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菜地弄好了,小花兄妹留大家在家里吃饭。
小花拿出来半头猪,说是走关系买到的。
一年就过一次年,有条件还不得吃点好的?
一年也就能有这么一次,明目张胆的拿出这么多肉出来。
不一会岩明丽和张立国带着三个小豆丁回来了,阿公阿奶也一起过来。
于是大家砍了一些芭蕉叶铺地上,把半头猪进行了分解。
一个前腿和一个后腿,抹上盐放在篮子里,上面压上大石块。
待把里面的水份都压出来后,挂在二层空着的梁下。
排骨剁成块,和姜丝、辣椒面、草果粉、盐、茴香面、白酒拌匀,装入瓦罐里腌制。
肉皮骠下来,上面不留一点肥肉。
晚点大火煮烂,再切成细条。
把家里的茶盘和洗菜盆清洗干净,装肉皮和汤,放凉就成了肉皮冻。
肥肉和板油熬成油,存在瓦罐里。
五花肉和笋干、姜片一起卤,现在天凉,可以吃好多天。
瘦肉留一些炒菜用,一些抹上盐可以吃几天。
还有剩下的,全都做成油烧肉,跟油一起放在瓦罐里保存。
吃的时候夹一些出来,切片跟素菜一起炒。
或者用小碗放在米饭上面蒸,蒸完了再切成片。
空间超市里没有单独的猪下水,但是有猪肝。
所以今天晚上吃的大米饭,菜有青椒炒肉,这时候他们这没有菜椒,都是用的线椒。
还有蒜苗炒猪肝、油渣炒莲花白、拌茄子、老南瓜切块煮熟后再回锅炒、芋头汤。
大家肚子都快吃撑了,虽然平时粮食还算够吃,但是没什么油水。
今天晚上的饭菜不仅油水足,而且味道也好。
他们这边的少数民族做菜手艺都很不错,只要食材充足,人人都是大厨。
吃完了饭之后,堂姐妹几个,还跟着一起把肉和排骨都腌好、卤好才回家。
春兰是跟阿公阿奶住一起的,不存在回家晚了会被说的情况。
春玲回家后,大妈也就说了句以后晚回家跟家里打声招呼。
而春妮回家就还那么好运气了,先是春梅,一顿奚落。
然后又是二大妈,说岩明丽不会做人,也不叫他们去家里吃饭。
他们好歹也是她二哥二嫂,说完就被二大爹骂了。
“他们刚回来,怎么不见你叫他们到家里来吃饭?”二大爹说。
二大妈赶紧噤声了,上次被送回娘家待了半个月,被弟媳天天指着鼻子骂。
只得求着二大爹让她回来后,她明面上倒是收敛了一些,但骨子里的东西,那是改不掉的。
于是睡觉前,她特地跑三个女儿的房间,向春妮打听岩明丽两口子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当听说带了半头猪回来的时候,她不淡定了。
我的个妈呀,那得多少钱去。
家里就是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呀!
