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福很快就被众人给五花大绑绑了起来。
他还很不服气地骂骂咧咧,质问王总旗到底算是哪边的人。
王总旗一脚踹在了沈万福屁股上,“老子的事儿,要你管?!”
说完,他便一脚踩在了花盆边上。
王伯直接给了儿子一脚,然后嘀嘀咕咕,“这花盆是大墩子买来的,一个花了几十两呢!你别给踩碎了。”
“什么?!这破玩意儿........”王总旗看了眼面露不善的老爹,赶紧撤下了自己的脚。
沈万福,还是不服气。
他在地上疯狂地扭着,嘴里还是嗷嗷喊:“不是说好了,完成任务,你做千户,我做百户的吗?!陈冬月自己都只是一个七品校尉,她能给你做千户吗?!
王总旗,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忍无可忍的王伯,脱下了陆先生的一个袜子,塞进了沈万福的嘴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
只有陆先生,脸上写满了不解,“王伯你没袜子的吗?!”
王伯有些娇羞,“打了好多补丁,不好意思拿出来嘛。”
陆先生崩溃了,“都这个时候了,您到底还在讲究点什么东西啊!!!”
............
暂时解除了书院的危险之后,陈冬月决定把沈万福暂时先留在书院里,让陆先生他们看守好。
至于其他人,虽说王总旗已经倒戈了,但是陈冬月始终还是不放心把还有战斗力的士兵,留在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身边。
于是她决定,把这些被策反了的人带去策反其他的人去。
不过在走之前,还需要处理下刚才被她砍伤的那几个人的伤口.......
有个大哥可惨了,被陈冬月一刀劈歪,整个耳朵只剩下了一点点皮链接在脸廓上。
这人托着自己荡来荡去的耳朵,虽然嘴上喊着没什么要紧,但是从他猩红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挺疼的。
出于一丝丝的内疚,陈冬月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想帮那人把耳朵给粘回去。
可那耳朵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粘得回去啊?!
试了几次之后,那一只耳的大哥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啊,这玩意儿实在不行要不我扯下来给你吧?!
你别这么玩了啊!这耳朵虽然只连着一点点脸皮了,可它也疼的哇!”
陈冬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你看这......我也不是故意的,但凡王总旗早一点点点点认出他爹来,你这耳朵也不至于........
这样!你坚持几天,咱们家大夫过几日得空了,我就让他来给你把耳朵缝上,好吧?
你放心,咱们家大夫医术可好了,以前还是御医,保管能给你缝得跟没被砍下来过一样。”
那人咬着后槽牙道:“那老子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王总旗脑瓜子上。
王总旗惊诧地扭头看向自己的老爹。
可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的疑问,王伯就已经回答了他,“属下不行,都是上官的错。”
“.......爹,你要这么说的话.......儿子觉得您说的还是对的。”王总旗看着自己老爹即将甩下来的巴掌,立刻选择了认怂。
他走到坐在门口的残兵败将中间说道:“咱们这些人,以后就跟着陈司长干了!谁有异议吗?!”
有人缓缓举起了手。
王总旗‘忽’地抽出身上的佩刀,大喝道:“那本总旗就先送你上路,兄弟,走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旗你听我说!!!!”举手的哥们儿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连手臂上的伤口,他都顾不上了。
“说!”王总旗不耐烦地朝那人喊了一个字。
原来那人就是想先处理下伤口,再奔赴前程。
毕竟身上还滴着血,也不太好往外乱跑。
这个要求,倒也算合理。
于是陈冬月让芙蓉她们拿来了些干净的床单,‘歘欻欻’撕成了条条,然后让姑娘们给伤员都包扎了一下。
伤员原本因为流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在包扎完伤口之后,一个个都涨得通红。
在送走这些人的时候,芙蓉还依靠在书院门口,甩着帕子喊道:“各位军爷~~~等你们回来,芙蓉请你们喝我新酿的桂花酿啊~~~~军爷们可要凯旋而归啊~~~~”
走在最前头的王总旗腿一软,差点儿被路上的一块青石砖给绊死。
还是跟在他身后的陈冬月扶了他一把,这人才不至于摔倒。
............
等陈冬月他们重新回到南城主路上的时候,双方人马还在缠斗。
不过因为麻经承已经带人来增援了,故而宁王府的人,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了。
见两方人马如此,王总旗首先冲出去大喝一声道:“都停下来!听我说!!!”
可惜,这声音完全埋没在了打斗之中,根本没人搭理他。
甚至还有人射了他一箭.......
还是陈冬月,扎好马步,气沉丹田,然后掏出了从美味斋里头顺出来的大声公,大喊道:“都给我停下来!!!!”
声音之嘹亮,陈冬月确定以及肯定,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可。
嘁哩喀喳,乒铃乓啷,嗷嗷嗷嗷的声音,依旧不断。
战场上的战士,面对敌人,是绝对不可能先放下屠刀的!!!
“我数到三,放下屠刀者,文王每人赏赐一百两白银!一er三!!”
顿时,现场全是‘咣当咣当’扔刀的声音。
有扔的慢的,还举起手朝左右嗷嗷喊:“你们看到了嗷,看到了嗷,数到三的时候,我可真扔刀了嗷!!!”
此时,场面上提着刀的,只剩下了高淑婉和麻经承。
这两人很是不解地走向了陈冬月,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陈冬月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其实只是压了压手。
然后把大声公递给了王总旗。
终于有了发挥余地的王总旗,用大声公喊道:“兄弟们!不管咱们是哪个王爷的人!咱们总归都是皇上的人!!”
“说得像是皇上的妃子似的。”麻经承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冬月赶紧把他拉到了一旁,再加上一个高淑婉,三个人躲在了角落里,嘀嘀咕咕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