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过就是比不过,还总是找那么多借口。”宗格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被他看了一眼,谢阁老的喉咙像是被石头哽住了,不仅再也说不出话,就连脸色也逐渐青紫。
“照你这么说,女帝陛下代替不了所有的女人,难道之前你们北襄那些才子就能带能代替所有的男人,要我说,你们北襄的男人就是一群懦夫,鼠辈罢了。”
裴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气死一片人。
武将不敢当着刘楚楹和宗格的面骂人,倒是文臣们仗着裴沙估计听不懂,很是委婉的反击。
“你!不足为竖子道也!”
裴沙的确听不懂,但也猜得到不是很是好话,“不然为何国难当头,不见你们北襄勇士的登场,却是让女人前往他国受死,啧,一群胆小鬼罢了。”
话音落下,全场无言。
谁人不知如今的女帝就是昔日和亲的公主。
只不过是她运气好遇见了宗格,不然若是换作宗格的兄长,定然也和先前的几位公主一样。
想到这,几位怒气汹汹的文臣全都缩着脑袋坐回位置上。
送公主求取平安,这一点,根本无法反驳。
裴沙向来得寸进尺,见这些懦夫不再说话,还就不想放过了。
“什么男主外女主内,敢情最后还是要把女人推出来抵罪,你们既然这么瞧不起女人,怎么当时不把自己送往厉族和亲,毕竟我们夏那日部落的王女可是能娶很多个男人。”
那些个中原臣子各个羞愤欲死,刘楚楹听着却是想笑。
什么时候裴沙和夏那日部落成为一家了,若换做几年前,这种话根本不可能从瞧不起女人的裴沙嘴巴里听到。
她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奥都,不过她向来冷漠,听闻此言也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裴沙小王,奥都小王,草原马奶酒热烈,尝尝我们中原的美酒,很是醇厚,兴许你们会喜欢。”刘楚楹举起酒樽。
裴沙也很是给面的闭上嘴,与奥都一起,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果然如此,裴沙(奥都)谢陛下好意。”两人起身谢过,对刘楚楹无比尊敬。
“好了,今日的论述很是精彩,朕受益颇多,往年的宫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个花样,想来各位也觉得无聊,以后倒是能多来几场,也好为大家助兴。”
没等那些心思各异的臣子接话,刘楚楹又举杯说起了吉祥话。
众位臣子齐齐站起身,恭祝陛下龙体安泰,北襄国运昌隆。
接着刘楚楹与宗格就携手离席,剩下的人还要继续留在这,等到了时辰方才能出宫。
“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谢阁老与周围的官员交头接耳。
此番辩论虽说是他们输了,但是刘楚楹却就此没有下定论,觉得女人不比男人差,而且勋贵与寒门之间的问题,通过上次刘楚楹让他们自己举荐有贤之士,说明她也并没有很在意。
可这会子却是让他们抓耳挠腮,根本想不明白这位女帝的心思。
“怕是要变天了。”新任右相道。
“这不一定,还有厉王在那虎视眈眈,陛下怎么说也是个中原人,她需要咱们的力量与厉人对峙,肯定不会对咱们下手的。”不然怎么解释这段时间刘楚楹对他们的大肆封赏?
“阁老糊涂啊,就今晚而言,你可见是厉王让那些厉人为陛下说话?”
宗格只是讥讽谢阁老一句,其余时间都跟块背景板一样待在陛下身边。
且他们看得真切,刚开始谢阁老说厉人无礼的时候,宗格的眼神就很不对劲了,若不是陛下压制,谢阁老恐怕就不能好端端的在这说话了。
想到这,谢阁老额头又冒出冷汗,十分后悔多嘴一句闹出这么一堆事,闹得他们人心惶惶。
“这......并没有。”
“呵,那两位小王在厉族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刚刚他们却对陛下俯首称臣,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吗?陛下根本就不是被厉人利用,才推上的那个位置!”
“那她是?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不过几位大人想到钟识詹对女帝的夸赞,以及那篇论策,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右相摇了摇头,言尽于此,“你们且等着吧,这次春闱陛下定有动作,想死的就跟以前一样去做手脚,相识一场,别怪本相没提醒你们。”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部被周围的眼线听见,如数报到了雍和宫。
“这位新任右相,我倒是没有看错人。”刘楚楹展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位右相不是别人,是先前跟在刘煦身边的幕僚,名叫江铭,刘煦死后就主动投到了刘楚楹麾下。
那时她只觉得他识时务,既是弟弟身边的人,肯定有些本事,又见他寒门出身,就破例给了他右相之位,当时可引起了很多朝臣的不满。
只是刘楚楹也把他们都封赏了个遍,唯独右相之位空缺,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宗格刚沐浴完回来,也不管殿中还有没有人,就将她横抱起。
“很晚了,你该歇息了。”
侍从们纷纷低头散去。
“孩子们呢?你不是说要带阿亚斯去城墙上放烟火?”刘楚楹没好气的觑他。
“岱战带他去也是一样的,有阿古拉看着不会出事。”
他吗,自然是陪媳妇要紧。
宗格将她放在巨大的龙床上压了下去,这时外面恰好燃起了烟火,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我的胡日格,又一年过去了。”
“是啊,转眼我们就成婚十年了。”刘楚楹轻抚他的眉眼,昔日大婚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你倒是一点没变。”
岁月格外厚待宗格,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又不爱蓄胡,整个人瞧着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比之以往更为锐利逼人,也不怪宫中的那些个小宫女既爱他又怕他。
“你也是。”宗格热切的看着那张吹弹可破的娇颜。
“明日不用上朝,今晚可不能拒绝我了。”双手摸着她的纤腰往下,宗格的呼吸越发沉重,已经开始轻喘。
刘楚楹轻笑,“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分明是你不知节制......唔。”
明黄色的帐子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