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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张画纸之上,明明应该只有手捧花环的唐栗一人,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些东西。

在唐栗的背后,隐隐有无数的黑色触手探出,它们混乱而又诡异地占据了所有的背景,疯狂的线条隐隐扭曲,仿佛能够透过画纸,来到真实的世界。

不,这就是梦境。

唐栗这个想法一出,画中的少女仿佛活了过来。

轮廓与她相似的女孩,穿着一席棉质白裙,手捧梨花编织的花环,缓缓从纸上漫步走出。

画中少女隐隐含笑,像是认识唐栗一般,伸出了一只铅线的手,向她索要什么东西。

紧跟着,从画中探出无数黑色触手,扭曲而又怪异的线条,在空气中肆意舞动。

唐栗心底想要尖叫,想要逃跑,可是,现在的她就像平时吐槽的灵异电影里的胆小女配,只能缓缓地往后挪动,一点一点,丝毫没有拉开距离,反倒是画中的怪物越来越近。

唐栗看向穆画眠,那梦境中的绿衣女孩,也已经消散成了一团浓雾,完全没有了踪影。

她只能咽了口唾沫,干巴巴苦笑。

旋即闭上眼睛,猛地侧身一滚,避开了那画中“自己”的手掌。

这么就地一滚,唐栗身上,反而沾满了无数的泥水和草屑,还压到一块草丛中的石块,咯得腰身一软,差点没背过气去。

而这么一恍惚,唐栗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事实。

那些黑色、扭曲、狂乱舞动的的长条触手,居然全部来自画中的那个少女。

那些触手是从少女背后生长出来,争先恐后,在空气中不成章法地狂乱舞蹈,像是无数扭曲的章鱼海怪触手,又像是无数的黑蛇盘曲在一起,挤挤压压,吐出丝丝蛇芯。

这时,那个画中的少女忽然面容扭曲起来,仿佛被水浸湿的线条,开始蠕动起来。她的嘴列的巨大而夸张,发出桀桀的怪笑。

然后飞身一扑,似乎想要扑到她的身上。

唐栗来不及站起,咬牙继续翻滚,心中疯狂暗示,这只是一个梦,一切都已经过去,怪物也被她杀死了,不要被梦所迷惑,不要沉溺在噩梦之中......

怪物的声音在耳边嘶吼,发出诡异的低笑,仿若一时之间,回到了红色的血池之中。

她躺在冰冷的池水之中,睁大眼睛,双手向上呼救,却只能朝着深深的池底无助向下。

“不......”

唐栗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不要沉湎于过去的回忆。

她一边翻滚,忽然想起云雀。

“姐姐!”

仿若突然之间,云雀也听到了唐栗的声音。

她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显得空灵飘渺,却又带着独有的霸道命令,

“该死!唐栗,快醒过来!”

唐栗瞬间湿润了眼眶,委屈道,“我,我醒不过来。”

那群怪物不放过她,死死咬住,仿佛就在咫尺之内,连蠕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云雀似乎有些恼怒,“该死!这是你的心魔,你越是恐惧,它们会越来越强大。听我的话,一定要站起来,不能被它们所压制。”

“呜呜呜,好的......”唐栗呜咽出声,仿佛有了依靠一般,猛地睁开眼。

那张画出来的铅字怪脸,正在她的头上方,无数的的黑色触角探出,仿佛无数的黑蛇舞动。

唐栗又撞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加上刚撞的腰部还一阵阵疼着,又猝然加了道重击。呜咽一声,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嘶嘶。

嗬嗬。

当怪物想要贴上去的时候,空气中突然探出一截素白如雪的手,抓住了黑色线条的脖颈。

随后,一席红裙似火的云雀,面无表情从虚空中走出,带出一串清脆的铃音。

她的青丝隐隐有些散乱,显然也经历了一番战斗,才从混乱的识海中,找到唐栗的所在地。

此时见到眼前的怪物,更是凤眼眯起,眼底透出深冷嗜血的寒意。

她的五指逐渐缩紧,掐住怪物的脖颈。

这里的怪物,显然也遵循一般的基本法则,被巨力抓紧脖子后,身体疯狂抖动起来,身后无数的黑色触手,反射性向云雀发动攻击。

云雀冷笑,不顾袭来的无数触手,五指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怪物的颈椎就被她骤然扭断。

随后,它像是破碎的玩具,所有的触手都静止下来,被云雀一把丢了出去。

然而,这也是不遵循法则的梦境。

此时,被丢在地上的线条怪物,居然还没有完全死去,无数触手仿佛有了自身的意识,开始牵动线条怪物的身体,想要让它再次站起来。

云雀像是预料到这番景象,她走过去,一脚踹在怪物的胸前,倾下身躯,两手开始撕扯怪物身后的黑色触手。

一根,两根,......

黑色的浓墨从触手的断裂处涌出,将绿色的草丛染成了黑色,远处飘来的梨花,也沾染了黑色的汁液,显得异常诡异。

墨水般的的黑色,染上云雀素白的手心,落在了她的红裙之上,仿佛是持笔弄墨的书香少女,偶尔沾染上墨水的晕染。

但是,这些墨色汁液有着强烈腐蚀性,隐隐开始侵蚀沾染的地方。

云雀毫不在意,顾不得被腐蚀的伤口,将所有的触手都撕扯殆尽。

此时,脚底下的线条怪物,也开始没了力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云雀挑眉,遥望向梨花树下站立的绿衣少女,眼眸逐渐眯起。

红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带着薄雾,看不清面庞的绿衣少女,往后退了一步,慢慢消失在高大的梨花树中。

再望过去,连梨花树似乎也消失了,四面只余下浓浓的雾气。

只有空气中留下的淡淡甜腻的梨花香味道,好像在说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穆画眠?”

云雀皱眉,回味听到的这个三个字。

回头看向晕倒在草地上的唐栗,小脸苍白,仿佛没有丝毫血色,乖巧的仿佛白瓷捏制的陶瓷娃娃。

她走过去,踢了踢唐栗的胳膊,唐栗依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云雀忍不住冷笑,“四处认亲人,对着心魔也喊姐姐,不知道要不要夸你的胆子大。”

四周浓雾渐起,周围的景物消散不见,又是一片白色的云海。

像是某人忍不住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