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宿营时间,按以往的惯例,大家已在选定的地点准备安营扎寨。
“前方的地下有一座废弃的城池。”姜无土走到丁元一身边,小声地问,
“专业考古队是不是遇到这样的遗迹都要进去探一下究竟?”
“这个废弃的城池在之前的资料中倒是没有提及。面积多大?你能画出里面的大致结构吗?”
丁元一来了兴趣,他自背包里取出了纸笔,递到了姜无土的手中。
姜无土接过纸笔,皱着眉头,在纸上勾画一番,最后一脸尴尬地将画好的图交到了丁元一手中。
“我实在是不擅长画东西,这个,我,看着画得不太像。”
丁元一扫了一眼手中扭曲线条勾画出的图型,努力分辨了半天,实在无法看出到底画了什么。
手残的人比比皆是,丁元一自己也没办法画出像样的图,他只能非常遗憾地看了一眼姜无土,将纸张递还了回去。
像顾沉州那样能将所见用画笔展现出来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姜无土被丁元一这一眼看得异常惭愧,他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要不然明天,我带你去现场看看,面积不大有一千多平方,应该只是一处废弃的房子。”
“只有一千多平方,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残骸了吗?”丁元一拧眉问道。
“没有了。就这一处。”姜无土肯定地说。
丁元一听完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姜无土:“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月色如水,硬是为凶险的沙漠蒙上了一层看似祥和的面纱,经过一日的舟车劳顿,探索队的人们懒洋洋地相互交谈着,准备开始搭建帐篷。
雷昌世这几日休息得不错,脸色也好了很多,他庆幸自己没有在第二天就主动退回魔鬼之城,这几日平安无事,希望余下的十来天运气好也会这样好。
丁元一走到了庄春闱身边时,庄春闱正在盘点队伍的补给,前两天带上的骆驼已经吃完,余下的口粮还是要计算一下省着点吃。
如果一路平安,现在的弹药还算充足。再过四天就可以补充到充足的淡水。
庄春闱盘算了一下,心中还是放松了几分。
“庄队,姜无土发现前方地下,有一个一千平方左右的废弃建筑。”
丁元一靠在庄春闱的骆驼上,啃了一口张歌给他的番茄。
“一千多平方,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建筑。”庄春闱皱着眉:
“如果作为墓穴,这一片的建筑太大,如果是人类聚居地的遗迹,建筑的占地面积又不足,这片建筑可能有些问题。”
“是的,庄队,我跟张歌过去看一下,就在前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丁元一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小姜跟着你们一起,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给你信号,你立即带着队伍转移。”
丁元一啃完番茄,连着番茄边上的叶子一起吃了下去。
庄春闱同意了丁元一的建议。
丁元一对着张歌一招手,两人没有骑骆驼,一起徒步向前方走去。
庄春闱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沙漠中渐渐消失,心中有些不安,他制止了众人从骆驼背上卸装备的动作。
正要解释,突然,前方不远处红色的信号弹划破了夜空。
庄春闱脸色大变,忙召呼众人撤离。
姜无土脸色一变,是那片遗迹的方向。
姜无土立即在遗迹与营地之间竖起了坚实的土石屏障。
雷昌世已经在庄春闱的帮助下骑上了骆驼,阿巴收拢被信号弹声吓得开始四处逃跑的骆驼。
“走,快走。”汪慧领头,阿巴紧随其后,众人上驼快步离开。
土墙悄无声息地瓦解,众人前方的沙地无风自动,沙漠似活过来一般,流淌着向众人袭来。
姜无土心神与沙漠相连,在异动发生之初,他立即做出了反应,固化,流动的沙漠停止了移动,整片地面变得坚如磐石,前方一个与土元素几乎融为一体的人,被姜无土狠狠按入石中。
被禁锢的人发动了异能苦苦挣扎,他努力沙化困住他的被姜无土固化的区域,想从桎梏中挣脱。
姜无土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位土属性的异能者,异能等级比他低很多!
姜无土并没有使用异能战斗的经验,他所有的战斗经验都来自方中诗的磋磨。
这次敌方找来了一位土属性异能者,前方的建筑,显然是出自这位土属性异能者的手笔,他在沙漠中构建了一个工事,用厚重的土元素掩盖住工事中人类富含水份的生命气息。
敌方非常清楚探索队中有一位土属性异能者,他们找来了同样属性的异能者为袭击的人掩护,对方却低估了姜无土的异能等级。
姜无土回忆起平日里方中诗对自己的摧残,土刺。
被姜无土画地为牢的异能者还在奋力沙化困住他的牢笼,土刺,困住人的四壁伸出了几十根土刺。
被困的异能者大惊,他不停地耗用异能,将四面袭来的土刺沙化,没想到不断突起刺尖的四壁突然向他碾压而来。
原先已被他扩展出的生存空间被迅速压缩。
他心中暗自叫苦,他是一位五阶的土属性异能者,在沙漠中战队中他已有相当强的战力。
这次行动中他的主要任务是屏蔽生机,而不是外出击杀,根据他们事先得到的情报,对方的队伍中只有一位三阶的土属性异能者,自己这样五阶的高阶异能者出马,可以给予对方碾压式打击。
结果己方掌握的情报有误,他们的伪装被识破,一众杀手被困在营地之中。
他被队伍的头目派出,土遁至探索队的后方,他的行动主要目的是,将探索队拖在原地五分钟。
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已支持不住,他全力操控异能,化解姜无土源源不断的攻击,他心中惶恐,试着沟通土元素试图发起土遁逃离死地。
平时与自己亲近的土元素似都转变性子,疯狂地变换着形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