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齐俢瑢对着表面比自己还小的少女,丝毫没有犹豫和难堪,果断喊前辈。
他习惯了执掌权力,而面对强大实力,躬身臣服。强大修者与普通修士之间,已是天壤之别。
很快,有了云雀出手,他们压力顿减,只需要防备突袭的鬼车鸟即可。
齐俢瑢心存感激,若是云雀不在这里,他的这些手下就算拼死护他,他就算不死也要退一层皮。
云雀观察着天空中的鬼车鸟,似乎想到什么,视线转到齐俢瑢周身,“你身上,可有在云国添置的东西?”
齐俢瑢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云雀在说什么,既然这片天空的鬼车鸟,专门冲他而来,必然与他身上的物品有关。
“我身上物品,都是从齐国带来,不可能有......”
说着,他语气一顿,从玄色腰带上解下一个暗红色腰牌。
他眼睛眯起,眸光霎时暗了暗,将暗红色腰牌递给云雀,“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个云国的物件,代表了诸国皇子的身份。”
云雀没说话,接过腰牌,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暗香,随意往旁边空地一抛。
登时,一只黑羽鬼车鸟从天而降,冲着那块暗红色玉牌而去,忽的,又一转头,朝着齐俢瑢尖叫飞来。
这只鬼车鸟来势汹汹,身形也大上几分,风驰电掣之间,便直奔他而去。
齐俢瑢眸中泛寒,身形一闪,在黑衣手下的帮助下,与这只鬼车鸟缠斗在一起。
这只怪鸟声嘶力竭,像是能影响人的神魂,几人的战力,居然发挥不出平时一半,越战越吃力,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怪鸟的数十个头斩断。
那怪鸟头颅斩断,断裂处流出粘稠的黑血,有人不小心沾染上,很快那块的衣物被腐蚀殆尽。
齐俢瑢眉间紧皱,眸光越来越沉,紧紧握住手中的灵剑。
显而易见,他也明白了关键所在。
他看向沉思的云雀,沉吟问:“前辈,这是腰牌出了问题?”
除了落雪院,将军府附近的院落,虽然有鬼车鸟出现,但显然这里更为吸引鬼车鸟。
“没错,你身上沾染了腰牌所带的异香,所以鬼车鸟会最先攻击你。。”
云雀给出肯定答案,说话间,一股灵力将腰牌隔绝,将它扔了回去。
“你换下衣服,否则鬼车鸟一直会来。”
“明白。”齐俢瑢听进云雀的意见,进屋换衣服。
云雀隐约觉得,这幅场面似曾在哪里见过。
这时,识海中,正响起一道少女担忧的声音,“姐姐,你不觉得,这种做派,很像血池幻境的那件事情吗?”
听了这话,云雀凤眼眯起,眸中泛起一股幽幽的冷意,“你是说,末日派的人在这里?”
唐栗不敢确定,“这个门派的人行迹无踪,连季云尊者追查这么多年,也只不过在元临城与他们见了一面。以整座云京作为鬼车鸟的献祭所,很像他们的做法。”
云雀也有这种感觉,她抬眸,望向天上隐约出现的白虎,“白耀怎么样?”
唐栗感应片刻,回道:“鬼车鸟数量众多,白耀也有些吃力,姐姐,我们去帮它吧。”
她现在才知道云雀是个傲娇,有些事情不好宣之于口,唐栗就替她把事情主动说出来。
云雀似笑非笑,看穿了唐栗的小心思,“走吧,云京的事与我们有关,不能放任不管。”
过了片刻,齐俢瑢也换好衣服出来,黑衣影卫守卫在他的身边。
“云雀前辈呢?”
齐俢瑢发现云雀不在院里,疑惑问道。
影卫回答:“前辈去帮助神虎了。”
浓郁黑雾的天空,一名白衣女子脚踏虚空,头戴帷帽,看不清脸型。
她只是随手一抓,附近的鬼车鸟便爆裂开来,变成了一场血雨,洒落在街道和屋檐上。
黑雾中的鬼车鸟发现同类被杀,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一窝蜂地全部向着白衣女子冲去。那一群群的鬼车鸟,将白衣女子团团包裹,似乎连光都透不过,直接要将女子绞杀殆尽。
云雀冷笑一声,以她为中心,无数的暗红色火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想要攻击她的鬼车鸟连嘶叫声都没能发出,便化成了无数的黑灰。
这次,黑雾之中的东西,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扩散的黑雾迅速收缩起来,向着皇宫方向飘了过去。
雾气散去,月光重新洒落大地。
一只白虎喘着粗气,脚踏祥云,回落到地面,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它身上明显有不少伤痕,都是与鬼车鸟战斗时留下的。
在这一夜,云京的很多百姓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他们除到怪鸟惊吓,还看到了一幅神奇的景象。
在浓郁雾气与怪鸟交织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虎,以及一名白衣女子。
白虎浑身发光,声声巨啸,与九头怪鸟缠斗一起,白衣女子脚踏云层,一手一个怪鸟,之后便是无尽的血雨。
最后,白衣女子放出暗红色火焰,瞬间将周身的怪鸟烧成了灰烬,甚至将一边天际染成了红色,这才驱逐了黑暗雾气,那些怪鸟也不见了踪影。
活下的人都见证了怪鸟吃人的场面,此时吓破了胆,纷纷跪地叩拜,感激大神救了自己性命。
宵禁的命令,也管不了这些惊吓的百姓。人们纷纷点燃火把,奔走相告,说是白虎神女下凡,专门惩治了怪鸟。
消息传到皇城里,室内灯光幽深,皇帝盘腿而坐,面前站着一名黑色斗篷的鸦面人。
鸦面人哂笑一声,“陛下不必担忧,驿馆之中,已经让鬼车鸟吃了大半,齐修瑢必然活不下来。活下来的鬼车鸟,都有了进一步的变化,很快便能炼制成丹药。”
皇帝一席明黄色衣袍,在微弱的烛光中,也暗淡无比,他冷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国师说的是,只不过,鬼车鸟没能全部进化,还有有些可惜。不知道那只白虎,还有百姓口中的那名白衣神女,到底是从哪个地方而来,还管一个破落王国的事。”
他问国师:“国师可知,最近京里可曾来过什么北大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