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一事后三日,金陵镇秘所在,契约在此的一只玄鸦突然振翅飞起,尚未到目的地,便以三声为隔不断嘶鸣。
觉远顿时大惊,有灾出现!
鸦鸣三声对社鼓三响,这怕不是一只仅次于映身怖的灾?
于是,觉远连忙召集队员朝玄鸦追去。
待到跟前,发现那玄鸦目的地竟是一所学校,一所有些诡异的省级重点高级中学。
诡异点在于哪怕是省重点高中,也一定会存在相对的学渣。
可是这里却毫无学生该有的青春洋溢之气,只有一种腐朽的、绝望的味道。
另外,这个学校的所有学生似乎都沉浸在学习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东张西望一眼。
这个时候应该是放学的时候,有一些家长已在校外等待接孩子。
可是,没有一个学生从学校出来,全部窝在教室学习。
或许因为放学的点过去还不久,家长们倒是没有着急。
有人联系了老师,老师说是孩子还在教室自觉学习,家长心中也只有欣慰。
可是觉远的感知中却不是如此,这个学校的教学楼正在被一个特殊的域笼罩。
在他的佛眼中看到,离他最近的教室中有几个可能不那么爱读书的的孩子,中途有几次应该是想要离开座位回家,却仿佛遭了一次电击一般,又目光呆滞的回了座位,打开了书本。
任枫先前放出的探查兵马,则在进入后传来几个特殊的画面。
有几间高三的教室竟然变成了古代的私塾,一个手持戒尺的夫子正在讲台说《劝学》。
还有一些教室则变成了春闱的考场,有“考生”似乎因写出了锦绣文章而面带喜意。
可是这些场景在觉远和他眼中却又不是如此,那些教室中的孩子只是在认真学习而已。
有学生因解不出一道题而眉头紧锁,也有人因记住了很多单词而欣喜不已。
最最诡异的是,他领头的几只有一定灵智的兵马竟然也想要落座,看样子似乎也想要学点什么。
任枫心中一凛,知道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社鼓之响与玄鸦之鸣叫数量并不完全代表诡秘的实力,更多的是其危害性。
这只灾一出现便是影响一所学校,涉及数千人,又是这么一个地段,很不好办。
“觉远,情况很不对劲。但这个地段和时间特殊,只怕也来不及多做布置了。”
“目前来看,这学校里的人还没有生命危险,应该只是被某种幻境影响了。
来不及布置也得尽量布置,你能不能用蒙魂先控制住外面的家长?”
“人数不少,只能尽量一试。”
“你也造一个小幻境,其他人速度布置禁域,让后勤联系交通部门我们要进行交通管制。。。”
“联系管制只怕来不及了,迟则生变。”
“那就只能事急从权,“先斩后奏”了。颜斌、俊弼你俩去布置禁域,兴业、天佑你俩配合封锁道路。
已经进入此段和即将进入的司机,彦斌你俩给他们一个诱导,让他们尽快驶离和绕路。
范围。。。方圆三里!”觉远略作沉吟,吩咐道。
“好,你俩小心,我们随后就来!”
两名法师与兵修领命前去控场,觉远则对任枫问道:
“现在情况如何?”
“说来也凑巧,我有一只兵马本来就是一病死学生强魂所化,现在ta已经高考大捷了。。。
总体而言,这只灾的本事似乎主要是幻境,实力似乎并不强。破幻正撞你枪口,我们要对付不难,难的是现在我的这些伙计不重要,我们怎么快速找到它的本体。”
“先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拖下去这些家长就要发现不对了,你先蒙蔽他们,里面就交给我吧!”
“那你小心,实在不行,我就不管外面了,大不了后面一个个找上门去封忆。”
“放心!”
觉远说完,便独自一人跳墙而下,进入校园之中。
任枫则先布迷魂阵,再放蒙魂兵,将那些孩子将近成年犹不放心要亲自来接的家长笼罩其中。
众家长顿时进入懵懂状态,只以为自己早来了半个小时,且不交流也不看表求证。
……
觉远将将进入校园不过五六步,便察觉到一股特殊的波动想要影响自己赶紧进入教室学习。
觉远心中一动,干脆假意中招,心中则想:
“好在这些灾脑子都不好!”
觉远放弃了外部抵抗,只留一点唯我真识去感应,看何处“波动”最强。
却发现,遍布校园的都强度差不多,就连那行政楼内,也有老师在专心致志地备课或准备试卷。
……
数分钟过去,觉远耳麦中出现颜斌的声音,同时手中一张符纸化作灰烬。
外面布置的差不多了,觉远可以放心施展手段。
“这场域竟然没有阻断通讯,倒也特殊。
既然通过强烈程度找不到你,那就只好看看谁的影响更强了。”
觉远没有再假装被影响,从一间高三教室走出,几下来到学校中央操场,盘腿而坐。
而后一道常人不可见的巨大金刚法相凭空出现,双手捏印,作狮子吼。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同时也响在诸多老师和同学耳畔。
“他娘的,这大和尚,不分范围啊!”
外面负责影响家长、行人的任枫与顾俊弼不由吐槽,同时连忙巩固控制。
而在此学校远处,则有少数金陵民众眼见天上白云忽化一口大钟既又散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找到你了!”
觉远法相捏降魔印,一印朝一电子屏打去。
刚刚他以狮子吼震醒全校师生,就在师生清醒要脱离控制之时,这个有着高考倒计时的电子屏上传出波动,又将众师生囊括进去。
并且有数十个学生和老师强自镇定了数秒,那屏内竟飞出几道灰雾,只是将那些人所在教室一绕,教室便在这些人眼中化作牢狱。
什么牢狱?一间无门无窗四周俱是习题与公式的八角囚笼。
这些学生脸上再无对学习的沉浸,尽是恐惧与绝望。
好在觉远的降魔印很快打在电子屏上,屏幕并未受到损伤,一个手拿戒尺夫子模样的灵体却被轰出。
或许因为遭到攻击,这只灾终于有了其他反应,不再一味控制全校师生。
“任枫,不管那些家长了,速来助我!颜斌,你控制好禁域。俊弼,用雷!”
原来是那夫子出现后,一个闪现戒尺便敲在了觉远光头之上。
只一瞬间觉远竟觉得对佛法失去了兴趣,还有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觉悟”。
同时他只觉脑子一痛,魂魄好似被割了一刀。
自己降魔一印,对方竟然毫发无伤,一戒尺下来自己避无可避,还被影响了瞬间,觉远不敢再轻敌,立马请求支援。
任枫离得最近,当即留下蒙魂兵继续控制在外家长,自己则跃身而入。
辅一落地,便虚空写五个“花字”,“花字”化作五座山岳,将那灾化夫子围住。
觉远法相再变,作金刚怒目,手中具现一降魔杵,一杵朝“夫子”头顶砸去,这显然是要“一砸还一敲”了。
又有顾俊弼赶来,途中变身鼓起肾气,口喷而出,再书一百变雷符。
以敕五雷咒为谴,雷云激荡,地上起风火,五百蛮雷火透过五岳山形附着在“夫子”身上。
三人联手之下,那夫子模样的灾厄终是被打散身形,却并未就此磨灭。
被打散的灰雾时而变成夫子说“玉不琢不成器”,时而变成一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家长模样骂“你看看你们那个谁谁谁,人家什么成绩,你什么成绩。。。”
就在觉远几人又要动手之时,却有一对师生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