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方瑞正端坐在所长办公室里，喝着咖啡。
窗外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窗户的玻璃上印出了一道七彩的霓虹。
见到顾沉洲，戴方瑞忙笑着起身迎接：“听谢队长说，昨天就有线索了？顾所长真的名不虚传。”
“哪里，我们南江所很专业，之前的工作基本已做到位了。”
顾沉洲谦虚地说：“我回去休息一下，他们四个人也都熬了一个晚上。十一点我再回来跟进今天的工作。跟戴所长先说一声。”
“顾所长真的是年轻，一个晚上不睡没事人一样，我老了，真的体力比不得年轻时。赶紧回去休息。这次真的辛苦你了。”戴方瑞感慨着把顾沉洲送入电梯。
戴方瑞转回办公桌，从电脑中调取了昨天下午起的会议室的录像。
看着顾沉洲花式表演的速读卷宗、多屏快读技能，戴方瑞满脸羡慕地摸着屏幕，小声地嗫嚅：“真的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作为维序机构文职出身的老人，他知道很多这个世界上鲜为人知的秘密。
看到以往只出现在文字报告里的场景真实再现在自己面前，戴方瑞兴不起嫉妒之心，差距实在太大了。
丁元一油腻的中年人扮相，身材也加胖了一圈。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高省，但他并没有直接从艾德市飞去高省。
他用油腻中年男的身份先转去云省。
在云省他变换了身份，成了一位三十多岁身材不高以旅行摄影为生的云省人。
这个云省人的身份，丁元一已维护五年时间。
丁元一在云省的身份名叫贾为齐，是一位常年在外的资深旅行家。
真正的贾为齐于五年前死于荒野穿越。
贾为齐年纪三十，身高一米七五，父母双亡，长年在野外生活，他与亲朋故旧并没有保持联系。
丁元一在一次山体滑坡的死难人员中，选中了他作为自己在云省的身份。
丁元一在云省为贾为齐租赁了一处住宅，买了一辆车。
自己放假时抽空去云省露一下脸，用这个身份四下游历。
丁元一为贾为齐设定的人设是常年在外自驾游，不带手机，不联络朋友。
每次驾车到达目的地后，即在当地开展野外徒步求生。
平日在网上发表摄影作品，是独立运营自媒体，接受广告商赞助为生的孤独的旅行者。
丁元一在贾为齐的出租屋里住了一个晚上，为去高省做了最后准备。
张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科澜纳知名的上市企业。
也是张氏商业版图里利润率最高的企业。
张氏生物科技在生物制药、基因治疗等领域的技术都位于科澜纳生物科技前列。
在境内外有上百家研究所，数万名全球顶尖的人才为其工作，生物科技领域的成果层出不穷。
丁元一之所以会接受这个委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几个月前，自己无意中从张仲凯处听到的30号研究所的信息。
几个月前张氏生物30号研究所出现过实验品杀死研究人员的事件。
丁元一当时就从张氏生物的系统中取走了部分30号研究所的研究资料。
这才过了几个月，25号研究所再次出现研究员因不明原因死亡。
张氏生物极有可能将人体实验的基地转移到大漠深处的25号研究所。
丁元一抓取了近五年张氏生物上市公司所有高管的短信息记录及公司内部办公软件记录。
在这些记录中并没有找到任何25号研究所研究项目上报集团评审会的议题。
张氏生物科技各研究所研究方向均不相同。
每个研究所的研究主题、研究项目，应由各研究所向集团提出申请。
集团总部组织高校专家评定后，才能立项、拨款，开启研究。
25号所的情况却比较特殊，在集团内部的备案材料中，该所是由外来团队自带项目，自备团队。
25号研究所成立时的团队对引进的外来项目，内部评定为接收。
总部直接拨款给予了投资。
该研究所成立之初，对外信息披露的研究项目为人体免疫系统重塑，简称t系统重塑。
25号研究所始终没有对外披露过研究进度。
丁元一进入张氏生物科技公司的人力资源系统。
在系统中，他并没有找到委托人儿子马棣的名字。
马棣既不是张氏生物的正式员工，也不是25号研究所的在册研究人员。
马棣在25号研究所的身份是，第三方劳务机构外派在研究所的专家。
所以马棣这位已在25号研究所工作了五年的博士，只是一位非正式员工。
该情况在25号研究所显然并不是个例。
25号研究所在册员工只有十位，都是办公室、财务等行政人员。
核心研究人员全部由第三方机构外派。
真正25号研究里有多少位研究人员，研究人员具体是谁，丁元一在张氏生物的内部系统里没有得到相关信息。
研究所在官方备案的负责人叫马克。
丁元一没有查找到马克使用个人终端的记录。
马克就像是生活在真空里，从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结合之前从张仲凯口中听到的零星信息，丁元一对25号研究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25号研究所极有可能一直在从事什么特殊危险品研究。
张氏生物将其研究人员与本部人员进行全面隔离。
万一研究出现意外，可以由第三方机构直接处理相关的事故后续。
不过制度设置是一回事，能不能如计划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无论如何在法律上切断人与机构之间的关系，只要研究员的家人知道人在张氏生物科技公司里工作，如果人出了问题，自然要找公司要说法。
比如这次，研究人员的家人不惜重金也要查明真相。
丁元一出发前将他之前从张氏生物的系统中顺走的30号研究所的资料，发送给精通生化科学的专业猎人。
25号研究所的电脑系统自成一体，已实现与外界网络物理隔离。
如果要查明研究人员死亡的真相，还是需要去实地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