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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郭开背叛,范奇没有立刻动手。

只是让人暗中监视。

她不是不想杀郭开。

只是郭开是属于赵姬的人。

打狗还需看主人。

为了防止被赵姬误会,不可越权。

必须得经过赵姬同意才行。

郭开给华阳太后的信,也被范奇送往了秦国。

数日后。

赵姬看着送来的两封信,微微一笑,“郭开……,你还是那么聪明。可聪明人,活不长久。”

郭开的背叛,不出赵姬的意料。

甚至是赵姬亲手而为。

自从帮助赵偃上位。

郭开也基本没了用处。

唯一的用处,恐怕也只有和臻马相互制衡了。

可自从赵偃上位后,郭开就有了一些小心思。

而这些小心思,赵姬皆知晓。

所以之前打算拿郭开,换掉李牧。

只是意外的让臻马替郭开顶了罪。

臻马远离赵国,来到他的身边。

自此,郭开就彻底没了用处。

谁会留一个毫无用处,又有很多小心思的小人,留在赵国呢。

可以这么说,郭开的背叛,也是由赵姬放纵范奇对其打压与压迫所致。

若不是如此,也许郭开会选择继续当她的赵国丞相。

赵姬对门外喊道:“去将文镇侯请来。”

不多时,臻马到来。

“我主,唤仆何事?”

自从来秦一年多,臻马的日子倒是越来越好。

不仅得到了天下贫寒之士的赞美。

还在民间树立起不小的威望。

有赵姬与嬴子楚的支持。

臻马如今算得上是秦国朝堂赵系势力的领头人。

在朝堂上,一时无两。

就连芈宸都不能与她相比。

但,这只是暂时的。

只要25万大军驻守于咸阳城外四地。

臻马,乃至赵姬与嬴子楚,必定会遭受芈宸等人的反扑。

“招贤令如何了?”赵姬似是无意的询问道。

“回主,如今已纳百二十小才,二十中才。至于大才,尚无。小才可为吏,中才可为官。”

“很好。小吏方面,你就放心大胆的安排。量芈宸也不敢多言半分。至于官,且再等等。以免逼迫太狠,狗急跳墙。”

楚系势力难以根除的原因,就是在于其根深蒂固。

如今,从上面入手,不足以铲除。

只能从根部入手。

一根须,一根须的拔。

等把所有的根都拔掉,就是将楚系势力铲除之时。

要是除上而不除下。

不仅难以除掉,还会死灰复燃。

“诺。”

“此次叫你前来,不仅是询问招贤令一事。还为了这个。”

赵姬将桌子上的信,扔给臻马,“你自己看吧。”

臻马将信捡起。

看完后当即怒不可遏,“郭开狗胆!若非我主提携,她如今还是邯郸城内的泼皮无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背叛。”

她表面生气。

心里欢喜。

自从郭开靠着踩她,得到赵姬重用后。

她便一直和郭开不对付。

尤其赵姬离开邯郸后。

两人的交锋,从暗地里搬到了明面。

争斗的更加凶猛。

恨不得把对方的脑浆子都打出来。

现在,郭开背叛,还被赵姬知晓。

依臻马对赵姬的了解。

郭开肯定是死定了。

昔日仇敌即将死去,岂能不让臻马高兴。

“我知你与郭开有旧怨。”赵姬挥挥手,“去吧,做的干净些。”

“诺!”臻马脸上带着强忍的笑意。

离开秦王宫。

臻马当即带着三千铁甲军,奔赴赵国而去。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关注臻马的芈宸。

她派人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赵姬安排人手,将楚国欲要联合诸国进攻函谷关的消息,告知吕不韦。

让吕不韦做好准备。

数日之后。

一直提心吊胆的郭开,明锐的察觉到府邸附近,有人监视。

且出门皆有人跟随。

在朝堂之中,始终笼罩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朝堂还是那个朝堂。

赵王依旧只知道吃吃喝喝。

范奇也是笑脸常开,最近还有与她和好的打算。

可郭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让她的内心,甚是不安。

她将此事告知卿水,想要询问卿水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卿水不以为然。

反而笑她做贼心虚。

可郭开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就连与卿水的房事,也没了兴致。

为了证明是不是做贼心虚。

她让卿水用秦国的探子,在四周探查一番。

几日后。

卿水一脸慌张,“娘子,正如娘子所言,外有人监视。”

郭开蹭的一声站起,“我就知道,定然是走漏了风声。”

她看向卿水,“可知外面的人,是何许人也?”