何况他们家还有六个孩子呢,也不知道节约一些。
“你们说这半头猪得多少钱啊,起码有一百斤吧!那不是一百多块钱?”二大妈说。
“怎么可能才一百多块钱啊,一块钱一斤那是供销社的价格,还要肉票。他们买那么多,肯定不会是供销社买的,那就要比供销社贵。我听说黑市猪肉两块多一斤。”春梅说。
“那岂不是要二百多块钱?春梅你说你跟他们今天一起走回来。这二百多块钱怎么不买辆单车?全给买肉吃了。这二百块钱要给我的话,我可不会拿来买半头猪!”二大妈一直絮絮叨叨。
“就是,这也太败家了!”春燕接话道。
“人家自己的钱,你管人家怎么用呢!”春妮看不惯阿妈和大姐多管闲事。
“虽说是他们家的钱,这么胡吃烂胀的,到时候用光了别找我们家借。”二大妈说道。
二大妈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们房间里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直到姐妹三人都睡着了,她还意犹未尽。
小花家这边,弄完时间已经晚了,也就没有继续学习了。
他们在老家也盖了一间洗澡间,就在灶房的后面菜园子里。
从灶台到洗澡间,中间有一根铁管,灶房里烧好了水,用漏斗通过铁管就能直接流到洗澡间。
用澡盆接了热水,再兑上冷水,往身上浇。
算是手动淋浴吧。
双胞胎在县城的时候是跟小阳一起睡的,回到了大队,他们要跟岩明丽一起睡。
所以这就方便了小阳进空间,不然他还真不方便。
县里他们的房间里是上床下桌,各自单独睡。
而大队的家里,小阳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双胞胎跟他睡一起,他根本就没法进空间。现在双胞胎跟爸妈睡,他巴不得。
等大家都睡下了后,三兄妹进了空间。
总统套房里的卧室多,随便他选一间睡。
三人在空间里睡了八个小时后,起来吃饭、看书、练车、练散打和拳击。
吃完中午饭后,睡了一会,小花去练钢琴、小月练书法和画画,小阳去学修车。
空间里再过一天,他们去游泳、射箭。
下午大家都去图书馆学习,小阳看法律,小花看经济和建筑,小月看服装设讲。
小花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要是想要学建筑的话,最好现在也开始学习绘画。
这一天天的,要学习的东西可真多。
对了,三人还在学习外语,小阳的英语才到入门阶段。
小花前世就会,小月学的早,所以他觉得英语上一定要奋勇直追。
现在小花和小月要突击练习俄语和日语、法语。
空间里的熟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吃完,所以他们不用做饭,倒是省下了很多时间。
外面的第二天,一大清早起来,一家子人先练了一个小时的武
随后煮了大米粥,就着昨天没吃完的一点菜,把早饭对付了。
张立国和小阳把作篱笆的剑麻最下面叶片割了,晒在院子外。
晒得差不多就把它泡在河里,等外皮的肉质腐烂后,经过捶打和揉洗,得到的纤维,可以用来搓麻绳和织麻袋。
等太阳出来了,大家又把各自房间的被褥拆下来,小阳负责把褥子和被芯抱到篱笆上去晒,姐妹二人把床单、被单等拿到水池边搓洗。
搓洗完了后,就要到沟边去,队里人洗衣服的地方漂洗。
由于一次性洗的比较多,大木盆装不下,桶也用上了。
于是小阳提着桶,小花姐妹一人一边端着大木盆,后面跟着双胞胎,去了沟边。
张立国和岩明丽,带着小明在家,炸萝卜丸子、炒豌豆和蚕豆。
炒豌豆用的是河边挖来的细河沙,比江沙要粗一些。
首先把锅洗干净,用大火把沙子炒热。
差不多就把灶里柴撤掉,把豌豆和蚕豆倒进去翻炒。
翻炒的时候速度一定要快,好让其受热均匀。
很快锅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豆子受热鼓胀后炸裂。
这样有裂口的豆子,吃起来才酥。
而没有开口的那些,牙口不好的嚼不动。
每次小花都喜欢先挑开口的吃,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了才吃没开口的。
炒完了豆子,二人又开始炸萝卜丸子。
把白萝卜切成丝,里面放剁碎的瘦肉,打入鸡蛋清,加入盐、草果粉扮匀,捏成一个一个的丸子。
这时候他们这边用的菜籽油,但都是生油,要先炼一遍。
生菜籽油是黄绿色的,一股腥臭味。
要先在锅里加热,等一阵黑烟飘过,油成了金黄色之后。
这时候就没有异味了,才能用来炸东西或炒菜。
岩明丽开始炸丸子,张立国烧火,小明像个好奇宝宝看着自己爸妈在忙。
炸丸子要用小火慢慢炸,不然很容易炸糊了。
夫妻二人一边忙着炸丸子,一边在做着新一年的规划。
那位支持张立国搞假肢研究的同志,最近又给他汇了一笔钱,金额是五万元。
张立国觉得这钱拿着烫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花兄妹三人说,那位同志让转告他,以后要是政策好了,可以私人办厂的时候,这些钱就当是给他入股了。还让他安心继续研究,钱不够了他再给。
岩明丽现在也不上班了,每天有时间照顾家里和看书,晚上还能去夜校继续上课。
这年代没有高考,所以中学里都没有晚自习,家里三个小豆丁由兄妹三人看着,夫妻俩一起在夜校学初中课程。
岩明丽想的是,等他们初中毕业拿到后,看哪里有招会计的工作,她就去试试,到时候小明也能上幼儿园了。
而小花他们这边,提着、端着床单和被单去漂洗。
这里一年三熟,两季水稻,冬季的菜基本种的是油菜,这会油菜花快开了。
虽然快过年了,但是田地依然是一片绿。
“呀,小花你们家回来过年啦!”一位大妈冲着她们喊着,“过来过来,我这边你还可以过来挤挤!”
