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随时随地都会有的风险,宋可心自然也会小心应对,一直没有去调查徐家,不过是因为她一直很忙,腾不出手。
“干妈,有件事情我得丑话说在前头。”
徐家并不是什么正路人家,与干爸和干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干爸为人清正,铁骨铮铮的硬汉一条,徐高杰为人世故,一身的官僚主义。
何曼巧为人世故,逢高踩低,教养出来的徐鸣玉性子骄纵,心狠手辣。
在长阳的时候,因为司晏而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假想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
她宋可心又不是圣母,对方一再的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而无动于衷,所以干脆直接用了点毒药给她整成瘫痪,让她后半辈子与轮椅度过。
即便她家再恢复以前的光景,司家也不会要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成为司家儿媳妇。
比起杀了徐鸣玉,倒不如让她这辈子最想要的永远得不到,这就是杀人诛心。
“你说!我听着。”
何今秀见宋可心神色透着一丝阴沉,身体不由地也紧绷了一些,她双手有紧张的握在一起,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宋可心的话让她心绪难安。
“您应该听闻一些我与徐鸣玉之间恩怨,她在长阳的时候几次想害我,上一次我在医院见到她时,她对我的恨意只增无减,我不会因为干妈是她的姨妈而心慈手软,即便我不对付徐鸣玉,许家也不会放过徐鸣玉的。”
“这跟许家又有关系?”
何今秀听完脸色白了又白,她不知道徐鸣玉又怎么惹上了许家了?许家又是哪个京城世家?
“许家就是思乐的婆家,思乐在长阳的时候因为跟我关系要好,徐鸣玉找不到我的麻烦,便怂恿别人欺负思乐。”
“据我所知,许家把思乐看得跟女儿一般重。”
这话算是间接告诉何今秀,徐家在京城,得罪了人。
徐家即便现在不落难,往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毕竟徐高杰那种贪婪的性子,若不是京城背后有人罩着,恐怕早就在长阳一辈子待在那牢狱之中了。
可京城不是长阳,在京城不是只有徐高杰背后有人,许家甚至谢家在京城的地位,如果有心想对付徐家,徐高杰背后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小小的徐高杰是否愿意冒险跟许家和谢家对上了?
“他们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管,心心,你说的话我心里有数。”
何今秀虽然为人老实木讷,但她不傻,她知道干女儿在提醒自己,不要跟徐家有太多牵扯,否则会引火上身。
“干妈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找到了她的下落,就跟我说一声。”
何今秀有些略显狼狈的起身,她甚至没有勇气对上宋可心的视线,便离开了。
宋可心看着匆忙离开的何今秀,也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
她不能说太多,否则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干妈的排斥,毕竟她与何曼巧是亲生姐妹,再怎么闹,在干妈眼里,始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罢了,有些事情,她该做的也做了,该说的也说了,至于往后,便看干妈自己的了。
京城七区某个大院
常陶一脸高兴的将徐高杰请进屋子,此时厨房传来红烧肉的香味,徐高杰见状打趣道,
“哟,常老弟,弟妹这厨艺是越来越了不得了,大老远就闻到肉香了。”
常陶拿出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开的好酒,两人就着先上摆上桌的凉菜和花生米当下酒菜。
“我家这婆娘啊,没别的本事,做菜的手艺倒还能拿得出手。”
常陶陶笑呵呵道。
两人正聊着,卢梅的红烧肉就端上了桌,她见到徐高杰,俨然跟见到财神爷一般,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
“徐老哥,家里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别客气就是。”
“弟妹过谦了,这放在以前,那可是过年才有的待遇哩!”
徐高杰这话不假,也就这几年国家大搞经济,人们生活水平才慢慢有了改善,像红烧肉这种菜,放在几年前,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就是过年才会做的。
只是现在老百姓在国家大力搞经济发展的带动下,家里吃肉也不是隔很久才吃了,但也不是天天吃得起的。
卢梅家以前的生活条件顶多是一个星期吃上一回猪肉,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家老常跟这什么徐老哥做了什么生意后,每个月家里多了上百块的进项。
放在这个年代那也是一笔数目庞大的收入了。
家里有了进项收入,卢梅家的日子自然也跟着好起来,再见到徐高杰,肯定是奉为上宾对待的,更何况她家老常还得指望 眼前的人了。
卢梅退下后,常陶便与徐高杰又寒暄了句,才开口问道,
“徐老哥,咱们这生意做得这么好,您看要不要过渡到六区去?”
六区又比七区富裕一些,那儿也有更多的地下销售渠道,俗称黑市。
“不急!先把七区的业务做熟,六区那儿我们暂时还没有人脉关系,不宜轻易去冒险。”
实际上,现在徐高杰手里的货源也不多了,上一批的货还是一个月前白玉堂命人送来的,现在已经有大半月时间联系不上白玉堂了,他现在正急的嘴里直冒泡呢!
又不能跟常陶直白讲明,这毕竟是徐高杰与白玉堂另外的交易关系,只得找了个借口来拒绝常陶。
常陶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又很快恢复如初,笑道,
“行,那就听徐老哥的,这事儿急不来。”
七区是因为常陶这些年一直在这里混,对七区的各个部门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知道哪些人可以收买 ,哪些人不行。
这才让他与徐高杰的毒品在七区顺利流入市场。
可若真要到六区销售,人脉关系得花钱打通,而且还不一定安全。
徐高杰是一个思维谨慎的人,常陶听他的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冒失。
他们本来做的就是要命的买卖,一个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这般想着,常陶背后惊起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