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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正在扩建,刘骜厚着脸皮搬到了她的昭阳殿,说起来,虽说是两人目前常驻的地方,可那华丽大气的装点是一点也不比之前住的宣室殿差。

昭阳殿,被现在宫里人评价:巧为天下第一,以黄金涂,白玉阶,壁带为黄金釭,含蓝田碧,明珠翠羽装之。

比起这些,她其实更满意的是殿内最里端的大浴池,如玉池壁上都镶嵌着她喜爱的腊梅,不止如此,泡在池内任何一个位置,她都能透过层层纱帘并最后一道窗户欣赏外边被专门圈划出来的美景。

享受宁静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她时常都会去放松放松。

此刻两人双双立在殿门口,单看门口便知道,这永巷八大殿之首名不虚传。

被抱了一路没半点不好意思的飞燕一路与刘骜并肩走入,过了外殿就是一棵被修得精致的龙柏,瞧着有些年头了,都延伸出墙了。

飞燕好奇问道:“这棵树多大了?”。

刘骜一时愣住,随即不假思索的回:“成年了”。

飞燕:“……”。

宫人们:“……”,这俩主子真是幽默风趣得紧。

进入没殿后的飞燕更是小蹙眉头:“皇上,昭阳殿是不是改了?”。

怎么瞧着比她晕倒前奢侈了许多?起码表面上瞧着是真的已经直逼宣室殿了。

刘骜理所当然的点头,揽着她的腰坐下,往后一靠,一副败家二世祖的模样:

“你不是不喜欢拘着一个地方住吗,那以后咱俩就两个地儿换着住,这样你应该就不会烦了”,更不会悄咪咪晕倒吓他了。

这逻辑把飞燕弄得无话可说,她瞅了他一眼又一眼,特想把心里话很大声的吐出来:

说她不是不想被拘在宣室殿,而是不想被拘在他身边,别他裤腰带上似的,半点呼吸空间没有。

但很明显,她不能说出来。

偏生这男人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更是在她第三次瞅过去的时候猛的将她压在身下,眼看着就要俯身亲过来。

飞燕惊得一颤,条件反射伸手抵着他,大声且礼貌的询问:“做什么!”。

刘骜也同样很礼貌的拉开她的手:“亲你啊,看了朕一路了,回来还不停的盯着”。

“……”,她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一会儿要用晚膳了!”,试图再次伸出两只柔弱但坚定的手。

刘骜丝毫不买账,扒拉开她的手摁着,云淡风轻的回她:“先满足你”,说完就含上了她的唇。

飞燕简直被他脸皮的厚度给惊到了:“……我……唔唔~”。

……

约莫夜半。

飞燕是被活生生饿醒的,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想把缠着他的罪魁祸首踢下床。

奈何才开始发力,“嘶!”,双腿软得像两条软面,某处更是传来一阵酸疼,一动便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刘骜倏的睁开眼,起身贴近她身侧,许是吃饱喝足了,一张日常欠嘴竟然说出了类似温柔的话:

“不舒服吗?可要叫医师?”。

飞燕想赏他一巴掌,打歪他这副人皮下的禽兽狗嘴脸:“不用了,我只是饿了”。

说完便试图要起身,“嘶!”,明显高估了自己的飞燕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扭头看向刘骜的目光越发像看坏人,果然什么东西都不能饿狠了,否则是会爆发出你无法估算的力量。

小小心虚的刘骜避开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紧不慢的穿好自己的衣袍,随后颇为豪放的掀开被子,不顾她红得滴血的脸蛋,大刺刺给她也换上了一身。

“走,带你去用暖锅,你不是心心念念吗?一直备着呢”。

飞燕扫了一眼外边的擦黑的天色,反驳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被口腹之欲说服,一顿两顿也没啥,又不是天天这样。

“嗯”。

轻飘飘的应下后,抱着人的刘骜觉得脚下更轻了。

彼时的飞燕以为的一顿,却不想来日基本变成了顿顿。

……

此后半年时间,飞燕昼夜颠倒一半时光,白日里被吃干抹净,闷头大睡醒来又是一个乌漆麻黑的天空。

爬起来一通喂后又迎来了新的夜晚,甚是激情,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样可以一天两轮”。

都把她给气笑了,可惜反对无效。

好在长乐宫中的忍者神龟,万年鳖霸终于扛不住了,亲自传令后妃众人一同去上林苑赏花。

一年一度游园会。

还特别点了她,是由太后身边最高女官公孙夫人亲自来宣的旨,逃都逃不掉。

飞燕本人也想出去溜溜了,成日同刘骜混在一起,不是吃就是运动,不是运动就是睡觉。

她都快感觉人生一片灰暗没什么希望了。

……

这天,阳光明媚,上林苑中百花齐放,蝶舞纷飞,景致是别一般的美丽,又有许多美人相伴,当真是神仙都不换。

一同来的还有她的便宜妹妹合德,当然了,这种场合也同样少不了皇后的便宜姐姐许谒。

本来游园会还不错,起码表面上看着是一片祥和岁月静好,只是总有两个不对味儿的家伙,不知怎的就针尖对麦芒起来。

不过这事还是太后引起来的:“今日满园春色,当真妙极,你们认为呢?可否都有比较喜欢的一类?”。

首先一个应声的就是后宫才女班婕妤:“回禀太后,牡丹富贵,蔷薇妖娆,兰花清幽,百花争艳各领风骚,如太后所言,满园春色缺一不可,臣妾并不偏爱哪一种花,而是更喜欢欣赏每一朵花的独特之处”。

“说得好”。

王政君听着颇为舒坦,转而像是随意间又一问:“赵昭仪,你呢?”。

正百无聊赖的飞燕:“回太后,臣妾认同班婕妤的说法”。

各花入各眼,虽说她喜欢腊梅,可真谈不上偏爱,所以要问喜爱到心底里那类,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想也不想就和稀泥,反正太后估计也不是真的一定要听出个真章。

王政君唇角的笑容一敛,走走停停间来到园子中央,百花环绕间,她回头扫了一下飞燕,这久违的一眼,让她着实愣住。

说起来,两人还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相处,之前她也不是找由头传召过对方,只是骜儿看人看的紧,直接不让她过来请安,更何况是她的单独召见。

沉思片刻方才又说道:

“哦?那无忧郡主呢?也是一样吗,还是有其它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