三兄妹让小双胞胎就在旁边玩,不要去玩水,他们便开始了分工干活。
小阳脱了鞋,挽着裤腿,到沟里去漂洗。
然后漂好后递给姐妹俩,姐妹俩一人一头开始拧,拧干后抖开先晒在沟边种的剑麻上。
在沟边洗衣服的全是女人,只有小阳一个男的,于是有人说,“小阳啊,你怎么也干这女人干的活?多没出息啊!”
“这怎么就是女人干的活呢?你说哪些男人干的活?哪些是女人干的活?”小花不乐意了。
“男人就要耕田犁地,女人洗衣做饭!”一名老妇人道。
“你看看队里,哪个女人不能耕田梨地跟男人一样做活,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洗衣做饭了?”
“你那意思是你们家里男人都要洗衣做饭的?”老妇人问道。
“当然了,我阿爸也经常做饭,在县里的时候,我哥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洗!”小月说。
“你们姐妹这思想可不行,可不兴让男人干这些!”
“下田种地的是女人,洗衣做饭的也是女人,男人不是屁用没有?”小花反唇相讥。
“可不能说这种话,就你们姐妹这思想,以后谁敢娶你们?”
“他就是想娶,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嫁呢!”小花跟她杠上了。
“你就嘴硬吧,你现在是还小,得过几年你要还是这种思想,你就有苦头吃了!”老妇人越来越来劲。
“吃不吃苦头用不着你管,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地吃苦头!”小阳又漂洗完一块床单,站起身对老妇人说。
“现在说得轻巧,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就不是这么说喽!”老妇人已经洗完了衣服,端起了盆子准备回家。
“多管闲事多吃屁......”小月小声地说。
小花在旁边听到了,两姐妹凑在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金奶奶,你说男的洗衣做饭就是没出息,我倒是想问问你家几个孙子不做饭,有出息吗?期末考了几分啊?别是又留级了吧?”小阳问道。
金老婆子家大孙子跟小月同岁,到现在还在读三年级,家里大孙女倒是聪明,可她不让上学。
今天她之所以逮着小花两姐妹教育,是因为她儿媳妇要让孙女上学,她说女娃娃上学没用。
儿媳妇就拿小花两姐妹举例子,还说小花靠参加竞赛得了一千多块钱。
儿媳妇以前可是从来不敢跟她顶嘴,如今居然说话一套一套的,所以她就把怒气转到了两姐妹身上。
今天她看到小花兄弟姐妹几个,正找不到由头挑事呢。
就看见小阳动手漂洗被单,于是开始向二人发难。
“考几分你管得着吗?”金老婆子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端起盆子飞快离开了。
“没必要跟她说那么多,每次只要把她家大孙子拿出来,保准她哑口无言!”小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