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鑫能飞出的金属钩爪深深地扎入石壁。
石壁如豆腐一般,一扎即透。
朱鑫能感觉触手一片绵软。
石壁随着钩爪的刺入大片塌陷,心里暗道不好。
人在空中开始下坠,甩出的爪子在石壁上无法借到力。
朱鑫能大声爆了句粗口,人就落入了沼泽之中。
这是朱鑫能第二次掉入沼泽。
人在落入泥潭的那一时刻,就惨遭灭顶。
沼泽的泥水,层层地裹上了他的身体,眼镜被泥糊成一片,无法视物。
烂泥如有生命一样,自主地向他的鼻孔、耳朵等所有窍穴钻入。
身周的烂泥一步步将他拖向沼泽底部。
朱鑫能的肺部如裂开一般,整个人因缺氧而窒息。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几十分钟过去,朱鑫能在恍惚中失去了意识。
姜无土从沼泽里升起,踏着沼泽,走到了岸边。
没想自己在深泽中的蹲守居然收获了了这么大的一个成果。
姜无土脚踩实地,奋力抖落了全身的土渣。
头发和衣服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
姜无土整个人陷入第一次用异能捕获异能者的兴奋和惊恐中,热血沸腾,一时倒也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适。
姜无土的意识一直在沼泽中,牢牢锁定已渐渐停止挣扎的闯入者。
犹豫着什么时候把这个人从土弄里弄出来。
脚下的土地向姜无土传递了有人靠近的信息。
熟悉的脚步声,来者是丁元一。
姜无土长长地舒了口气,背靠着灌木丛,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突突突突突”,天空中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顾沉州走到营地前的空地,抬头看向天空。
在漆黑色的夜色里,一架直升飞机悬停在半空中。
飞机一侧的舱门打开,从里面垂下一个绳梯。
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装维序员顺着绳梯从天而降,来到了顾沉州面前。
张曼林听到飞机声,从餐厅里探出头来。
餐厅里的一众人已被小心地搬到桌上或椅子上安置好,看状态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顾沉州没有发出提前唤醒这些人的指示。
营地前的顾沉州已与新到场的维序员进行了短暂的交谈。
两分钟后,一位维序员离开,用手上的强光电筒对着直升机比划了几个符号。
从直升机的舱门中,吊挂装置,移出了一个白色的长方冰柜
冰柜缓缓地降落到了营地前的地面上。
顾沉州走上前,卸下缆索,打开了冰柜。
两位维序员将地面冻人的冰块向冰柜处推移。
冰块正在融化,滑过的地面上,留下了大片的水渍。
两位维序员熟练地对冰块四周进行了切割,将冰块的外延加工到大约可以放入冰柜的大小。
在张曼林吃惊的眼光里,这两位身形也不是很高壮的维序员徒手抬起了那块冰块,直接放入了冰柜之中。
一立方的冰块就有九百公斤重,这冰块快有两立方了吧。
一个晚上时间,张曼林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从醒来看到冯炎边被冻在冰块里起,到成小怜眼都不眨单手拎起几百斤的设备箱。
现在是看到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徒手就抬起了可能数千斤重的冰块。
我这是活在一个假的世界里吗。
张曼林头脑有些接不上线地想。
不论张曼林怎么想,两位维序员快速完成了装箱动作,吊索重新固定在冰柜的四周,冰柜被稳稳地收回了直升飞机。
目送着直升飞机驶离营地上空,张曼林回过神来时,两位维序员已和顾沉州一起走进了监控室。
“顾所长,这次的事情居然有两名野生异能者潜入,协会会查明情况。战斗队已去了山顶的营地,里面情况比较不好。”
其中一位维序员边走边与顾沉州说。
“营地里我们的战斗队队员,全部被金属性异能者杀害,这位金属异能者杀了人后,向我们持续发送伪造的信号,我们的监控人员没有发现异常。”另一位个头矮一些的维序员补充道。
顾沉州听到营地的人员全部遇害时,头痛地用右手捏了一下鼻梁。
李天益是自己老友的得力手下,这次特意派出来支持自己。
如果偷袭的人不是异能者,以李天益小队的战斗力,以一挡十都不在话下。
一支精锐的普通人组成的战斗小队,就这样毫无防备对上三阶金属性能异能者,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位金属性异能者,我们已经安排两位异能者去追踪了。”顾沉州又扫视了一下监控。
“这两位异能者是什么级别的,什么类型,如何觉醒的?”个子高一点的维序员追问。
“都是自主觉醒,土属性二阶一位、水属性一阶一位。”顾沉州道。
“这位金属性异能者战斗力惊人,从山顶战斗队员的被害现场看,我们怀疑这位就是数年前成功从我们追捕中逃脱的王大牛。这个人在系统的评级是危险,追捕他的维序员伤损较大,最后还被他成功逃脱。”
个子高的维序员道:“顾所长,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们,010留下来协助维护营地安全。”
姜无土全身的泥泞已被丁元一的几个水球冲刷得干干净净,衣服和身上的水分也被丁元一用异能抽干。
在距离沼泽十来米的一块草地,姜无土一身干爽地坐在地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距离自己六七米处的两个长方形的土块。
沼泽边两个形状规整的长方形土块,一块大型的土块里装着一具已面目全非的尸体。
另一个土块里是一个人型泥俑。
泥俑的全身都糊着厚厚的泥浆,泥俑的双手有锋利尺许长的爪刃破土而出,细看之下,爪刃的底部隐隐透出人类的皮肤。
“这个异能者真的厉害,他在沼泽里至少半小时已完全没有声息,我才想到将他和尸体一起挪上来,没想到刚从泥里出来就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姜无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形泥俑,依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