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
混沌生物间的关系比较贴近“原始”，因为她的攻击能造成威胁，所以她可以得寸进尺。
白书意没有问关于混沌生物的事，而是问道：‘你知道混沌区外区的外面是什么样的吗？’
看完阅海扫描那一堆混沌生物残骸获得的消息，她的最大感触就是难怪不论是万阁、箱庭还是灵司，关于混沌区的消息基本都只有混沌生物本身。
——因为需要考虑的只有那个。
混沌区的能量风暴利用修为、《混沌吐息》和可以在混沌区行驶的载具都能应对，其余需要应对的也只有混沌生物。
而混沌生物八成以上都是独狼，应对祂们只要能逐个击破就行。
‘外面？’迷雾像是在沉默思索，‘外面没有树，很乱。离远了会回不来，找不到新树，就一直流浪。’
迷雾所表达的意思直接传达白书意的神识中。
混沌区外面没有万界树，环境非常混乱，即使是混沌生物离得远了也容易找不到路，回不来。如果找不到其它万界树就只能在混乱的环境中游走生存，无法筑巢。
白书意咽下之前准备的问题。
她原先打算问迷雾有没有见过其祂界内生物。因为她记得涸已的总驻地就在外区里，想打探打探。
可迷雾所传达的“树”的概念，和她所理解的事物中的“万界树”的意思相同。
她的印象中万界树一直是指世界簇，也就是许多世界的集合体。为什么会因为没有树，所以环境很混乱？
白书意提出第二个问题，‘树是什么？’
迷雾表达出疑惑的情绪，‘树，不就是你们吗？’
树是什么？
白书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细问道：‘树对你来说是什么？’
迷雾扭了扭，‘第三个问题。’
混沌生物间的关系原始不代表祂们蠢，因为缺乏感情和颜面、道德上的顾虑，祂们的想法称得上通透。
——之前说是问两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就得另说。
白书意从空间里拿出一枚玉石模样的特殊生物果实，借助气劲扔进迷雾里。
她手里的特殊生物果实经过多年的提升都变成了这副半玉石的模样，看着越来越没有食欲，不过味道越来越好能量也越来越浓。
迷雾裹着特殊生物果实，惊喜得蠕动起来，回答了第三个问题：‘树强大、镇压混乱，你们变成这里的树。’
白书意提取出祂表达的关键点。
树是强大的个体，能够镇压混乱——听起来很像转灵阵。混沌生物所说的“你们”是在某个时间点以后，取代了这片地方的“树”。
是万阁正式将世界簇更名为万界树的时候？这估计得之后问主核心祂们才知道。
这次的收获不少。
白书意又从空间里掏出一些特殊生物果实，扔进迷雾里，作为多的报酬，随后挥手离开，‘谢了。’
迷雾吞噬掉肚子里的食物，察觉到小生物已经离开，那些向祂蔓延的死亡退去了。祂窝回自己的巢穴里，安静地吸收周围的能量。
——
白书意带着新消息继续向混沌区的外围赶路，等到修炼的时间点才进入混沌鲸鱼。她一手敲了敲右手腕。
“可以问一些问题吗？这次试炼应该不限制这些？”
{可以啊。你的信息权限以内的消息只要你问，我都可以告诉你。}
听起来非常好说话。
白书意复述了之前混沌生物所说的消息，“祂说‘我们’取代了树？是指万界树取代了树？”
{以祂们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这样。不过万界是万界，树是树。}
主核心讲述了另一个视角的故事。
最开始就是寻常的一个种族、文明的诞生与发展，祂们几乎探索遍自己的整个世界，于是开始向世界外探索。经过多年的发展，祂们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原生世界。
世界外危险而混乱，相比之下祂们的原生世界温和美好得像是摇篮。
可是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摇篮里。
祂们尝试了几乎所有的方法，付出了不知几何的代价，继续向危险深处走去，经过多年的波折，终于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人。
——是另一群和祂们一样离开原生世界到世界外探索的人。
“我们有着相同的境遇与出身，有着相同的目标，也面对着相同的危险。”探索队中的人如此说着：“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但是朋友，我们是一样的。”
于是第一批向外探索的先驱们，组成了世界簇中第一个跨世界的组织，也就是乾仲门。
乾仲门出现的时间比她猜测的早好多。白书意问道：“然后呢？”
{后面的事情就很漫长了。}
随着合作一同到来的是来自不同世界中的生物相处时的麻烦，弦污染、物种思维文化的差异等问题接踵而来。
在相互磨合间，祂们发现了新的幼小的世界、发现了盘踞在混乱区中的生物、发现了世界本身是可以沟通的，也发现了这片混乱区域中寿命最悠久的存在——祖灵。
准确来说祖灵是主动现身的，祂带来的也不是好消息，有来自其它树的存在想要吞噬祂和这里的所有的世界。
祖灵可以应对想要吞噬祂自己的存在，但顾不上那么多的世界。
为了应对外敌，戍边军随之组建起来。
之后便是漫长的战争，那段战争的时间太过久远，部分细节已经无从考据，可以确定的是，祂们赢了。
白书意听完，说道：“祖灵是最开始的‘树’？平行世界的世界规则说过，祂们是因为祖灵来了这里，所以跟着祖灵迁移到这边的。”
{是。}
白书意推测：“因为转灵阵建成，树才变成了我们？”
{不完全是。}
{祖灵本质是一种强大的混沌生物，祂们能控制自己周围一定范围内的能量，所以在祂们周围相对脆弱的‘世界’更容易诞生，其祂混沌生物也更容易生存。}
所以祂们有了“祖灵”的名号。
{你看起来不喜欢这个说法。}
白书意沉默了一下，如实道：“把自己的安全完全挂在某个存在身上，听起来很危险。”
主核心发出两声笑。
{先驱们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