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霏又补充道:“听爹爹说,皇帝陛下已经通过使臣,与其他邻国取得联系。况且,宫里有位从北大陆而来的国师,他已经向宗门发出求救,应该没事的。”
得了慕容霏的安慰,殷红鸢不安减弱了些,毕竟,她一个普通女子,也没什么有用办法。
她最后辞别,离开了宰相府,打算去成衣铺子转转,顺便散心。
街道上,已经到了晌午时刻,比起往常更是清冷了不少,偶尔遇到人,也纷纷谈论昨夜的怪事,以及白虎神女。
这时,殷红鸢看到一个白衣少女,身披白色大麾,垂眸站在卖包子的小摊前。
在这人影寂寥的街道上,倒是极为显眼。
殷红鸢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停车。”殷红鸢吩咐人停下,在巧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走进一看,殷红鸢才发现,居然是游舟赏雪会上,那日落了水的云雀。
“云雀,你病好了?”
她极为诧异,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很快敛去异样。
前些日子,才听说云昭雪与云雀都是昏迷不醒,安平公主为云昭雪费尽心思,甚至借了外债,才从一名医修手中得到驱寒丹药,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云昭雪拉了出来。
可是,云雀也怎么会没事?
“你是?”
“你忘记了,我是游舟上的殷红鸢。”殷红鸢解释,眼里还带着诧异。
云雀看到她,抿紧了唇,似乎想起来了。
她看出殷红鸢的想法,解释:“我自小在村野长大,命比较硬,这种落水对我来说,熬一熬就能过去。”
听了云雀的话,殷红鸢便知,最近云雀的日子定是过得很难熬。
她嫉恶如仇惯了,听着心底有些酸涩,连忙买了一笼提包子,塞在云雀手里:“冬日里冷,要不你跟我去前面的成衣铺子坐坐,也能喝些热茶水。”
其实,仔细一看,云雀看起来身子无恙,实际上脸色极为苍白,嘴唇也青紫,裹的大麾看起来有些不合身,遮掩不住什么风寒。
“那就,多谢了。”
云雀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对殷红鸢道谢。
反正成衣铺子也就在几步远,殷红鸢拉起云雀的手,径直往铺子门口走。
她心直口快,边走便抱怨,“昨天吓了我一宿没睡着,听说怪鸟吃了不少人,突然被怪鸟袭击,老百姓做个小买卖都不成。”
云雀没说话,默默往前走。
殷红鸢说话间,已经到了成衣铺子,从掌柜留的一个小门进去。
殷红鸢回眸看了眼瘦云雀,带着她往内堂走,掠过繁复华丽的衣裳襦裙。
她眨眨眼,如同往常般介绍:“这是我的成衣铺子,里面款式多样,做工也极巧,明日的宫宴,会邀请京中所有贵女,一会我为你挑两件衣裳,姐姐长得极为乖巧,也能在宫宴上出彩。”
云雀抓紧了衣角,颔首低眉,“多谢好意,不过......”
“那有什么不过,听我的。”
见到云雀要拒绝,殷红鸢不容置喙,紧紧拉住她,要为云雀挑衣服。
掌柜的是个妙龄女子,端了热茶过来,也参与给云雀的挑衣服行为。
殷红鸢的设计,虽然版型款式都是极为新潮,可是衣服还是需要人来配,她看到云雀,便觉得讨人喜欢,一副衣服架子的模样,连昨夜的意外似乎都能抛在了脑后,专心给云雀搭配。
掌柜的另伙计将衣裙袄子一件件取下,换在云雀的身上,而云雀也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最后能与两人打成一片。
“云雀姐姐生的真是标志,怪不得云昭雪会如此对你,”殷红鸢对镜给她梳妆,叹了口气,“姐姐若是觉得将军府里委屈,可以来铺子里帮忙,至少不用受那种窝囊气。”
殷红鸢在前一世,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度过了整个青春时光,自然懂得那种委屈滋味,她看到云雀,仿佛便看到当年的自己。
云雀一脸感动,面上却露出了挣扎之色,“多谢殷红鸢姐姐,我自然愿意来铺子里帮忙,不过,我还想等着父亲,等他知道了,定然会帮助我的。”
殷红鸢闻言,脸色也有些诧异,随即露出一副不争气的恼怒来。
云雀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急忙岔开了话题,“妹妹店里的衣服样式,真是好看,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真是极为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
听了云雀的话,殷红鸢脸上缓和了许多,“那我给你挑几件衣服带回去,明日的冬宴,皇帝陛下看来是不会取消了,到了那时,你若是穿着寒酸,也会拂了将军府里的面子。”
云雀收了衣服,再次对殷红鸢道谢。
询问道:“听说姐姐已被定为太子妃,与太子往来密切。姐姐可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陛下为何还要坚持举办宫宴?”
殷红鸢摇摇头,叹口气,“昨日太子殿下就进了宫,我也没能联系上他,今早爹爹和宰相大人也进了宫,想必因为那妖鸟,皇帝要召见群臣商议对策,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对于京中诸位女眷来说,也能放心。”
这是殷红鸢自己的推测,虽然是这种修真世界中,普通凡世的皇帝,她想着必然也是有所作为,才能稳坐上那把龙椅。虽然经历了妖鸟事件,皇帝必然是极为有了信心,才会召唤所有人去赴宴。
虽然她下意识地忽略了,皇帝的封城行为。
云雀叹气:“那到也可能是。妹妹不知,我虽然来源于边陲村野,也听过村里的老人,将一些传说,有一种传说中的妖鸟,名为鬼车鸟,它们生于混沌,后来被人封印在横断山脉里,不会危害人世。”
她抬眸,视线落在殷红鸢身上,见她听进去一些,便继续道:“这种妖鸟,一般以生人的身体作为食物,每吃一个人,便会涨一级修为,最后到了大成之时,便会被人练成丹药,得道长生。不知这京中的妖鸟,到底是受何人所控制,居然敢在天子脚下作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雀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殷红鸢脸色越来越白,她没有心思去考虑,切切诺诺的少女,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可是经云雀一提醒,她仿佛也想到什么异常恐惧的事情。
殷红鸢攥紧了手中的茶杯,这才道:“听说皇帝陛下也向着修仙宗门求救,他们应该会来处理这种事情,我们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