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啊,不要气馁,汪主席还是很看重你的,好好干,不过警察局长的位子你就不要盯着了,那是梁鸿志与我们合作的条件。”
“陈院长,我明白,我会努力做出成绩的。”
“哎,别乱喊,还没定下来的事。”
“陈院长,您是汪主席最信任的人,这样重要的职位除了您还有谁能坐?”
陈公博笑着摇了摇头,拍了下周春生的肩:
“小周,上海可是新政府的重中之重,上海稳定我们新政府就稳定,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陈院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为汪主席和陈院长分忧解难维护上海稳定。”
“嗯,我相信你。”:
说着陈公博压低声音:
“不过我要给你点小的忠告,不要和日本人走的太近,虽然我们新政府的建立离不开日本人支持,但是汪主席可不愿意看到下面人和日本人眉来眼去,跟日本人有太深瓜葛就别想翻身了。”
“我明白了。”
...
联欢会后,日本驻沪领事馆在礼查饭店孔雀厅设了招待晚宴。
下午五点,所有人离开领事馆步行前往礼查饭店。
周冬凛被安排到了主桌,和冈本季正、岩井英一、陈公博、傅筱庵他们一桌。
周春生则和李士群、丁默邨他们一桌。
酒席刚过半就开始了串场模式,不时有人离开自己的位置挨桌敬酒。
很快一个年轻女子的到来吸引了周冬凛的注意。
这个女子也就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中带着妩媚,举手投足间颇为大方老练。
现场的日本人对她投去的都是爱慕的眼光不过行为举止上又都非常守规矩。
女子走到主桌先是用日语与日本领事馆的几人攀谈敬酒,随后又用中文与陈公博、傅筱庵以及周冬凛他们客套了一番。
女子声音轻柔但无半点轻浮,举止优雅不做作,眼神时时都在勾人却又不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周冬凛顿时对她产生了“兴趣”。
女子转身去隔壁桌后,周冬凛问身边的岩井英一:
“岩井先生,这个郑小姐是做什么的?我看她年纪不大吧。”
“她叫郑苹如,她的父亲是国民政府最高法院上海特区法庭最高检察官郑钺,母亲是日本人,本来我们是想让她的父亲出来任职,不过她的父亲身体不太好就推荐了自己的女儿,这个郑苹如从小在日本长大,所以精通日语,再加上聪明漂亮很快就和上海的日本高层建立起关系,做过日军新闻电台的播音员,也做过很多高级军官的临时翻译。”
“这个郑小姐不简单啊,佩服。”
此时郑苹如已经转移到了李士群和丁默邨那桌,一番狂筹交错后丁默邨竟然和郑苹如攀上了关系。
郑苹如1933年9月的时候进入上海私立民光中学读高一,1934年2月转校,1935年9月又转回来读高三。
丁默邨在1934年时任这个学校的校长,不过在郑苹如转回这个学校前去了调查统计局做了第三处的处长。
(
私立民光中学创立于1932年,国民党cc系背景,从1932年到1934年总共搬迁五次,1934年7月迁到胶州路最终落脚。
原校址对应位置大致在胶州路15号,现为静安区教育学院。
因为其背景解放后这个学校被撤销。
)
虽然丁默邨与郑苹如实质上连见都没见过,不过很快两人之间便以师生相称。
招待晚宴结束后,丁默邨提出送郑苹如回家,郑苹如欣然答应。
......
1939年5月30日 星期一
下午两点,静安寺路静安别墅中的一幢新式里弄内坐着两个男人窃窃私语。
静安别墅
(静安别墅,1928年由蒋介石的政治伯乐南浔富商张静江建造,1932年建成,共有楼房183幢,是上海最大的新式里弄住宅群,因其在静安寺路上得名。)
这两人一个是中统新上任的上海站站长陈彬,一个是陈彬的助手王应铮。
“陈站长,终于把你盼来了。”
“应铮,上海站现在怎么样,收拢多少人了。”
王应铮摇了摇头:
“丁默邨的叛变就已经让上海站损失惨重,去年7月苏成德叛变我们在苏沪一带的组织几乎被一网打尽,现在总共收拢了不到十个人。”
(苏成德,之前任中统苏沪区副区长,1938年7月叛变供出中统苏沪区全部组织,除区长徐兆麟、情报组外勤嵇希宗和会计蔡均千侥幸脱险外,中统在苏沪一带的成员所剩无几。)
“没关系,我们需要的是精兵强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怎么样,让你撒的饵鱼上钩了吗?”
王应铮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上峰给我们重新组建的上海站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他,让夜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生变。”
“明白。”
......
1939年5月31日 星期二
上午七点半
周秋月在南京路前往换乘点的路上陆招娣挤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而行。
见无人关注,陆招娣甩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从现在开始,他不来找你你别去找他。”
周秋月自然知道“他”是谁,她刚想问什么意思,陆招娣已经从人群中消失。
...
上午十点,虹桥机场。
一架日本军机停在场中。
在一群拥趸的欢呼声中,汪精卫及其十个核心成员以及日方影佐祯昭、犬养健等人登上军机飞往日本横须贺海军航空队追滨机场。
随后一行人驱车前往东京与日本首相平沼骐一郎、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外相有田八郎等密商成立新政府等有关事项。
...
下午两点,周春生应丁默邨邀请乘车到了极司菲尔路76号。
丁默邨早早候在门口,周春生刚一下车,他便迎了上来:
“周副局长,欢迎欢迎。”
周春生与他握手道:
“丁处长太客气了,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我刚出来你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