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大宝退回美阳城的时候,已经比董卓晚了两天的时间了,但是也没人责备他,而且,虽然张温、孙坚、陶谦等人都知道他打了胜仗,却也无人为他喝彩。
现场一度很冷清。
赵大宝却满脸不以为然,心说:“你们这是嫉妒我,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只有董卓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呢。”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还用你操心吗?”赵大宝看见董卓就不爽,不禁暗骂了一句。
要不是现在还用得着董卓,赵大宝才懒得理他。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董卓这家伙翻脸比翻书都快,所以不能被他‘伪善’的外表给迷惑了,务必小心在意,时刻提防,不然,一不小心就得栽跟头。
“从此以后,就在这里老老实实混日子得了,让我进攻我就进攻,让我退军我就退军,让我喝酒我就喝酒,让我吃菜我就吃菜,一切服从命令听指挥,做个老好人,绝不逾越半步;但是,还得记住一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弄死他。”
赵大宝现在总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张温、董卓这伙人各怀心思,根本没一个正儿八经想要杀贼立功的,既然这样,那赵大宝又何必做出头鸟呢。
关键是一出头肯定就会得罪董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得指望董卓给他举荐战功呢。
我就不明白了,军功真有这么重要吗?
对,很重要。
至少对赵大宝来说,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因为赵大宝出身贫贱,如果不依赖军功,根本就没有升迁的机会;就算有军功,如果无人为他举荐,同样也没有任何升迁的机会,所以,之前要依赖皇甫嵩,现在就要依靠董卓。
“皇甫嵩虽然是个好人,可他太老实了,三番两次就要遭人陷害,自身尚且难保,所以根本指望不上;而张温身为主将,更是无济于事,再说了之前已经把他给得罪了,现在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哪还敢求他帮忙呢,所以董卓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其实赵大宝早就想明白了,对于自己的前途,始终就要贯彻一条真理:“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凡是有利的机会,绝不心慈手软,统统利用起来。”
所以这就导致像董卓这样暴戾的人,该利用的也得利用,为了前途,简直就是不择手段。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董卓明明人品不行,而且又残暴无度,看谁都不顺眼,偏偏就莫其妙的高看赵大宝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图的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缘分来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啊,简直就是基情满满。
赵大宝表示:“你闭嘴!”
但是不管怎么说,赵大宝现在的处境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可以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该受的气就得受着,该吃的亏就得吃着,既然无力反抗,那就不如欣然接受。
想开点,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泡着脚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这家伙是属鸵鸟的吧,心真大。
就这样,赵大宝跟着张温、董卓驻守于美阳,每天吃吃喝喝也不去想叛军的事,闲着无聊就去城外转转,遇到叛军就随便打打,也不死战,点到为止,一触即退,反正也没人说什么。
“让马钧‘开窍’才是重点内容啊。”跟打叛军比起来,培养马钧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赵大宝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想的还挺长远。
没办法,毕竟马钧年龄还小,对自己的工匠技艺还没有明确的认知,还仅仅只限于‘有点兴趣’,这怎么可以呢,他的发明可是能直接影响战争走向的,必须精通才行。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种机械制造结构太复杂了,如果不是专业人才,几乎很难仿制出来,而赵大宝又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他不得不依靠马钧。
简单来说就是,闲着没事让赵大宝吹吹大气还行,但是说到搞研究,那可真是难为他了,简直比赶鸭子上架还要困难,关键是他没有这金刚钻啊。
“你看,这是一种普通的投石车,但是每装填一次,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射程有限,最主要的是破坏力也严重不足,几乎发挥不出有效的攻击作用,如果让你来改造,你会怎么做?”赵大宝开始慢慢引导马钧往投石车上考虑,并且画了个简单的模型,也好多给他一些启发。
说实话,他能把投石车的模型画出来就已经是极限了,就不要在意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细节了,如果就凭这样的简笔画,马钧都能研究出新式的转轮式投石机,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这算哪门子的成就感,人家马钧需要这种虚名吗?
马钧表示:“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全家啊,这下你满意了吗?”
呃……
但是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还是比较能得到马钧的认可的,所以他就拿着赵大宝送给他的那张简笔画研究起来,越看越上瘾,最后竟然亲自动手做了个模型出来。
“不愧是天下之名巧,厉害,简直就是个天才。”赵大宝也没想到他凭着印象胡乱画出来的结构图,竟然真被马钧给设计出来了,而且各个部件都能灵活转动,简直就是一座真正的投石车,就是型号小了点,只能当个玩具。
即便这样,也把赵大宝给惊呆了:“这就是所谓的工匠精神吗?”
佩服!
你看,他又服一个。
但是,投石车虽然造出来了,可是想要进一步改造,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且马钧此时仅仅只是处于启蒙状态,真正的技术还没有正式被开发出来呢,着急也没用。
“兄弟,不着急,慢慢玩,等你玩明白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改造了。”马钧能做到这一步,赵大宝已经很知足了。
主要是马钧年龄还小,有的是时间让他好好研究。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有余,这一日,张温忽然把众武将召集到县府大殿上,满怀心事的问了一句:“自出兵以来已有月余,而未有尺寸之功,若朝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这是害怕了吗?
难道担心步了皇甫嵩的后尘吗?
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