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不对?”陈郡一见萧慕凰脸色变了,忙问道。
萧慕凰皱了皱眉,半晌才道:“没什么,此事,你不用插手。我今日来跟打听你这对师徒之事,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好,我知道了。”陈郡闻言,便知事情非同小可,顿时不再追问,并答应下来。
萧慕凰坐着喝了一会儿酒。
深厚的内力让她听得屋内两个男人哭也哭过了,问也问完了,聊得也差不多了——该走了。
于是她放下酒杯,起身:“陈夫郎有孕在身,还是早些歇息为好,我们也要赶回皇宫。”
陈郡:“……”
太女刚刚不还不愿意改口么?
这倒是立马就叫起陈夫郎了。
当然,陈夫郎甚是好听。
“好。”
陈郡便也起了身。
两个女人回到屋内,见屋内两个男人情绪都稳定了不少,也开始有说有笑了。
“妻主。”程朝玉见萧慕凰进来,忙起身迎向她,“你们说完正事了?”
“嗯。”萧慕凰拉过他的手,“陈夫郎有孕在身,我们也不便多留。”
“好,那我随妻主回宫。”程朝玉点点头,随后看向柳儿:“柳儿,我要回宫去了。”
陈郡扶起柳儿,陪柳儿上前相送。
“小公子,此一别,又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见,不过,我会一直为小公子祈祷,希望小公子福泽绵长,永得太女疼爱。”柳儿眼眶红红地看着程朝玉,哽道。
程朝玉轻叹一声,抬手摸摸柳儿的脑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弟一般,但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各有归宿,难以相见,所以不必为此感伤。但你要记住,如今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的妻主,和你们的孩子。”
说着,程朝玉看了陈郡一眼,笑道:“她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才行,不要仗着人家疼你宠你,便欺负人家,知道吗?”
柳儿脸一红,小声道:“我、我之前也对妻主极好的,只是孕后……”
“迁怒人家是不是?”程朝玉笑了笑,“可你想想看,这孩子又不是她一人的,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啊。你是不愿意生还是怎么?为何要迁怒她呢?”
程朝玉此刻是相信陈郡人品的。
但他害怕‘天生地久’这个词。
柳儿离开了程府,成为了陈郡的人,他又在皇宫之中鞭长莫及,陈郡往后当真是腻了柳儿这性子,吃苦的还是柳儿自个儿的。
“小公子说得是,我的确恃宠而骄了。”柳儿咬了咬唇,侧眸看向陈郡道:“妻主,对不起,我往后不会再这般任性了。”
“没事没事,我倒没什么,主要你自己生孩子,你得顾惜自己的身体,这些事儿上得听我的,好吗?”陈郡忙安慰柳儿道。
“好。”柳儿眼圈又红了。
小公子教他,是怕他失了妻主的心,他明白。
而妻主确是这般好的女子,他也明白他确实不该再折腾她了。
他难受,她也没有比他好过多少。
从他有孕她便只能忍着那事,后来他肚子大了不方便,她还得给他洗头洗澡,更是能看不能吃。
洗衣做饭,给他上山摘新鲜果子,都是从未不耐烦过一回。
前阵子太女‘出事’,她又是家里外头来回奔波,再加上她那敏感的身份……
她也辛苦的。
见柳儿道了歉,陈郡也没高高在上,妻夫二人甜甜蜜蜜,程朝玉便笑了:“好了,你们往后都要这般好好的,我才不会担心你们。我就先回去了,我家妻主也很忙,很辛苦。”
“太女不忙,不辛苦,当了皇帝才忙,才辛苦。”陈郡幸灾乐祸地看着萧慕凰。
这才哪儿跟哪儿呢?
女帝还在那坐着替太女分担呢!
等女帝一撂挑子,太女成了新南阳女帝,再来说‘辛苦’这二字吧!
萧慕凰瞥了陈郡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到时候为了彰显新帝胸襟广阔,新帝也没准儿给某些人弄个什么县令当当,没事儿就管管东村丢了羊,西村跑了牛这些琐事呢!”
陈郡顿时笑不出来了。
她一个江湖人……真干不来这种事。
“太女……”
萧慕凰才不等陈郡求饶呢,直接揽了程朝玉便走。
柳儿后头喊道:“太女,您一定要多疼疼小公子呀!”
“嘁,陈夫郎那妻主不及我万一,让她多学着我还差不多!”萧慕凰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走了。
柳儿偎在陈郡怀里,含泪不舍地看着那走远的二人。
“我不如太女吗?”陈郡不是滋味儿地重复了一遍。
她自认为也算是疼夫郎的个中翘楚了啊!
并不觉得太女比她更疼夫郎好吧?
柳儿侧眸,安慰道:“太女是将来的南阳之主嘛,她说你不如她你便不如她,你与她去争这种长短做什么?”
“那我倒没什么和她争长短的。”陈郡立马摇头,“我们女人本就无长短一说。”
柳儿一怔,随后抬手捶她:“你现在一天脑子里是不是尽想着这事儿了!”
“那你也不想想我素多久了。”陈郡委屈道。
柳儿瞅了她片刻,忽然笑着将她抱住:“好啦,再过两月我就该生了,等到时候我伤口恢复了,我一定好好补偿妻主。现在呢,妻主就再忍忍好吗?”
“真的?”突如其来的温柔,把陈郡弄了个措手不及,又惊又喜。
“对啊,因为我想要女儿,妻主想要儿子啊,所以我们得再生一个,才能女儿双全……”
“……那我还能再忍十年。”
“……妻主!”
陈郡笑了,亲了亲柳儿额头:“说好了就只要这一个,我已经吃药了。”
“妻主你……”柳儿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