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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沈亦城的眼神清澈了很多,神色也没有那么萎靡不振了。

他蹲坐在桌子前继续鼓捣他的老树根,表情严肃的好像在做什么研究一样。

“哥,蹲着累不累呀,坐椅子上。”兰欣拍了拍椅子。

沈亦城看了她一眼然后轻点了点头,把木椅搬了过去,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很听兰欣的话,眼神还时不时地看过来,确认她还在不在身边。

“妹。”

兰欣听到他的声音后放下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只见沈亦城从桌子下拿出另一个小椅子摆在自己身边,想要兰欣和他排排坐。

“干嘛?”兰欣疑惑的问了一声,但还是坐了过来。

得到回应的沈亦城眼眸亮晶晶的,他也没别的事,只是单纯的想让妹妹陪他玩而已。

而屋里的沈母躺了这么久,说什么也坐不住了,出门看了看两个孩子玩的挺好就要去洗碗。

她的腰伤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常活动都没问题,这样的恢复速度她惊奇不已,但只当是昨晚的药酒起效了。

走进厨房,沈母一眼就看见挂在水缸边上的一大块五花肉。

那肉肥瘦相间、层次分明,光看纹理就知道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价格一定不便宜。

她拿起肉翻看了下,心疼不已,也不是心疼钱,毕竟现在物资比钱金贵,有钱都买不来肉呢。

只是这样一大块肉根本存不住,这样的天气放一天就坏了,她想着要不用盐腌起来慢慢吃?

“妈,今天晚上想吃红烧肉,把肉都做了吧,不然就坏了。”

兰欣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她知道沈母不舍得炖肉,故意这样说的。

对于兰欣的要求,沈母能做到的向来是有求必应。

“行,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可不能再给家里买东西了,缺什么你爸都会买的。”赵云香叹了口气道。

兰欣得到回答,抿着嘴偷笑。

陪着哥哥坐了一会,兰欣就准备出门了。

这个时候沈母还没看到橱柜里的面粉和客厅桌子上的一大罐奶粉,她听到兰欣要出去就应了一声。

“别回来太晚了,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兰欣向她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家属院修建了有十多年,里面的六栋楼都已经陈旧不已,从外面看来就像是褪了色一样。

兰欣站在单元楼门口,仰视着这栋六层小楼,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悄悄浮现出换房子的想法。

她和沈亦城的卧室是曾经的主卧隔出来的,虽然很小但至少有窗户采光好,住久了也不会让人感觉压抑。

但是沈父沈母住的是家里的小卧室,在阴面常年不见阳光不说,还有些潮湿,对他们的身体也不好。

只是兰欣也知道在这个年代换房子非常难。

钱是一方面,主要现在的房屋都是单位分配的,产权归国家所有,私人能交易的只是极少数。

这极少数的私房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建国前的大地主买下来的,这些人只需要付相当于房租一小部分的地界税就能继续使用,也能出让。

另一种是建国前的赤贫户,在无主的土地上自行搭建的房屋,虽然破旧了些,但是后续在原结构上修缮也能用。

兰欣考虑的是前者,但是可遇不可求,目前也只能想想罢了。

离开了城区,兰欣又再次踏上了通往山里的小路。

这次她没有走路过去,而是碰巧遇到了回村的牛车,给了赶车人三分钱搭车过去。

“我赶车进城一趟,收村里人三分钱,收外人五分,看你年纪小,没多收你的。”

赶车的大叔挺健谈的,眉飞色舞的和兰欣说着话。

兰欣也顺势和他套近乎,“那真是谢谢您了,进山的路太远,我要是自己走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许是路程枯燥漫长,太无聊了,这大叔觉得兰欣好说话,又继续问道,“你是谁家的亲戚?我咋没见过你。”

兰欣又是笑道,“您知道孙思远老师吗?我是他的学生。”

那大叔一听名字,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扯了扯嘴角道,“认识,我们村里的大名人呢。”

兰欣一看他的脸色,心里的笑容更大了,没想到还没进村就能有收获,这次来的不亏。

“孙老师有个表姐叫王小丽,在服装厂做女工,说是孙老师找她帮忙想相看个对象。

可巧了,相看的那人是我家亲戚,知道我是孙老师的学生,他们就托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兰欣说完,那大叔脸都红了,牛车赶的越来越慢,最后竟直直停在了路边。

他跳下车背对着兰欣,来回踱步。

兰欣见他一圈一圈的晃悠,眼都要被他绕晕了,等到兰欣唤她,他才停下来。

“女娃,我跟你说,你要是有替人相看的心思,那还是别来了,那孙思远是定了亲的,虽说媳妇未过门,可定了就是定了!”

兰欣自然知道这点,但她等的就是这一段,她就不信一个有了未婚妻,还想哄骗小姑娘的渣男,真就没有一点破绽。

就算没有,单凭他干的这点破事,她也要想方设法的让他名誉扫地。

兰欣故作不知,“叔,孙老师要是定亲了,怎么会还要相看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大叔烦闷的抽了一口旱烟,嘴里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没记错,你还是回去吧,我送你到来时那块,再把钱退给你。”

兰欣自然不肯,“都走这么一段了,我哪能就这么回去,我亲戚家还等着信儿呢。”

兰欣说什么也不走, 就固执的睁着两只眼睛看他,直把人看得不停回避她的视线。

兰欣装作生气的样子,赖在牛车不站起来。

“我也只是来替人办事而已,现在什么都没打听清楚,您让我怎么回去。”

那大叔叹了口气,“你这女娃固执的很,都和你说了你还不信,你要看就去看,大不了白跑一趟。”然后也不拦着她了。

兰欣见他如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这回神色认真,语气也真诚不已。

“叔,既然您说过去没用我也就不去了,这事您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

“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我们村子里自己的事,你们城里的女娃还愁相看对象?就别跟我们村子里的人争了。”

现在供应紧张,连烟草都没得卖。

他也是多少年的老烟枪了,就靠着自家门口的几根杂草,晒干了以后紧巴巴的抽着,没有滋味儿,只为了过个嘴瘾。

看见这据说大领导才抽过的香烟,他不是不眼馋。

他也只有替村里人到供销社捎东西的时候,才能从玻璃柜台看见这样的高档货,那种香烟的包装还没这女娃手里的精美。

这东西说实话,他摸都不敢摸。

但是想要吗?肯定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