴政、李世民、朱元璋、赵匡胤……所有皇帝全体起立。
他们身处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时空,但是此刻看着眼前一座座丰碑,他们也忍不住心怀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