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不倒的无头身躯,直挺挺的站在刑场之中。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哪怕是亲手砍下他的头的刽子手,也是满眼惊恐的后退几步。
连亲自监督处刑的监督官,都惊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处刑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幕!
而他的身后,清晨,一轮初生的朝阳缓缓升起。
不偏不倚,刚好升到了赵誓言被的脖颈处,照样无尽温暖与亮光。
更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
这一幕深深震撼着现场围观的民众,以及各个国民派的军官。
因为有一种迷信这么说:头颅砍下而身躯不倒,乃意志大坚定者。
这预示着什么?
无产不亡吗?
“哐当!”
现场的监督官嘴唇嗫嚅了一下,身后的椅子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狼狈逃离现场。
不久后,传来震怒的声音:“三天不准收走他的尸体,让他在阳光下暴晒三天!”
随后画面变黑,天幕中出现新的文字。
【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九日,赵誓言英勇就义,头颅砍下而身躯不倒,预示着他坚定的一生,以及……无产不亡!】
“……”
此刻,各个朝代,同样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赵誓言头颅砍下,身躯依旧不倒的一幕,亦深深烙印进他们的心中,挥之不去。
哪怕是各朝的皇帝,眼里也带着深深的震撼。
他们不得不承认,赵誓言,的确是最特别的一个,也是他们所见过的,走得最为轰烈的一个。
“好一个头颅砍下,身躯不倒……预示着此人对无产的决心吗?”
明朝,朱棣深深的震撼道。
诚然,他是相信能在后世这个年代有所作为的。
可是,前面的困难实在太多了……背叛的国民派、旧军阀、还有已经有所图谋的东瀛。
迎接它的,好像只能是灭亡。
“牺牲,应该还没停止吧?”
朱棣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着。
大清。
雍正沉默的看着已经变黑的画面,屹立着的无头尸体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
“我想……我明白这个组织为何强大了……”
良久,他自语着。
“因为这个组织,就如野草一般,是杀不尽的……”
“下一个,是谁?”
很快,天幕中出现新的画面。
依旧是沪海这座城市,白色恐怖笼罩。
恒丰里104号。
一场秘密会议正在举行……
号召这次会议的人,是一个一身工人打扮的年轻人。
他的父亲,正是有名的陈仲甫。
但他革命从不仰仗出身,一边身体力行地体验中国下层人民的生活,一边向身边的人宣传革命之路。
他不照相、不看戏、不闲游、不下馆子、不讲穿着、不做私交,工友们亲切地称他为“老陈”。
可是会议还没中止,就有人匆匆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瞬间脸色大变:“我们的一位交通员被捕叛变了,快离开这儿!”
可是还是晚了!
这场大雨下的最顶峰的时候,这里的门被剧烈敲响。
门外停满了军阀的车,一双双漆黑的军大靴践踏在水坑里,溅起大量雨滴。
“来不及了!你们从后面走!”
陈焱年指挥众人逃离。
有人回头:“那你呢?”
“谁都可以被抓,就你不行!”
他示意,他来断后,让陈焱年先走。
可是后者笑了,他摇了摇头,笑得饱含真挚:“在无产,谁都一样,分什么谁重要,谁不重要?”
他毅然而然留了下来,装作一个在这里烧饭的工人,偷偷销毁剩下的重要文件。
军阀很快破门而出,看里面只有一个人,当即眼神冷漠的问道。
“你是谁?”
“我只是这里的一个伙夫。”
陈焱年戴着帽子,装作惊慌失措的就要逃离。
可是军官们都感觉到了反常:“把他带走!”
那个雨夜,陈焱年被押走,暴雨淋湿了他全身。
画面很快一变。
牢笼里,面对狱警的言行询问,陈焱年沉着冷静,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叫‘陈有声’做饭的伙夫。
其他的一概不知。
画面一变,陈焱年被抓走的消息传入组织里,但是好消息是军阀们还并不知道陈焱年的身份,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救援。
地下党派很快通过关系,打算用八百元将其赎出来。
过程进行的一切顺利,就当陈焱年即将被救出来之时,变故突升。
画面一变,给到了一位老者。
他是焱年父亲的昔日好友汪孟除。
他心急如焚的找到了胡氏,希望他通过国民派的关系来帮忙。
可是胡氏执意要知道姓名。
无奈之下,汪孟除只得说出来。
“陈焱年。”
“陈焱年?”
胡氏大惊,立刻想到了昔日的好友。
消息很快传到了吴志辉的耳朵里。
听着这个名字,吴志辉脸色深深的变了。
想到了以前,他还是无官方主义的时候,他曾极力告诉陈焱年,只有无官方主义才是未来的希望。
后者也的确有段时间成为了无官方主义的忠实信徒,直到他海外留学,毅然而然的投入了无产的怀抱。
至此,两人断绝了来往,甚至走到了对立面。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很快拨通了杨虎的电话。
“那个人,根本不叫什么‘陈有声’,而是无产创始人的儿子,陈焱年!”
“在无产派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建议立即处死。”
听到这个消息后,杨虎也是大为震惊。
事关重大,他连忙请示了最高的一把手。
后者只是冷漠,说出条件:“活命可以,但是得说出其他无产人员的名单与根据地,并且宣布退出无产,加入我们!”
画面一变,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陈焱年早已浑身是血,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杨虎一边挥下皮鞭,一边怒斥。
“我已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将其他人的名字说出来!”
“再宣布,退出无产,加入我们,这样你才能活命!”
“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几岁,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要自断前程!”
“我们的目标都是救国,为什么不能加入我们?”
只是脸色苍白的陈焱年只是颤抖的抬起头,嘲讽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们与你们,不一样……”
“我们永远不会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