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人遇刺身亡的画面倒映在各个朝代的空中。
这一刻,所有朝代的人都震惊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由蜀国时期的诸葛亮喃喃出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一个死而后已。”
此刻,诸葛亮才刚刚写好《后出师表》,当中有一句话,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缓缓起身,对着画面所在的虚空处双手抱叠,微微躬身,开口说一声。
“先生大义!”
可是起身后,诸葛亮的脸上、眼里,都深感忧虑。
诸葛亮依旧羽扇纶巾,可是他却苍老了许多。
他已经看出来了,表面上这是宋教人遇刺身亡一事,可背后的,却是见不得光的党羽之争。
“民国,太多群雄并起之势力了,皆潜藏在一个国家里,只会让该国混乱了……”
诸葛亮背负着双手,叹息一声:“此局,无解。”
大宋,赵构时期。
秦桧看着此刻的画面,拍手称快:“陛下,果然如臣所料,该国,只靠一个先生,建不成,太混乱了。”
“人人异心,人人得想谋求一杯利益。以前还是清廷这棵大树遮掩乘凉,现在清廷这棵大树倒了,所有的牛鬼蛇神全部冒出来了。”
“这次是宋教人,下一次会是谁?”
另一边,大秦。
赵高一针见血的指出:“杀宋得尊者,袁项城也。”
嬴政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宋教人与袁氏一向不对付,宋教人又是先生这边头号得力助手,国民dang的成立,教人是头功,派人贿赂不行,当然要暗中抹杀了。”
春秋。
孔子摇了摇头,唉声叹息:“混乱,太混乱了。”
“宋教人的死,必将引起群情激愤,同盟会其他人,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冤冤相报何时了?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苦的还是这个时代的百姓……”
伴着话落,孔子的目光甚至比过去更加深邃了。
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袁氏统治下的民国,更加专制,更加礼乐崩坏。
在一个到处充满暗杀、兵变的时代,他所坚持的‘大同’,真的会存在吗?
很快,画面继续浮现。
宋教人的遗体拍了两种遗照,一张衣冠齐整,整整齐齐的来,也要整整齐齐的走;另一张赤身露体,浑身都是鲜血,腰间腹部的血窟窿,关键了小半个身躯,这便是宋教人遇害时的真实情景,必须公之于众。
隔着茫茫大海,也听闻了宋教人的死讯。
悲痛欲绝!
永远都保持平静,向来以理智着称的他,这一刻他崩溃了。
他愤怒致电国内dang人:“合力查明宋教人被刺案真相!”
“报仇”
逸仙沙哑嘶吼着。
【然,关于宋教人遇刺一案,国内却是疑云重重。国民dang人认为凶手是袁氏,而北洋方面认为宋教人死于内斗。】
【魔都高价征求宋案线索,最终查出直接行凶者为失业军痞武士英;布置行凶的是魔都大地痞应桂馨;担任联络任务的是内务部秘书洪述祖;同谋是内务总长赵秉钧;主使者是大元帅袁项城!】
【密谋杀害宋教人五人有四人都获得惩罚:行刺凶手武士英病死监狱;雇凶主谋应桂馨被灭口;策划主谋洪述祖成为中华第一位绞刑而死的囚犯;策划主谋赵秉均于1914年离奇暴病身亡;唯大元帅袁项城无人敢审判。】
画面浮现。
该回国了,这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神情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像利剑一样,令人心悸。
距离宋教人遇害,已经过去五天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逸仙猜得出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脑海里,开始浮现和宋教人共事的时光。
他的政治嗅觉很灵敏,是这方面的天才,同盟会,包括现在的国民dang能有今天,宋教人功不可没。
他是最期盼国民能真正建立的!
回到魔都,高层会议立即召开。
相比于黄兴、于右任等人的愤慨,他却显得特别平静。
平静得让人害怕。
宋教人的案件,他不打算去追究,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倒袁。
“我错了,大错特错……”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人低沉的声音。
他声音不重,可却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黄兴、于右任的心头之上。
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短短两年,时代就不一样了……民国能建立,可也总有人想从中牟取利益,使得偌大民国变成他的一言堂,我不允许,无数革命先烈用命换来的民国变成现在这般腥风血雨。”
“袁氏不是民国的希望,这一次是得尊,下一次是谁,我吗?”
“我要倒袁!”
这一刻,
他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然,黄兴以民国初建,人心思定,这时候兴兵讨袁,名不正言不顺唯有,极力劝阻。翌日,江西都督李烈钧、皖城都督柏文蔚、广东都督胡汉民皆电报先生,目前绝无实力讨袁。】
【局势僵持,逸仙可倒袁之心决然,只等一个契机。】
大秦。
看到此处,嬴政坐了下来,目光深沉。
公子扶苏来了。
看着天空中的画面。
扶苏深深闭上了眼睛,满是忧国忧民。
“民国,似国非国,党派林立,外强虎视眈眈。”
“民国立,不如不立!”
说完,扶苏便离开了,留给赢氏一个苍劲,却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
画面接着浮现。
炳麟再尝试不同的路。
他跟了袁项城,以为袁氏为理想中的‘华盛顿’式的雄略之士。
可时间一久,幡然醒悟,他错了。
袁氏绝非治国之良人,尤其是得知宋教人死于袁氏之手后,他愈加迷茫了。
他开始思索,自己是跟不上时代了吗?
我们这一代所追寻的,到底是对是错的。
越想,他越迷茫。
或许此刻,太炎先生就如他那根根竖起的寸头那般,只剩下桀骜不驯的狂傲。
迷茫间,他想起了一个人。
自己的学生,树哥。
不。
现在该喊‘树先生’了。
“或许,他们一批人,才是能找到正确道路的那批人……”
外面下雨了。
太炎先生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苦涩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