“好像是范奇府邸上的门客。”

“范奇?”郭开苦思冥想。

她想不明白,范奇是如何知晓她打算背叛的事情?

还是说,范奇只是监视?

背叛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只有她与卿水,还有景田知晓。

景田不可能说出去。

郭开看向卿水。

难道是卿水告密?

可见卿水脸色煞白的模样,郭开又觉得不太可能。

卿水虽然是秦国的探子。

但隶属于华阳太后。

与赵姬是死对头。

怎么可能出卖她。

再者,如果真的出卖她,也不会说出发现周围存在探子的可能性。

可事情是怎么败露的呢?!

难不成是因为景田送金饼一事?

可金饼这东西,都是不见人的。

从景田送来,到搬进院子,都没有打开过。

打开看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范奇如何知晓?

再者,就知晓了又如何?

收了钱以后,她可丝毫没有提起让赵国伐秦的一事。

难不成范奇只是以为她要背叛,所以派人监视。

想要看她会不会背叛?

思来想去,郭开都想不明白。

虽然认范奇只是监视。

但心里总感觉不放心。

这或许就是卿水所言的做贼心虚吧。

“娘子,咱们该怎么办?要逃吗?”

“不急。”郭开沉吟片刻,“我们……。”

话未说完,她想起什么,“卿水,我问。可有华阳太后的回信?”

“尚无。”

郭开阴沉着脸,“按理来说,快马加鞭,前两日便该到了。”

“娘子,你是说信落入赵姬的手中?”

现如今,郭开全想明白了。

一定是景田送礼,引起了范奇的注意。

然后范奇派人监视她。

意外发现了卿水的信。

郭开的脸色被吓得煞白。

她死死扣住卿水的肩膀,“你说了什么?!你再信上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我们前往楚国的事?!”

“当……当然没有。娘子,你怎么了?”

听到这话,郭开松了一口气。

只要范奇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就还有逃出赵国的可能。

“没有就好,估计给予华阳太后的信,已经到了赵姬的手中。”

“那……那……那……那该如何是好?”卿水被吓得脸色苍白。“难道外面的人,都是来杀我们的?”

“自然不是,只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走。”

“为何?”

“虽然范奇是大同交易所的管理者,赵姬的合作者。但她还是得听命于赵姬。赵姬不说话,她怎敢擅自取走我命。”郭开冷哼一声,“除非她想得到赵姬的猜忌。”

她看向卿水,“范奇现在没动手,应该是在等赵姬对我的处置。”

“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逃,逃出邯郸前往赵燕边境。带着庞煖投奔楚国。”

“如今外面有人监守,如何逃?”

郭开冷笑一声,“在赵姬这样的人手下做事,我岂能不留后手?”

她对卿水说道:“后院宗祠有道密道,直通城外。我在城外有处产业,无人知晓,里面皆是我之亲信。今晚,我等就将所有财产转移出去。”

“都听你的。”

