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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令有跟随郤至来过吴国,只不过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楼令并不重视吴国,讲实话就是没有太特别的进行关注,光去猎奇吴人的风俗人情。

并且,他们一路过来只是走了一条路,所见所闻其实非常有限。

所以了,说楼令或郤至对吴国的风貌很是陌生,真的没有什么太矛盾的地方。

只是走一趟的话,讲实话哪怕认真地去了解,相关的见闻也很难全面,可能连片面的信息都不算。

跟很多人一样,楼令本以为吴国会成为晋国的盟友,真的没有想到会闹到兵戎相见,更不会提前刻意地了解吴国的相关信息了。

“夜间要特别注意,一定不能让吴人偷偷进入营寨,尤其是囤放物资的营区!”楼令特意进行强调。

他们是在临近中午时分抵达,一个下午的时间并未将军营完全搭建好,只是外围设立好了栏栅。

毕竟是在敌国境内,吴国普通人也不像中原普通人守规矩,保持谨慎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楼令已经让楼武去巡视,要求外围每隔十五米左右点燃一个篝火,栏栅边上则是十米点燃一处篝火,保证夜间仍旧有充足的照明度。

外围的巡逻队并不多,只是在栏栅边上的固定岗哨比较多,负责盯紧有没有敌军靠近。

营寨内的巡逻队伍就有点多了,保持约在半刻钟之内有巡逻队巡视到一个固定的地点,每一队由五个人来组成,他们最大的作用是发现异常进行示警。

“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郤至还有心情揶揄。

楼令近期没有怎么跟郤至见到面,好奇地问道:“两个国家的贵族都追到这边了吗?”

肯定是郤至手头有需要忙碌的政务,要不然怎么会刻意避开楼令呢。

果然,郤至笑呵呵地说道:“他们很急,主要是抗拒君上安排血亲过来充任国主。”

那就是真的有徐国和邗国的贵族追过来了。

排斥他国公室成员来当自己国家的君主,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只不过,无论徐国或是邗国都没得选,两国贵族可以争取的只剩下对好地方的争夺。

“听说夷昧派人到你和新军将面前自杀了?”郤至问道。

楼令说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跟新军将多说。”

后面,申巫臣有过来跟楼令提到过派奴隶自杀的多种用意,说得比较细,补上了楼令一些认知的缺失。

郤至也就是说说,懒得去管夷昧有什么用意:“我听说吴君的那些儿子里面,小儿子最为贤明,也是唯一那个乐意学习中原文化的公子。”

这件事情楼令也听说过,不由用怪怪的目光注视郤至,说道:“你该不会是最近玩上瘾,想从季札处大赚一笔吧?”

郤至直接“哈哈哈”大笑起来。

晋国高层对于取得对吴国战争的胜利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不知道他们对战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晋君周那边倒是透露过一旦攻灭吴国,想要帮助吴国再次复国,吴国需要付出的代价包括全面“晋化”以及由晋国公室成员担任国主。

郤至已经知道了晋君周的打算,结果还想从季札这里赚一笔的话,直接跟晋君周想做的事情起冲突了。

“我认为,我们付不起送公室成员来当吴国国主的代价。只不过,你可别玩脱了。”楼令说道。

郤至又是“哈哈”笑了几声,才说道:“还用你说?”

只要是想发财的话,作为大国外交官并不难,很容易就能够从小国获得大量油水,还不一定就犯法了。

楼令一看郤至笑成那样,确认郤至近期是发了不少财,讲真话就是羡慕会羡慕,嫉妒则是一丝都没有。

有些人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成长阶段到年老都有人帮衬着。真的是羡慕不来的事情。

郤至是郤氏的核心成员,还是晋国的外交部长,有些钱就他能赚,其他人触碰上一点都算是惹到大祸。

今夜是楼令当值,需要坐镇通宵到天亮。

郤至暂时没有事做,过来跟楼令聊到子时左右就去休息了。

长夜漫漫,楼令一直待在军帐并未离开。

外出巡视?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楼令却是在外出巡视状态,事情就糟糕了!

所以,什么叫坐镇?就是别动不动就瞎鸡儿乱跑。

到了午夜之后,一直有小股吴军前来袭扰,他们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晋军的弓箭手驱赶走,少数不怕死的吴人不是被射杀就是冲近了被格杀。

不是出现太大的事情,不会每一件事情都上报到楼令这边。

“父亲。”楼武同样有任务,睡是不可能睡的:“我们有探子利用夜色出来,人便在帐外。接见吗?”

楼令正在看书,闻言点了点头。

有两人进入军帐,他们看到楼令立刻行礼,口呼:“家主!”

楼令没有干出太特别的事情来作秀,很直接地说道:“都说说,一个一个来。平,你先说。”

人是楼氏的人,只要立下功劳,该得到的赏赐绝对不会少;哪怕是只有苦劳,他们也会获得相应的报酬;死了还有抚恤。这个是其他家族所没有的待遇。

楼平见家主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瞬间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家主,城内守军当是超过五千!”楼平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原本的驻军接近两千,后来又有败兵陆陆续续回城。近两天,城内贵族的护卫在编队,数量合起来大概有两千多。”

那数量就合得上了。

楼令倒是不知道受于对吴君寿梦权威的恐惧,吴国贵族不敢直接拿自家的护卫当守军用,应该是要放到晋军杀进城内再打巷战吧。

其实,晋军这边真没有人懂得吴国的政治,其中包括了自以为相对了解吴国的申巫臣。

楼令真的一看见人就知道是谁吗?当然不是了。

不是天赋异禀的话,负责的人多到数十,想记住名字或许不难,难得是记住那些名字后面的每一张脸。

楼令管理的人何止数十啊?他要负责全族将近四十万人,能够记住的也就一些经常接触的人,其余在脑子里也就是一个数字符号。

完全是在楼平与楼非进来前,有人告诉楼令他们的名字。

两名探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汇报完。

“详细记录功劳,带他们下去好好休息。”楼令吩咐。

楼平和楼非要是在接下来有其它的表现,他们将会被楼令记住更长的时间,说不定就会迎来人生的机遇转变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

在领导面前混个脸熟,立下功劳被记住,再立下新的功劳,随后领导认为是可造之材,愿意继续接着用,不就等于得到上升渠道了吗?

