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清风堂。
轻风上了转角楼,“马堂主……好久不见呐”。
马昆一脸懵逼:前儿不是才见过吗?
思考两秒……哦,那是见不得光的,毕竟别人不知道。
马昆很有眼色疏散人群,轻风也不客气,“我小妹八成被玄洋社的人抓了,你去打听打听消息“。
一起卖命这么久,怎么也得有点革命友谊了,所以轻风直接得很。
马昆愣了两秒钟,“这个……那个……”。
“你说什么?”。
轻风抿着酒,简单明了把事情阐述一遍,这回马昆听你懂了。
“你确定吗?”。
轻风不做他想,严肃脸,“百分之八九十”,
“除了他们……还有谁”。
马昆脑子溜一圈,“确实……也只有他们”。
如今的局势,真的怎一个乱字了得,纲常法度愈发混乱,国际社会关系错综复杂。
一不留神谁都有可能成为炮灰。
“好,我现在就去问问……”。
轻风背着她心爱的小包包,“多谢了”。
“你,尽快”。
马昆速度型男人,当天就去套近乎,山田也很大气,还顺便把他当成了传话筒。
夜。
彼时的轻风正跟贺督察长还有她老娘开座谈会。
三人卡顿之际,“咚咚咚……”,于子谦推开门,“督察长,清风堂的马昆来了”。
贺英雄:“……?”。
“让他进来”。
……
茶都没给喝一口,轻风直接问,“马堂主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儿啊”。
马昆:……
“……我就是个带话的,山田先生说,玄洋社那边太过孤清,便请了贺公子跟徐三小姐过去做客”。
在场三人面不改色,轻风是猜到了,其余两位是练就的本领。
“所以呢”。
“所以……这是山田先生让我给几位带的信件”。
马昆从兜里抽出三份文件一一分发,跟发作业似的。
几人齐刷刷打开看,要求都是一样一样。
总结起来两点:
其一,贺督察长开后门,对上海即将进行的细菌投入睁只眼闭只眼,必要的时候帮帮忙。
其二,锦荣贡献库房所有中医药方,还有售货渠道。
三人相互对视:……
好勇敢,这要求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三人老祖宗了。
老祖宗来了都不敢这么自信。
马昆是白淑琴亲自送出去的,回来后才告诉轻风。
说是山田刀了一个同胞鬼子,如今算是半叛变中,想单打独斗搞细菌战,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才需借助锦荣跟贺督察长的力量。
“大小姐……如今怎么办?”。
轻风偏过头,看向车上好不容易睡着的妈,隐隐有了个想法。
“先回去吧……”。
这天夜里的轻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电话铃声响起。
她起身披了件外套,接起,“喂~”。
大洋彼岸,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还没睡?”。
轻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对面似乎能隔空瞧见一般,也不再多问。
两人又聊了几句,结尾的时候老生常谈起来,就是让她过去。
轻风答案依旧如此。
对面沉默许久,到底还是投降,特别给了她一个确切消息,称d国跟R以及意呆呆已正式结盟。
他会让他们的驻花代表护着她的,必要的时候让她一家子直接住到驻花区。
轻风表示明白,感谢,然后无情挂断,同时脑海里浮现一个小小谋划,深深觉得山田那头,她有法子了。
或许再等等……
这么等二等的,轻风一直各种老掉牙借口拖着时间。
山田也不急在一时,想着不能把人家逼急了。
只是如今他跟他亲爱的家乡算是半脱离状态。
全然不防轻风就是打着军事消息时差,准备时时刻刻搞死他。
凡事讲究出师有名,尤其如今这个敏感时刻,还处在相对弱势的情况下。
他们不能出半点差错,若是主动跑去捶人,即便理由相对正当,也还是会给上头添乱,给敌对方提供光明正大开炮借口。
那便只能等待合适时机,比如……双方彻底交战。
最重要的是,山田已经叛变,届时R国自顾不暇都没空搭理他,更遑论派人过来,死了就死了。
~
七天过去。
“……R国正式对种花家发动进攻,开启全面入侵战略……”。
收音机里,广播里,报纸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战争爆发的消息……
彼时的上海……乱作一团。
……
几乎是消息得到的当天,轻风伙同压抑许久的贺英雄以及马昆三方。
直捣黄龙,救人的救人,杀人的杀人……
轻风一把炸毁了实验室,尤其那些数据资料,都成了渣渣灰。
山田被打个措手不及,死不瞑目。
被噶之前还嚷嚷着自己的帝国,自己的名垂青史。
轻风一脚给他踹飞,“可去泥马的吧,什么名垂青史,不会用词别乱用……你这种高低得叫遗臭万年”。
一群人偷偷摸摸的来,浩浩荡荡的离开。
之后的时间里,混乱来得暴雨骤临,炮火连天中,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摇摇晃晃的家中,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老家,也没有了所谓的安全地带,都是被侵蚀过的孤坟……
一座又一座……
……
贺英雄到底还是看清的如今的ZF相当不靠谱,为他们的不作为深深失望。
送走老婆女儿后,带着儿子准备转换阵营,同样的是为国效力。
他的助手于子谦本就是个孤儿,被他一手栽培,见状跟鸡随鸡,跟狗随狗,便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当然了,在那之前他还去见了心上人白淑琴。
于子谦说了自己的事,又问,“你呢?”。
“你有什么打算?”。
白淑琴跟他情况差不离,也是自幼失亲,被徐慧一手培养。
“跟着董事长,当初我便有言,要一辈子跟着她”。
苏州河畔一片宁静,之后的两人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如今这般情况下,好像任何承诺都只会变成风,一吹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