入夜。

为了掩人耳目,郭开以纳妾为由,办三日流水席。

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

而卿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离开宴席。

众人虽有察觉,但总归以为是卿水不满郭开纳妾。

愤而离席。

还借此事,耻笑郭开。

郭开佯装气愤,直言纳妾过后,要好好教训卿水。

众人继续吃酒。

谁也没将卿水的离开,当一回事。

就连范奇的探子也是如此。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

卿水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甚至脚底下,转移郭开的财产。

就算有些许响动,也被吵闹声覆盖。

第二日,为了演戏。

郭开脚步发软的接待了众人,并且当众打了卿水,直到众人拉住,这才作罢。

卿水又一次离开众人的视线。

众人耻笑郭开,被男人搞到腿软。

并且后院起了火。

郭开一时之间,成了宴席中的笑话。

众人的耻笑,郭开并不在意。

而是继续陪着客人。

第三日。

郭开以身体有恙为由头,没有接待客人,而是让管家接待。

众人耻笑郭开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并且让老管家劝说郭开节制。

老管家点头称是。

纳妾一事结束。

范奇的探子依旧监视着郭开府邸。

第四日。

郭开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没有上朝。

第五日。

还是这个理由。

第六日。

臻马抵达大同交易所。

带来赵姬除掉郭开的命令。

而后带着三千铁甲军,杀入郭开府邸。

可郭开的府邸中,只剩下些许仆人,还有一位老管家。

询问老管家无果,臻马便询问仆人。

据仆人所说,自从郭开纳妾后,便一直在房内不出来。

并且郭开的小妾们,还有儿女们也是如此。

她们只知道按照老管家的吩咐,每日按时送饭,到晚上再把空碗收回便可。

臻马一听到这,再度询问老管家。

没想到老管家直接服毒而亡。

郭开人间蒸发了。

在探子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一家老小,人间蒸发。

范奇知道此事后,当即处死所有负责监视郭开的探子。

同时让赵王下令,捉拿郭开。

范奇断定,郭开定是逃往了楚国。

当即书信一封。

让魏国的好友,堵在魏赵边境上。

只要郭开打算逃往楚国,就不得不从魏国绕道而行。

而臻马,翻遍郭开的府邸。

终于在郭开的床榻下面,发现通往城外的密道。

在密道的不远处,还有个宅子。

而那个宅子,也已经人去楼空。

但好在,有了一些线索。

据一山中猎户所说,她在几天前,在山中过夜,意外看到山下有很多人举着火把,向西而行。

西边是燕国的地盘。

臻马以为郭开打算逃往燕国。

带着铁甲军,策马狂追。

企图追上郭开。

这不仅是为了给赵姬一个交代。

还为了彼此之间的仇怨。

臻马轻装上阵。

郭开舍不得钱财,拖家带口。

目标又大,速度慢。

哪怕逃了数日,也抵不过铁甲军胯下的好马。

在郭开即将抵达庞煖驻守的武城前。

臻马追上了她。

听到后方有马蹄声响起。

郭开当即令人结车阵。

数千名心腹严阵以待。

见此,臻马当即勒住马,停在阵前,“郭开,你可让我好找!”

听到熟悉的声音,郭开从马车里面钻出来。

她眼神颇为深沉,缓缓拱手,“见过臻娘子。没想到赵姬竟派你前来。”

“大胆!”臻马摔打马鞭,胯下骏马不安的踩踏着步伐,“赵主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赵主?!他是你主,不是我主,如何呼不得?!若非他妒我之才能,处处排挤于我。我岂会弃赵?!”

“妒你才能?”臻马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赵主何至于妒你才能?你如今一切,都是赵主所赐!若非赵主,岂能有你今日?”

“哈哈哈?!所赐?!”郭开面目狰狞,“今时今日,能有这一切,皆是我凭能力换来的!并非是谁赐予。相反,赵姬该感谢我,感谢我救他一命,感谢我替他成了大事!”

“胡言乱语。”臻马用马鞭指向郭开,“我身后皆是铁甲精兵,若你伏罪,我可保你留一丝血脉。若冥顽不灵,我定屠你全家。”

“且等!”

见铁甲军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郭开怂了。

她知晓铁甲军队的能力。

莫说现在铁甲军还占着人数的优势,就算不占优势,也能将在场众人屠杀殆尽。

“你有何言?!”

“臻马!我知你是与我一样的人物。若你愿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将这里的钱财,都赠送于你。这里足有一万余金,并且,待我逃脱,我再给你一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