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余家主一脸震惊,霍地站起身。
“真、真的,那林殊……被、被慎王给救了。慎、慎王亲自带手下二十五员大将救的,而且……而且余家应该出了内鬼,她们不是想拦住林殊,她们是想杀了林殊!”
余管家苍白着脸色,跪在地上,颤声禀道。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死的心都有了。
那慎王是何等人物?
她怎么可能原谅余家此等欺上瞒下的行为?
已有婚约的男子,还往她后院送,别说是堂堂慎王了,就算是普通女人也断不能容忍的啊!
“慎王……”余家主跌坐在椅子里,喃喃出声,“难道林家……与萧家有什么渊源?”
可为何,此前不说?
非要等到萧家军兵临城下,她们余家为闽南之首,不得不出此下策之后?
这不是玩她们余家吗?
还没等余家主完全消化这个事实,余心宜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双眼猩红地喊道:“母亲!您对林姐姐做了什么?林姐姐来接我了是不是?您派人截杀她,是不是?”
余家主看着小儿子痛苦而癫狂的眼神,半晌才艰涩开口:“我是派了人截她,但我没想过杀她。是……朝廷那边的人,从中作梗。”
朝廷不想让余家和萧家联姻,不想让萧家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得闽南。
是她大意了。
“朝廷的人……呵。”余心宜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他以为只是噩梦。
谁知道,全都是真的。
他明白了……
是林姐姐死不瞑目,所以才给他托梦,告诉他真相。
“您是我母亲,没有您,便没有我。我不能替林姐姐向您报仇,我唯有——到黄泉路上去给林姐姐赔罪!”
余心宜惨白的脸庞,透出一股决绝。
话音落地那一刻,他猛地握紧藏在手中许久的簪子,狠狠扎向自己的心窝。
“心宜!!!”
余家主骇然大叫,抬掌震飞小儿子手里的簪子。
余心宜跌坐在地上,只一瞬,便又挣扎着去捡被震飞的簪子。
而就在余家主和余管家一同去阻止余心宜寻死时,一名余家下人飞快地奔了进来,跪地禀道:“启禀家主!萧家军大将李元韶前来拜访,说是受林家嫡女之托,前来接小公子出城相见。”
什么?
方才还纠缠在一起的三人,同时怔住了。
萧家军大将李元韶?
她受……林殊之托,来余家接人?
余家主和余管家,不约而同看向余心宜。
余心宜本来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可余家下人的话令他瞬间燃起一线希望,“林姐姐,没事?”
“对对对!你进来的时候,我刚得到消息,说林殊被慎王带萧家军给救了。”余家主这才想起来,只有说林殊没死,她儿子才不会再有死念。
她刚刚真是糊涂了。
余心宜悲喜交加,抬手狠狠咬了自己手腕一口。
疼!
慎王……萧家军……李元韶……
是真的。
这不是他母亲编造的谎言。
他母亲,不可能联合慎王那样的人物,给他一个小小的男子撒谎。
母亲没那本事。
“我去。”余心宜松口,看着手腕上已经见血的咬痕,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
他都要去见林姐姐。
……
“情况如何?”
萧慎解下外袍,一旁的侍从急忙接过。
“慎王放宽心,林小姐虽多处受伤,但皆为外伤,内伤并不重,所以只要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如初了。”军医躬身禀道。
“好,辛苦了。”萧慎满意地点头。
“属下惶恐……”军医低头惶恐,其实已热泪盈眶。
萧慎笑笑,没再说什么,直接进了营帐之内。
林殊已经醒了。
她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女子,撑身坐起来:“慎王为何救我?”
从军医的口中,她已经知道救她的人,竟然是那位与朝廷斗了多年的传奇女子——萧慎!
萧慎摸了摸下巴,颇为认真地道:“前世有缘。”
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