送礼什么的?看是什么层次的领导吧。

真正有前途的领导,更为看重人的能力,观察能不能收为己用,绝不是为了收礼。

楼令派去“梅里”城内的探子一共有二十四人,前面回来了十六人,今晚又回来两人,仍然有六名探子处在失联状态。

战争状态之下,身负任务却是失踪状态,很大概率就是人没了。

如果说是普通士兵的话,除非是出现大批量的损失,要不然已经很难让楼令感到心疼。

不是楼令冷血,纯粹就是经历得太多,慢慢变得麻木了。

损失斥候或探子的话,楼令则是会感到心疼。没别的,主要是合格的探子或斥候实在是太难培养!

这叫什么?五十一个的铁罐头随便,更贵的坦克爆了一辆,马上就要嘴角抽抽了。

一夜过去。

一整个夜间,吴军的袭扰就没有停过。

尤其是到凌晨时期,吴军的袭扰更为频繁,死伤惨重之后干脆就在外围的黑暗处放冷箭了。

很尴尬的事情是,多数吴军使用竹弓,哪怕是能够射到晋军的位置,箭矢就会飞得非常飘,变得几乎不具备太大的威胁,很容易将发飘的箭矢格挡下来或是提前躲避开。

晋军的弓箭手可以从箭矢射来的位置大概判断吴军在哪,实施反击却是能够对吴军产生威胁,反倒是射杀或射伤了数十名吴军。

楼令先跟士匄交接军务,随后进行了一番的洗漱,该休息就抓紧时间休息。

这也是并未进入攻城阶段,要是战况激烈的话,像是楼令这一类的人,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进入当日的白天,晋军按照预定的计划,继续清理城外会对攻城构成困扰的障碍物。

与此同时,晋军还需要驱赶和抓住周边的吴国黎庶。

砍伐木头之类的事情?他们到来之后就已经开始在干,倒是攻城器械的打造暂时并未进行。

“农作物可以收割了啊?”士匄并未在军帐内坐班。

城池边上怎么会没有农耕区呢?

在当下,农耕区会很靠近城墙,甚至会靠近到百米之内。

士匄看着农田里面的农作物,摸着下巴说道:“吴人不讲规矩,我们是不是可以效仿郑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曾经有郑军抢收过周天子的农作物,当时事情闹得极大,郑国也在射伤周天子之后,又一次加速了礼崩乐坏的进度。

智罃乐呵呵地说道:“我觉得可以。”

他们不止是千里迢迢过来,并且还有一条大江隔断,后勤补给的压力很大!

要是在中原的话,他们多少还要端着,干不出抢收农作物的事情。

来到了南方,尤其是面对一点规矩都不讲的吴国?似乎干了也就干了嘛。

只是,他们一定会忽略一点,某些事情干了第一次之后,必定会继续干无数次。

士匄或智罃当然不会下令抢收农作物,哪怕晋军真的干了那样的事情,一定是小家族经不住诱惑,后面搞到无组织地收割吴国的农作物。

那叫什么呢?叫上不得台面的人,他们的自发行为,可不是晋国的国家行动。

小家族的人干了,以为取得的收获能够全占吗?起码要拿出其中的七成给高层。

睡到下午才醒的楼令听说己方有人在收割吴国的农作物,直接定性说道:“城池周边的农田对我们攻城形成困难,有必要进行清理。”

那就不是晋军偷偷或明抢吴国的农作物,变成是为了军事行动而服务。

至于说清理之后进行处理,可能当天或以后煮来吃?完全就是为了杜绝浪费嘛。

站在城头的夷昧看到晋军在收割粮食,只能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天下霸主?”夷昧其实也不知道天下霸主该有什么样的形象,只知道自家的农作物被偷了!

蹶由一愣一愣地问道:“要不要派军出城?”

夷昧想了想,说道:“让编队的贵族私军自愿出去。”

那些贵族私军在定义上很复杂,他们到最后会参与守城,只是又不会被算在守军范围之内。

如果贵族自愿带私军出城跟晋军交战,自然就是贵族的自发行为,并且不是在城内使用武力,不会触及君权的权威。

楼令来到士匄军帐半路上,已经听说有吴军出城的消息。

当前接管军队的人是士匄,没有正式进行交接之前,哪怕是名正言顺全军指挥的楼令也不会瞎插手。

程序啊!

到了一定级别,程序无比重要!

刷脸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样的国度要么是有凌驾于国法之上的家族,不然就一定是一个公权可以被任意践踏的国家。

楼令比谁都希望晋国的秩序可以良好维持,也一直为此在努力着。

“有将近四五百吴军出城,他们一经接战便被消灭大半,剩下逃向周边的林子了。”士匄看到楼令进来就说道。

楼令点头说道:“这样一来,城内守军又少了六分之一。”

要知道城外可是有超过两万七千的晋军,天晓得夷昧怎么想的,敢派四五百人出来。

甭管损失和逃散的吴军是什么成分,城内的守军减少,一下子减少了晋军的攻城难度。

“这位吴国公子,看着不像会用兵的人啊。”士匄笑得很轻松。

他们根据形势聊了一会,士匄正要转交指挥权,帐外传来了通报声,说是大江北岸有军情传来。

算一算时间,确确实实该有大江北岸的消息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