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喜鹊姑娘?”
“是有两分姿色,但也算不得多出挑啊!”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就把她留下了。”
“那还不是人家有本事,别看人家现在小小年纪,往后没准就成府里的主子了!”
陈宣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几个婆子自知得罪不起,蛐蛐不了两句便散了。
见此情景,陈宣美也是暗暗叹了口气。她是真不喜欢喜鹊这个名字,听着就和猫儿狗儿一样,不过是江府里的一个玩意。
身边的管家却笑了笑,安抚道,“你不必在意其他人说什么,夫人买你入府就是要你陪侍少爷的,只要你不出什么差错,等往后少爷成家立业,你可不就是少爷房中第一位姨娘。”
陈宣美咬了咬牙,谁稀罕当那个老东西的小老婆?
听闻陈宣美在江肆钰的院子里待了几天,夫人终于是按耐不住,让管家前来寻她。
几日里虽然活没少干,但到底是吃饱喝足了,陈宣美看着精气神好了很多。她原本就长的不丑,这会儿瞧着总算顺眼不少。
见到正在喂鱼的夫人,陈宣美乖巧的跪下磕头。
夫人见状也是满意,连忙笑道,“瞧着模样更可人了,难怪我儿愿意留下你。”
陈宣美却惶恐道,“夫人,少爷虽然把奴婢留下,可也只是做些院子里的杂事,不曾让奴婢近身伺候!”
夫人闻言也不着急,“我儿性子,我心中有数。以往我也不知道送了多少人去,可他总是万般磋磨,将人生生逼走。你能留下,多半是没少受苦吧?”
“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见她这样乖巧,夫人心中更是欢喜。
“你们少爷年岁也不小了,我原也是希望他能先拿个秀才回来,不曾想他如此顽劣不堪......喜鹊,你既已经被他留下,可要时时督促他用功才是。”
不过是个十岁的小皮孩,怎么就年岁不小了?
但陈宣美可不敢直说,只能赔笑道,“奴婢入府没多久,却瞧得出少爷看似顽劣,实则颖悟绝人,因此奴婢觉得,夫人定会得偿所愿。”
“嗯,你倒是个明白的。”
谁家当娘的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
夫人笑的很是得意,毕竟她的钰儿出生那日可是天降异象,老神仙都说他往后定有大作为。
应付了夫人以后出来,陈宣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实际已经在心里骂骂咧咧了一路。
刚回到院子打算热一壶茶喝,却在水井边上被水牛给逮个正着。
“喜鹊,咱们少爷在书房已经等你许久。”
陈宣美眉头一皱,却见水牛脸色也不好看,只好一脸无奈的跟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江肆钰把玩着手中的长笛,见着陈宣美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陈宣美还没来得及说话,水牛一脚就重重踢在了她的膝关节上,她瞬间吃疼的跪了下去。
江肆钰一双漂亮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满是打量。
水牛则是直接骂道,“少爷见你身子弱,不过多留了你几日,你便以为自己得了免死金牌不成?竟然敢到夫人院里去当叛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可知以前夫人送来的人,都是怎么声名狼藉被撵出去发卖的!”
陈宣美小嘴一瘪。
得,又来活了。
“夫人只是关心少爷,问了奴婢几句话,多是问少爷及时起,及时寝,吃的如何,过的如何。先不说这些不过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关心吧,就说奴婢只是个下人,夫人可是当家主母,我还能跟她硬碰硬不成?”
江肆钰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想了想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水牛却是个认死理的,当即反驳道,“你现在的主子可是少爷,扑腾到夫人的院子里去,你还有理了不成!”
陈宣美瞬间脸涨的通红,“你最厉害了,你是少爷的得意干将!下回夫人在来寻我,我便说,叫夫人寻你去!我看你怎么和夫人作对!”
“你......”
江肆钰小手往桌子上一拍,“行了!吵什么吵!”
三个小孩聚一屋,吵起架来一人一句,也就江肆钰还冷静些,端着那副少爷架子一脸的不耐烦。
陈宣美昂头挺胸,撅着嘴,“反正奴婢就是没错!”
水牛又道,“放肆!这里少爷说了算,只要少爷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少爷要当真如此是非不分,那也怪不得奴婢扭头去夫人跟前卖好了!不过呢,奴婢知道的,少爷定不是这种糊涂之人。”
陈宣美说完,还不忘对着江肆钰甜甜一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老东西现如今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大不了自己多哄着点就是了。
果真,听完陈宣美的话,江肆钰明显抿了抿唇,迅速的压制住了嘴角那一抹浅浅的得意。
“本少爷自然不是那种人,也知道你们在我娘面前有诸多勉强。不过......”
江肆钰走向了陈宣美。
就在陈宣美打量他的时候,他却忽然伸手摸向了陈宣美的腰间。
陈宣美一张小脸瞬间涨红起来。
江肆钰却只是按了按,便后退了两步。
他只是想检查一下喜鹊身上有没有他娘赏赐的银子或者什么,若是收了银子等财物,那就辩无可辩。
不过他摸到的,却只是细细的腰肢。
退了两步抬头才看见陈宣美一脸震惊的看他,瞬间他也微微有些耳根子发烫。
丫鬟的衣裙本就要勒紧腰带,看着她的模样就瘦弱不堪,却不想这腰肢当真如此纤细,宛若无骨。
不过看见她那张黝黑的小脸,瞬间又平复了心情。
“居然没有收我娘的贿赂,行吧,今天就放你一马好了。”
江肆钰扭头背对着两人,却是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真是失礼了,居然亲自上手摸小女孩的腰身,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他也终于打消了一点怀疑,她还这么小,就可以一个人干一整天的活,把水牛平常两三天才能做完的事情给料理的明明白白。
是个能吃苦的,主要还是他抓不到什么把柄和借口。
但凡她躲懒一点,他都有的是办法把她搞臭,然后扔回他娘的院子里去。
不过事到如今,江肆钰心中有了更好的想法。
母亲不是觉得女子陪侍在自己身边,定会影响自己的学业和前途吗?
那他不如将计就计把喜鹊留下,让母亲自己来问他把人要走!
于是,在陈宣美得意的看着水牛,嘴里却恭恭敬敬的回“奴婢谢谢少爷”的时候,江肆钰嘴角扬起了一个狡黠的笑。
“以后就让喜鹊贴身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